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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看自己悶騷的弟弟,反而看向了茯笙,語氣和藹,

“弟妹在宸王府,過得可好?”

茯笙溫婉回答,“回陛下,臣妾一切安好。”

秦熯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自家安靜的弟弟,挑了挑眉,意有所長地微笑,

“你遠嫁至此,以後,就把這裡當成孃家。”

“若是我那不懂事的弟弟怠慢了你,大可以過來,朕幫你做主。”

“……”秦子括毫無情緒地看著他,眼眸微冷。

茯笙一愣,

她笑了笑,行禮,應了一聲。

卻沒放在心上。

見完皇帝后,

按理來說,

茯笙還要去見皇后,以及後宮的各位嬪妃娘娘。

秦熯看著茯笙離開後,

他坐在龍椅上,意味深長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揶揄,

“朕記得某人好像說過,他不信命。”

“讓朕想想,是誰呢?”

“……”

秦子括緩緩垂眸,

腕骨抬起,掩唇,輕咳了幾聲,

微微暗紫色的瞳眸閃過一絲暗色。

秦熯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哦,對了,前兩天,欽天監夜觀天象,你猜猜,得到了什麼有意思的預象?”

“……”

秦子括長睫微抬,鳳眸微眯。

寬大的衣袍下,

指尖慢慢劃過香囊,微微摩挲著。

秦熯也不賣關子,笑吟吟,

“上天給了指示,說……你與那曦雲,是天賜良緣。”

他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

“不過,朕自然是不信的。”

“什麼狗屁天象,簡直是一派胡言。”

“朕的皇弟,怎會受天命的掌控?”

“你說是吧?子括。”

天子倚靠在龍椅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反問他。

“……”輪椅上的男人,不動聲色捏緊了香囊。

他面容平靜,微微暗紫色的瞳眸淡漠地看著天子,沒有說話。

只是時不時咳了幾聲,唇色變得越發地深紅。

過了一會兒,

男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語氣平和,似乎對他的話毫不在意。

“陛下貴為天子,所言極是。”

“臣弟作為臣子,自然應當遵守。”

秦熯看笑話的笑容一滯。

“時候不早了,陛下。”

秦子括緩緩低頭,作揖,

“臣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秦熯慢悠悠地掀了扇子,打量著他。

待到男人走遠,

他長嘆了一聲,顯得有些無奈。

子括什麼都好,

就是什麼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裡,不說出來。

他的心思,比女人還難猜透。

秦熯把目光緩緩停在了遠處暗紅背影的身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吟吟,扇子慢慢扇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對曦雲的心思如何,

但能陪著她入宮,還換上了他素來從未穿過的紅衣,

就至少已經說明了……

他不討厭曦雲。

天子慢慢露出了微笑。

……

……

茯笙從後宮裡出來時,

馬車已經在侯著了。

秦子括在一旁的亭子裡,垂著眸,安靜地看著書。

他似乎很喜歡看書,

只要是沒事的時候,手中都會拿著一本書。

茯笙快步走了過去。

“殿下。”

小姑娘乖乖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