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雨足足下了一天,直到午時,這才完全停止。此時的孫儒,正灰頭土臉的帶著十餘名禁軍騎兵在樂安縣平安鎮數里外的小樹林中急急飛奔。

狼狽的孫儒再無昔日橫掃四方、連滅三國的狂傲,就連他身上那華麗的黃金級明光鎧,也黯淡了不少。

忽然,前方傳了陣陣馬蹄聲,孫儒一行也紛紛勒馬。有了之前被伏擊的教訓,這一次,孫儒謹慎了很多,哪怕在逃亡中也會預先派出一兩個斥候探路。不一會,一名斥候徑直來到了孫儒身前稟報。

“國君,前方乃是沂水支流。渡過沂水,便能和陰平縣的守軍會合。只是,對岸灌木從中,有一隊十餘人左右的乾軍小隊巡邏把守,我等渡河,恐怕免不了要費一番功夫。”

孫儒聞言,看了眼身後的樂安縣,感慨萬千的說道:“想吾孫儒起兵以來,縱橫四方,少有敵手。東海九國,有六國皆是老子手下敗將。可眼下,居然還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這都是拜那趙子龍,以及樂安城內的那些世家所賜!當初,孤就應該把那些所謂計程車族,全部扔進這沂水餵魚!”

“國君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孫儒等人的身後又跑出來一名樂安斥候,他連滾帶爬的來到孫儒的面前,拱手道:“國君,身後……身後,那些乾軍追過來了!”

“下馬!”

看著眼前的河流,孫儒朝著冷冷下令道:“沿著河岸走,從下游渡河,繞過他們!”

在戰馬的幫助下,孫儒一行僅僅花了一個時辰,就繞道下游,渡過沂水,來到了馳道上。

然而卻正好撞見了,早已恭候多時的周倉!這裡是路口,地處要道,周倉料定,除非孫儒強度上游,否則必然會經過這裡。所以來了出守株待兔。

“孫儒!汝暴虐無道,荼毒黎庶。今吾乾國弔民伐罪,特來取汝這廝首級。”

周倉大吼一聲,手持鰲頭兩刃斧,直朝孫儒殺去。

“某這大好人頭,汝要有本事,自取便是。”

手中墨麟刀斬出一道道刀光,孫儒冷冷開口說道,別看在大營作戰中,孫儒並沒有怎麼出手,其實歷史上他也是以驍勇聞名的悍將,從一個小兵,一路殺到了都將的地位,取得了秦宗權的信任。

在《皇朝》中,他亦是武力高達82的先天高手。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周倉的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而眼下自己又佔了坐騎和裝備的優勢,人借馬力之下,拿下對方豈不是手到擒來?

雙方旋即展開大戰,而孫儒與周倉也正式開始交手,金鐵交鳴,孫儒只感覺手上一麻,右手甚至快要握不住墨麟刀,可不等他從周倉神力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對方的鰲頭兩刃斧已然再次朝他掃來,這一次傳遞過來的巨力,甚至讓孫儒虎口開裂。

“汝這黑廝好大的力氣!”

“怎麼,這就不行了?汝周倉大爺的力氣,可遠不止於此。”

見到一擊建功,周倉得勢不饒人。手中兩刃斧捲起陣陣勁風。朝著孫儒劈頭蓋臉看去。

“鏗、鏗、鏗……”

密集清澈的金屬點選聲不絕於耳。一下子就把孫儒打的連連後退,僅剩招架之力。就這樣過了四、五十合。東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囂,柴再用領著騎兵人馬追擊而至。此時孫儒麾下僅存的十餘名禁衛,早已死在了乾軍的屠刀之下。

“孫儒,汝已走投無路,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柴再用挺槍加入了孫儒與周倉的戰團,但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孫儒不禁感到臂膀劇震,原本被周倉一刀震傷的右臂骨骼似是也有種要迸裂開來的鑽心痛楚。

見孫儒落於下風,柴再用得勢不饒人。手中紅纓槍一抖,三道紅色槍影同時轟在了孫儒胸口。直接把孫儒打的連連後退。原本就處於下風的孫儒,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孫儒眼看自己漸入敗勢,索性放棄防守,手中墨麟刀黑芒暴漲,一道道黑色刀光直接甩向二人。

兵刃相交,三股悍暴真力正面交擊。柴再用槍法急勁銳利,周倉斧法也是剛猛無比。二人招式變化配合之間,各有獨到威力。但孫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憑著手中寶刀鋒利,總之就是持力強破。

電光石火之際,震耳欲聾的爆破聲轟然炸裂。逼退周倉鰲頭兩刃斧的同時,柴再用手中的紅纓槍,也直接被孫儒的墨麟刀砍斷。柴再用更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不由自主向後踉蹌倒退。

“宵小受死!”

見到柴再用的長槍被自己砍斷,孫儒幾步邁出,揉身追擊上前,絕不許柴再用再有絲毫喘息餘地。墨麟刀此起彼落,暴風驟雨般對準柴再用渾身要害狂轟猛打。卻不想,在這生死之間,柴再用竟然臨陣突破。只見他雙眼精光一閃,雙手的一對斷槍,居然巧妙的格開了孫儒刀招。還不待孫儒反應,一截帶槍頭的斷槍,已經甩到了孫儒臉前。

孫儒見狀急忙收刀防守,歪頭躲開了柴再用投擲的斷槍。但腹部卻還是中了圍攻上來的周倉一斧。

“唔……噗……”

腹部突遭重擊,孫儒只感覺五臟移位的同時,也不禁一口淤血噴出,整個人一時失去了力氣。好在他反應極快,直接運其內勁,將瘀血噴在了周倉臉上。藉著這招“以血矇眼”暫時躲過了周倉下一記致命一擊。

待緩過一口氣來,看了看腹部已然被砍出一個大口子,不斷向外冒血的肚子,孫儒也不由暗呼僥倖,如果不是有這黃金級的明光鎧護身,這結結實實的一斧,絕對能讓他上下身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