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你俯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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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
還是順著走廊繞了過去。
【小姐姐你要去找碎片？】
“……我只是去看看他有沒有蓋好被子。”
茯笙嘴硬道。
她才不是想看看他呢。
門沒鎖，
茯笙小心翼翼地推開它，
走進去，隨後轉身關上。
裡面靜悄悄的，很是冷清。
燭臺上的蠟沒有燃完就滅了，留下光禿禿的芯線。
紗帳如往常一樣被束起，房間裡淡淡的香氣縈繞，與月霖房裡的藥味截然不同。
茯笙輕手輕腳地繞過桌子，停在屏風後面，伸出個腦袋看看裡面，
只見身著一身紅衣的男人，依舊是那樣蜷著四肢的姿勢，
他縮著手，兩腿併攏彎曲抵在胸前，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甚至連外衣都沒脫下，
面容絕美，鴉羽色的青絲柔順地貼在他臉頰邊上，襯得他的面容白得剔透。
他闔著眸，漆黑滲人的眼珠子不見，顯得溫軟了許多，眼尾處那一顆妖冶的淚痣，宛若萬丈雪地裡的一抹硃砂，美得驚心動魄。
茯笙每次一看到他的睡顏，都不自覺地開始心跳加快，
她放輕了呼吸，
小心地靠近。
一點一點，
撐住身子把放在裡面的被子拉出來，
輕柔地蓋在他身子上。
茯笙每次做這件事都心驚膽戰的，生怕男人一醒，
轉眼就刺她一刀。
原諒她真的已經被嚇出了陰影。
好在，
給他蓋好被子後，
男人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茯笙就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
【小姐姐……你今晚要留在這兒麼？】
“不留。”
【可是認可度已經很高了誒……】
“你不懂。”
高認可度都是因為她不來煩他。
茯笙垂眸，面容平靜。
【……我哪裡不懂了嘛……】
糰子忍不住反駁，
但說到最後，
它又氣弱了幾分，
也許前幾塊碎片是這樣，
但這塊碎片……
真不太好說，
畢竟，他都傷了王后大人。
茯笙慢慢彎下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
但顧及著什麼，她始終沒有碰上去。
良久，
她直起身子，
轉身離開。
……
……
只在女孩關上門的一剎那，
本該熟睡的男人瞬間睜開了眼，
他安靜不動，漆黑的眼珠子冰冷無神，
一直縮在懷裡的手，不知何時攥得緊緊的，力度大得骨節出都在泛白。
女孩給他蓋的被子沒有讓他的身體暖上一點，
整個人，就像是墜入萬丈深淵一樣，刺骨的冷，冷得心都在泛疼，
他就這樣僵硬著身子，
良久，
都沒有動。
……
……
茯笙第二天就開始湊錢。
雖然她現在很窮，
但奈不住原主的父親奕妃足夠有錢。
原主的父親在嫁給女皇前，就是京都首富的嫡子，
家世可謂是極其顯赫了。
光是當年的嫁妝，就差不多能買下半個京都的商鋪。
所以，窮得只剩褲襠的茯笙，決定去那裡蹭一點點。
從御書房出來，她便直奔後宮。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哄著勸著，
奕妃終於鬆口，給了她一萬兩黃金。
茯笙喜滋滋地抬著錢，大搖大擺地打算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