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被引到道爾的身上,越燒越旺.

但他卻一臉平靜,彎腰抱住了地上的教主,將火焰引到教主身上。

炙熱的灼燒使得他身體開始漸漸融化,右手手臂“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被道爾引燃的教主如惡鬼一般瞪著道爾,不甘地咆哮,“為什麼?”

道爾不急不慢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用自已身上的火點燃後,用力吸了一口。

“我只是在保護自已的兒子而已啊,教主大人。”

“既然飛天苦剎教容不下我兒子,既然你們容不下我兒子,那我就毀了你們。”他的語氣很平淡,彷彿是在飯後閒談一般。

“瘋子,瘋子!”教主奮力踹開道爾,道爾的剩下的一根手臂粘在了教主的身上。

被踹開的道爾也沒繼續糾纏教主,他踉踉蹌蹌地抓起桌布,引燃聖殿內的所有可燃物。

所有蠟人被眼前這幕震驚到了,他們解除自已的蠟化,飛奔著離開聖殿。

而那些來不及逃跑的蠟人全都被火焰點燃。

“水管,快開水!”

“不行,所有的水管都被切斷了!”

“該死!”

所有的一切都亂成一團,沒人再對傑克出手,也沒人再對安逸晨他們出手。

“道爾……父……父親!”見到這一幕,癱倒在地的傑克滿眼淚水,手腳並用地向道爾爬去。

道爾把目光轉向傑克,那雙慈愛的眼神,如同湖水般清澈明亮,泛著柔和的目光。

他笑了笑:“你終於肯再叫我一聲父親了,最後能聽到這一聲父親真好。”

“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以前你屁顛屁顛跟在我身後的樣子。”

火越來越旺,道爾的身體迅速溶解,他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啊傑克……成為教徒後我才想明白一些事,但被蠟化的我無法反抗那個狗教主……”

“我原本覺得……成為信徒也不錯,因為大家都成為信徒了,但是你不願意……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飛天苦剎教絕對不會放過你。”

“所以我只能暗地裡想辦法……想該怎麼保護你。”

傑克慌忙地翻找自已身上的物品,“父親,我會救你的。”

“我已經沒救了……別放心上傑克,這是我做出的選擇。”

現在的道爾被燒的只剩一顆頭顱了,他氣若游絲,“安奇先生,謝謝你……否則,我沒那個勇氣……要是錯過這次機會,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吧。”

“二樓左數第三個房間……金色玻璃……密室……”

又是“啪嗒”一聲,道爾的半張臉掉落在地上,他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啊——父親,父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傑克緊緊抱著道爾的頭顱,火焰點燃了他的衣服。

道爾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傑克,眼裡滿是溫柔。

他想伸出手摸摸傑克的頭,但他已經沒有手臂了,他做不到了。

片刻後,道爾僅剩的半張臉也被燒化了。

“不要!”巨大的悲傷感籠罩在傑克心頭。

在一片火海中,少年跪在地上抱著自已父親被燒燬的半個頭顱。

周圍不斷傳來慘叫聲,十分瘮人。

但少年只是靜靜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安逸晨心情有些複雜,但也沒多說什麼。

這時卡厄鐸剛剛恢復一絲魔力,他念誦咒語,細小的水流澆滅了傑克身上的火苗。

卡厄鐸大口喘氣,“安全了嗎?現在就等審判所的人來了。”

安逸晨則一臉嚴肅,“那狗教主不見了,我猜他可能去道爾口中的密室了,我們得趕快。”

卡厄鐸頓時僵住了,“不會吧,他不是已經被點燃了嗎?說不定已經被燒死了。”

安逸晨搖搖頭,“之前太混亂了,我們都沒注意到他的行蹤,保險起見我們應該去看看。”

“我一點兒魔力都沒有了,還有大概八分鐘,審判所的人就來了,我們快離開這裡吧,讓審判所的人來處理。”卡厄鐸說道

奧斯搖頭,“八分鐘時間並不保險,我們不知道教主的底牌,而且他現在肯定身負重傷,我認為我們應該掌握主動權,否則可能被殺個措手不及,你說呢安奇先生?”

“我也認為我們應該主動尋找狗教主。”

其實這話安逸晨不是為了安全說的,要論安全他還是更贊同卡厄鐸的想法。

主要是教主現在身負重傷,而魔法道具就擺在眼前,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想拼一下。

“卡厄鐸,你現在沒有魔力,不用跟我們去了,你去迎接審判所的人吧,記得把鮑勃他們都帶出去。”奧斯開口說道。

卡厄鐸點點頭便離開了,“我等著收尾款,別死了。”

“當然不會。”奧斯看著卡厄鐸離去的背影露出笑容。

安逸晨和奧斯走上二樓,原本以為尋找密室還需要一點時間,可到了之後發現完全沒有找的必要。

被引燃的教主流了一地的蠟液,那些蠟液向兩人展示了教主的動向。

蠟液一路引導他們到金色玻璃旁邊虛掩著的石門。

“會是陷阱嗎?”安逸晨警惕地問道。

“應該不是,那種情況下應該沒有設陷阱的空閒,但保險起見還是試探一下吧。”

安逸晨微微頷首,他利用觸手輕輕將石門推開,裡面一片漆黑。

幾根觸手伸進密道里,在密道里四處摸索,確認安全後說道:“沒問題,走吧。”

奧斯拿出一塊刻著符文的石頭,注入一絲魔力,那石頭竟發出了光芒,像個小型手電筒。

密道並不長,走了一分鐘不到就到頭了,是一扇木門。

安逸晨和奧斯對視一眼,後者往後退了半步隨時準備釋放魔法。

安逸晨的觸手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裡面有幾顆之前教主用過的紅色玻璃珠子鑲嵌在牆上照明。

整間屋子紅光籠罩,屋子裡傳來被燒焦的味道,裡面還有有張木製桌子和木製椅子。

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本,一個形狀怪異扭曲的蠟像,一串項鍊,還有一把銀色匕首整齊地擺在桌上。

在桌子旁邊有一個簡易的機械裝置,上面擺放著許多被攪碎的肉塊

還有一個裝滿蠟液的箱子倒在地上,裡面的蠟液緩緩流向門口。

“沒有看到教主。”奧爾神情嚴肅。

安逸晨指著那個箱子,“有沒有可能裡面的蠟液就是被融化後教主?”

“如果是真的的話,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死了?”

“不知道,但作為大boss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掛吧。”

“什麼是大boss?”

安逸晨沒有回答,兩根觸手撕裂了那個箱子,將裡面的蠟液塗抹的到處都是。

“這下總不可能復活了吧?”安逸晨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小心地走進屋子裡。

環顧一圈兒什麼都沒發現,那麼有價值的東西就全在那張桌子上了。

保險起見,安逸晨沒有直接用手拿,而是操縱觸手抓起桌上的書本,翻了幾頁,“看起來是本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