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握緊了手心,安暮雨加快了腳步微微一點頭,推開門前花園的柵欄想要速戰速決,先把她們帶到客廳再說。

不料身後跑車聲一些,越江遲帶著驚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真的出來等我了,小雨。”

安暮雨閉上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麻煩總是找上門她能說自己是被迫知道的嗎?

略微驚奇的一回頭,大伯母有些不確定的來回看著,“侄媳婦兒,這位是?”

三叔母更是誇張地用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喊出聲,“你你你,你不是那個越江遲嗎?我知道你,傳言同我侄媳婦兒有過一段的那個嘛!”

越江遲好似才意識到有些不大妥帖的地方,一隻手拿著花,一隻手拎著糕點明明是手足無措的模樣,眼底卻閃過一絲看好戲的惡趣味,“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哎喲,正是時候呢,都是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家,有來有往不就認識了嗎?一起進去喝杯茶吧。”三叔母頓時吆喝了一聲,好似抓住了安暮雨什麼把柄,滿身鬥志昂揚,張羅著差人泡茶。

當真是流年不利,好在自己同霍嘉言現在的關係比從前親厚許多,倒是不怕他突然回家誤會的。安暮雨輕輕嘆了一口氣,微微衝著王伯一點頭,便上了二樓換舒適的家居服。

還未下樓剛出房門,就聽見三叔母那大到彷彿要掀了整個霍家房頂一驚一乍的捧哏聲,“什麼,還有這一段啊,咱們小雨可從來沒說過,就連咱們老爺子還有嘉言不會都被矇在鼓裡吧?”

“那還真是委屈小越你了,哎小雨那孩子真是的,你說咱們霍家高門大戶可做不出強拆醫院的事情,真是作孽啊,這不是招禍嘛。”

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連小越都叫上了,底下這群蛇鼠一窩,真沒個好東西。

安暮雨從樓梯款款下來,剛捱到沙發上,手指還沒碰到桌上調理師為她體質私人訂製的安神花茶,就被三叔母略微刺耳的嗓音打斷,她一把拍落安暮雨的手,不滿地開口,“長輩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先擺上譜了,自己從前做了那麼多齷齪事兒,也不知道怎麼把嘉言矇騙得還有臉坐在這兒。”

她端過安暮雨自己的杯子直接上口,抿了兩下,眉頭頓時舒展可就在眼神轉到安暮雨時又頓時厭惡上了,“我們霍家從來都是最親民,最不會鋪張浪費的。你倒好,還真把自己當成家主夫人不成了?嘖,小越從前遇見你還真是……”

越江遲也適時苦笑了一下,搖著手打起精神掩飾,“伯母千萬別這麼說,我跟小雨……不過是在一張床上,休息過的朋友而已,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影響霍少同小雨之間的感情的。哦!還有這束花和吃的,小雨口味早就變了,我不過是偶然路過想起來,買了又怕浪費……”

故作留白的話語,卻給有心人無限的想象空間,三叔母毫不見外地開啟蛋糕盒子,指著這盒子看上安暮雨的目光滿是譏笑,“要不是這狐狸精故意告訴你,你又怎麼會知道她現在喜歡吃的是什麼。這種貨色多的是,小越你何必痴心不改,倒是耽誤自己了。”

大伯母不是愛經常開口的人,可每一次的節奏都帶得穩穩當當,看著安暮雨也是滿眼不贊成,“雖說咱們都是女人,也知道三心二意不過是女人常態。可是小雨啊,既然成家立業,也選擇我們家苦命的嘉言了,就不該再跟之前拉拉扯扯的,這事兒啊咱們肯定是不能幫你瞞著的,你……好自為之吧。”

他們幾人一唱一和,好像直接要將婚內出軌的罪名定在她的頭上,安暮雨冷笑了一聲,抬手示意,“吵得很,王伯給我來一瓶85年的拉菲,蒼蠅太多了,吵得人想喝酒睡覺。”

“好的,夫人。”

看見安暮雨如此無視的態度,霍家大伯母輕輕敲響了茶几,溫聲細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人非草木我們也都理解,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本分。小雨啊,咱們相處不久,我看你也是十分投契,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分不清楚也就算了。”

她這話的意思,不過就是以安暮雨的把柄要挾,讓安暮雨開口跟霍嘉言說一說關於霍家大伯跟三叔在公司的事情輕輕揭過。

世事混沌,再一再二就會再三,只要安暮雨不離開霍家,她們永遠都能造謠拿捏安暮雨。

可只要感情堅定心存愛意,誰會怕謊言?

安暮雨就像是看著一群猴子在自己眼前耍寶逗趣兒,不知為何她自己突然就釋然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戲精上身眼裡也閃過一絲心虛與不安,卻還是強裝冷靜,“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累了,待會兒嘉言回來兩位嬸嬸在這兒只怕也不大方便,王伯送客。”

三叔母嘖了一聲,聞言更起勁了,“這不正好,大家一起敘敘舊聯絡聯絡感情,正好小說在醫學界也有些人脈,嘉言不是要聯絡林壽昌老先生嗎?讓他在中間牽個線搭個橋多好,小雨,你可不要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誤了嘉言。”

安暮雨既然把霍嘉言放在了心上,他的痛自己也能感知一二,她早就知道霍嘉言縱使嘴上不說,也可以行動自如不影響日常,可眼睛和腿上的舊傷還是讓他耿耿於懷。

林壽昌這個名字自己從前在許多論文報道上都有看見過,似乎確實是國內外頂尖的腿部專家,難不成越江遲真的認識這樣的國手?

目光不確定地投向了越江遲,只見他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神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與林老爺子確實算得上忘年交,怎麼樣?只要小雨答應我一個簡單的條件,我就幫你們引薦一下,也不是不行哦?”

大伯母在身後輕聲笑了一聲,拉著妯娌好似十分有分寸地說要離開,只是走之前還不忘吩咐了安暮雨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