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你俯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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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

宛若陷入了某種死衚衕，

在不停地摧毀著自己的手，

那被凌虐的不像話的手懸在半空中，已經抖得不像話。

這隻手沒地方割了，

就換另一隻手，

滿是鮮血傷痕的手，握著刀柄，

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自殘。

那殷紅的血如同不要錢似的，瘋狂地往外湧，

落在地毯上，染紅了一大片，

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睡夢中的茯笙鼻頭一縮，

嗅到了空氣中越發濃重的血腥味。

她動了動眼珠子，睫毛微顫，就要醒來。

“……暮辭？”

茯笙闔著眸迷迷糊糊地摸向一旁，

空蕩蕩的位置和微涼的溫度讓她不自覺地睜眼去尋找他，

只見男人光著身子，背對著她，

安安靜靜的，

不知道在幹什麼。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的重了。

茯笙皺起眉，睡意少了幾分，

她慢慢爬起來，

貼住男人的背將腦袋向前探去，

“你在幹什麼——”

茯笙入眼就是一大片紅色，

還有男人那兩隻血肉模糊的手。

“你在幹什麼！？”

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掰正男人的身子，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刀就丟到一邊，

“你瘋了？！？”茯笙低吼他，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顫抖著手想摸上去，

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到處都是血，

傷口觸目驚心得不行。

然而暮辭恍若沒聽到女孩的責罵一樣，

他輕咧著嘴，眉眼柔和又乖巧，

像是舉著戰利品一樣，舉著手給她看，“你……你看……我……我給你……報仇……了……”

男人舒緩著眸，眉眼彎彎，

那模樣宛若做了一件天大的喜事一樣。

“你……你可以……不生……之前的氣……嗎？”

“……”茯笙快要被他氣瘋了，

她現在真恨不得掐死這個蠢男人。

哄她就這麼難？！非要自殘？！

她冷著臉不說話，

開始快速地穿衣服。

男人楞楞地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茯笙穿好鞋，捏著他的臉惡狠狠道，

“勞資現在去給你找大夫，在我回來之前，”

“要是讓我看到你手上多了一道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還有，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

茯笙放下話，怒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艹艹艹艹！

女孩簡直要被裡面的蠢男人氣瘋了。

“糰子！出來！”

“給我找最好的外傷藥！！！”

【……啊？】

剛被解除遮蔽的糰子對現在的情況一臉懵，

但機靈的它聽著茯笙的語氣，

不敢多問，連忙照做，

生怕被遷怒。

屋子內，

暮辭楞楞地舉著手，看著女孩氣呼呼離去的身影，

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慢慢彎了眸，

眸底閃著微光。

他不再動，就這樣安安靜靜坐著，等著茯笙回來。

……

……

挽香閣外對面就是一家醫館，

茯笙兇狠地拍下金塊，

揪起一位大夫的衣領就往外拖，

“有病，急診！”

“誒誒誒——”大夫連忙拿起一旁的藥箱，扶著帽子有些慌不擇路。

“公……公主……您……”

“別廢話！讓你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