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這大雨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一陣風吹過疲憊的身體,孫儒不由抹了一把臉上刺骨寒冷的雨水。而被大雨吹打了一夜,渾身上下都被打溼的樂安禁軍們,也在罵罵咧咧。

對此,孫儒也沒像往常那樣去訓斥他們。因為他也知道,經歷大敗,此時這些士卒計程車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一旦過分嚴厲,恐怕會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現在,孫儒只想儘快穿過小路捷徑,越過前面那處樹林,到不遠處的一座村莊,好好殺戮搶掠一番,依靠這種方法來挽回已經低落到谷底計程車氣。

只不過,孫儒明顯忘記了逢林莫入這句警告。慌忙逃竄下的他,根本來不及派出斥候去前方探查。

結果,孫儒等人剛進林子不久,便遭遇了柴再用等人的偷襲,只是柴再用麾下僅有三十餘名弓箭手,並不能對孫儒軍造成多大的殺傷。

“直娘賊,居然還有埋伏。兒郎們,速速結陣應對。”

孫儒拔出腰間的墨麟刀,高聲呼喝道。其身旁僅剩的百餘名樂安禁軍連忙聚攏到了一起,將孫儒牢牢保護在中間。

而柴再用與裴元紹兩人也領著近兩千兵馬,從埋伏處圍了上去。這兩千兵馬中只有個別是開局就有的乾國禁軍,其餘之人,都是朐山和東陵兩縣,自發跟隨的義士,為的就是消滅樂安國這個毒瘤,為他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孫儒!汝今天是插翅難逃了!”

裴元紹猙獰一笑,單論兵卒的裝備和等階,柴再用、裴元紹麾下的兵馬自然不如樂安禁軍,但人數確實對方的十倍有餘,何況還有柴再用、裴元紹兩位悍將在,孫儒註定不可能抵擋得住。

雙方剛一接手,孫儒軍便呈一邊倒的局勢,一個個忠心耿耿的樂安禁軍,就在孫儒心痛又無助的眼神中,倒在了柴再用等人的屠刀之下,再不能站起。

“國君速走!”

看著用身軀為自己抵擋攻擊計程車卒,在死亡的最後一刻,還在關心自己的安危。縱是原本殘暴、兇狠的孫儒,也不禁被感動的,留下了淚水。

要知道,就是剛剛他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慘敗,以及麾下大將的接連背叛,他也沒有留流過一滴眼淚。

可以預見,這最後百餘禁軍的表現,將給孫儒將來的脾氣、品性,帶去天翻地覆的變化。然而孫儒還能有以後麼?

“賊將休得猖狂,錦毛虎燕順(矮腳虎王英)在此!”

就在孫儒被柴再用一行圍殺,即將命王喪黃泉之際,一員赤發黃須、手持大刀的壯漢和另一名手持長棍、五短身材的樂安軍將領,一騎絕層,帶著上千餘人馬殺過來,沖垮了乾軍佈置的包圍圈。而孫儒也藉機從圈中,掙脫了出來。

“國君速退,這裡便交由俺們兄弟了!”

燕順領軍,將孫儒護持在身後說道。而燕順與王英兩人的出現,也再次重新整理了孫儒的三觀,他未曾想到,這兩個唯利是圖的土匪,竟然也如此忠心耿耿,在這個時候還能冒死救他。

“兩位將軍的大恩大德,某孫儒沒齒難忘,待某集結了三縣兵馬,定不負兩位的救命之恩!”

孫儒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感激的對王英兩人拱了拱手,隨後朝身邊僅存的十餘名樂安禁軍揮了揮手,帶著他們朝旁邊退去。

“區區草寇,也敢口出狂言,今天,爾等一個也別想逃!”

柴再用冷哼一聲,帶領著兵馬,再次包圍了上去。

“乳臭未乾的小兒,今日便叫汝知道爺爺的厲害!”

燕順冷冷一笑,也抄起自個的黃金級寶刀——九齒虎牙刀!縱馬上前與柴再用打了起來。一時間,金鐵之聲連綿不絕。不過在柴再用勇悍的氣勢下,燕順招招失利,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大哥小心,俺來助汝!”

王英眼見燕順不敵柴再用,當即手持黃金級如意風雷棍,拍馬而出,準備同戰柴再用。

“矮駝子,汝家裴爺爺在這呢!”

裴元紹見王英準備二打一,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當即雙手舉著白銀級烏鐵錘,便迎了上去。

俗話說,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意思就是暗指錘棍兩種武器,都是沒有太多花哨,全憑自身力量的重兵器。故而選擇這兩種兵刃做為武器的人,往往都是天生神力之輩。

所以裴元紹、王英二人甫一交手,便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勢,都是實打實的硬碰硬。裴元紹的武力只有53點,能力又只有一個初級錘法,哪裡是王英的對手。

不過五合,裴元紹便落了下風,十個回合,被王英打的只剩招架之力。僅僅三十餘回合的功夫,就已經虎口見血、渾身帶傷。

眼看下一刻,就要被王英擊殺。好在柴再用提前挑殺了燕順。在第一時間,趕來馳援被王英打的鼻青臉腫的裴元紹。

王英見勢不妙,手中棍勢猛然一變。彷彿狂風暴雨一般,朝著裴元紹周身各處要害招呼。一時間,裴元紹驟覺壓力倍增,逼得他不得不連退幾步。王英覓得空隙,當即帶著身邊兩三百親信奪路而逃。

“該死,讓這個混賬跑了。”

看著已然沒影的王英,裴元紹不禁怒道:“就差那麼一點,吾等就能立下大功了!”

“無妨。”

柴再用擺手道:“沂水那邊,不是還有周將軍的五百人馬布防嗎?吾等只需銜尾追殺,將其逼入預先準備好的包圍圈即可!”

“那眼下這些降軍如何處理?”

裴元紹看了一眼,被乾軍包圍的樂安軍,皺眉問道。這些人都是王英與燕順帶來的烏合之眾,實力比柴再用兩人統帥的乾軍還要差勁。

“便由某帶騎兵部隊追擊,裴將軍汝領大隊人馬收編俘虜。”

“好!那汝多加小心!”

得到裴元紹的贊同,柴再用當即帶著僅有的百餘名騎兵,朝著孫儒逃跑的方向追擊而去。這些騎兵的馬匹都是這些天來,周倉三人伏擊樂安運糧兵所繳獲的,其中青銅級戰馬只有26匹,餘者112匹皆是黑鐵級的馱馬。

馱馬,顧名思義,就是用來裝運貨物的馬匹,相比於戰馬,他們的速度與靈活度,都要差上不少,在《皇朝》中的等級評價,也基本不會超過青銅階。不過眼下用於代步,還是能湊合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