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大門被開啟,沈白轉頭看過去,他滿臉淚水,渾身顫抖著,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宋昀大步走了進去,憤怒地一腳將齊卓踹遠。

“啊!”

齊卓被踹了出去,將周圍的工具撞倒。

看著滿屋子的“刑具”,宋昀臉色變的蒼白,眼裡怒火噴湧。

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人全部都千刀萬剮,他的寶貝要是真的被……

宋昀不敢繼續想下去。

看見是宋昀,沈白的眼淚掉得更兇了,他死死咬住自已的下唇,想站起身朝著宋昀走過去,可是還沒爬起來就腿軟得要跌在地上。

“小白……”

宋昀看見這一幕,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的眼眶瞬間通紅,大步走過來,脫了外套披在沈白身上。

小心翼翼把他抱到懷裡。

聲音裡透著恐懼,說話都帶著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

宋昀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彷彿天都要塌了。

而在宋昀看來,就是天塌了。

其他人衝了進來,警察們看著別墅內周圍的犯罪工具和犯罪記錄,都震驚了。

齊卓渾身疼痛,滿腦子都是暈乎的。

就在剛才,沈白將他鬆綁,齊卓瞬間清醒。

感受到脖子上和腦袋上的傷,他恨不得直接把沈白給撕了。

可是很快就聽到了外面的警笛聲,他眼睜睜看著沈白自已把身上的衣服扯破,露出委屈的表情。

下一瞬,他就被進來的宋昀踹了出去。

現在直接就被警察抓了起來。

幾名警察把所有的證據都收走,還把這裡的人全都抓走了。

“這位,同學,你們需要隨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那名女警看著宋昀懷裡可憐巴巴的小少年,眼底露出不忍,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的,況且那人的脖子上還插著沈白的銀簪子。

宋昀點點頭,把沈白輕輕抱了起來,往外走。

上了車,宋昀看著沈白身上破了的衣服,還有手臂上的捏痕,心疼得快死了。

“寶寶,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輕輕拿著沈白的手和腿看了又看,心裡悔恨。

沈白搖搖頭,靠在他的懷裡。

【哥哥怎麼哭了?小白都沒事啊。】

想了想,沈白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小聲說:

“沒……事。”

宋昀的眼淚直接掉在了沈白的身上,他把小孩兒抱在懷裡,不讓小孩兒看到。

直到今天上午,n給他打電話,宋昀才知道自已有多愚蠢,多自大。

他以為只是請了個老師,想不到會有人把手伸到宋宅裡。

那個齊穆,不對,應該是齊卓。

他在十年前才出的國,是個逃犯。

而他這次回國用的是他雙胞胎哥哥齊穆的身份,在這國內,壓根就沒有人能查到。

他出去玩兒的時候,用的也是齊卓的身份。

所以,就連學校也被他給騙了過去。

而真正的齊穆,現在正在國外,要不是n,恐怕就連宋昀都查不到這一層。

沈白感覺到宋昀的雙手一直在顫抖,有點懊惱。

難道是他演得太像了,宋昀害怕了?

他無奈抬手比劃:

“小白沒事兒,那都是騙人的。”

他試圖跟宋昀解釋。

【不過,要是大王烏賊知道我為了不讓他生氣,才把自已的衣服撕得更破爛,大王烏賊會不會更生氣啊?】

想了想,他還是不敢說。

【萬一他打斷我的腿怎麼辦?】

他又覺得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小白不反抗的話,他會殺了小白的,小白不是很想死。】

【而且小白的上衣就是他扯破的啊,只是其他的是小白自已扯的,那也算是他害的。】

宋昀深吸一口氣,心裡又慶幸,幸好小孩兒知道保護自已,否則。

他眼底滿是冰冷。

抬手輕輕擦掉沈白的眼淚,他溫聲說:

“寶寶別怕,咱們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是小白捅他喉嚨了,萬一他死了怎麼辦?】

沈白眼神忽閃了幾下,殺人是要坐牢的。

【小白不是很想坐牢。】

頓了頓,沈白還是抬手比劃手語跟他說了剛才的事情。

‘小白是故意的,但是小白不想坐牢。’

宋昀聽著他的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咱們家有最好的律師,寶寶別擔心。”

先不說沈白的情況,就算沈白是一個正常人,他這種情況也算是正當防衛。

宋家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宋昀已經讓人去找證據,和這些年的受害人家屬。

沈白先是被送去驗傷,之後就是做筆錄。

根據警方在現場找到的證據,很明確證明了沈白就是受害者。

被送去醫院的齊卓卻打死不承認,說是沈白故意勾\/\/引的他。

可在證據面前,警方也不可能相信他說的。

當警方把錄影機裡的內容調出來的時候,他們看見的就是沈白被扔在沙發上,一直到衣服被撕破之後無助的模樣。

而後就是攝像機倒在地上,什麼都沒有看到了。

他們進門時看到的就是沈白將齊卓刺傷,齊卓卻依舊沒有放過沈白。

看完了錄影,宋昀的心臟像是被反覆凌虐,疼得險些呼吸不上來,雙手顫抖的厲害。

他捧在手心裡的人,險些就被害了,如果當時沈白沒有把人刺傷,如果他手裡沒有那根銀簪子……

沈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看見他的眼睛紅得嚇人。

害怕得把身上披著的宋昀的西裝外套拉高,把自已的腦袋藏進去,又不安地往他懷裡縮。

宋昀瞬間反應過來,他把沈白抱緊一些:

“別怕,我不是生你的氣,寶寶別怕啊。”

他小聲哄著,跟警察點點頭,就抱著沈白出去了。

筆錄已經做好,剩下的就交給律師和警方交涉。

沈白窩在宋昀懷裡,有點害怕,剛才在審訊室的時候,他用的是手語,他回憶著自已做的事情,還是沒有把能看見鬼的事情說出來。

程子洛他們一直都跟在他身邊,教他怎麼把自已變成受害者,不對,他本來就是受害者啊。

他出來之後,其他的小鬼們都不敢再靠近。

上了車,沈白還是一直低著頭埋在宋昀懷裡,也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