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親兵離開一會,便將劉曄帶了過來。他看了眼與王韶相對而作的東方伯,這才朝著王韶拱了拱手,以示問候。

“劉參謀長速速入座。”

王韶當即說道,並客氣的做出了請的姿勢。

“大帥深夜傳喚鄙人,可是有什麼軍機要事?”

劉曄也不客氣,當即便坐了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這才不急不緩的詢問道。

“劉參謀長猜對了……便辛苦東方軍將再說一下目前的情況吧。”

王韶點了點頭,對著東方伯說道,此時的他,依舊是一臉凝重之色。而東方伯則是把事情有原原本本的複述給了劉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東晉國中,想來是有頂級的異人世家,在背後支援他們了。”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劉曄,眉宇間也有了一絲憂愁,嘆了口氣道。

“東晉必敗無疑,琅琊郡也不是什麼好的戰略位置,那異人世家為何幫他?這一直是我們困惑的事情。”

東方伯與劉曄原本都是孟國臣子,雖然交集不多,但對對方的能力都有著很深的瞭解。如今見劉曄好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他不由得問出了這個困惑所有人的問題。

“或許是準備針對我們乾國的呢。”

劉曄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繼而說道:“大帥和東方軍將是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事情的本質。如果以客觀的角度來看,很有可能就是有人給我們使絆子,目的不是為了東晉,也不是為了琅琊,單純的就是限制我們乾國的發展速度,亦或者是戰略方向。”

“劉參謀長覺得,我們眼下應該如何應對此事?”

聽了劉曄解釋,王韶也反應了過來,援助東晉以抗衡乾國,這是外交上的戰略規劃,不一定就真的要從東晉國身上獲得什麼。

“如果真的是頂級的異人世家,那他們或許有可能已經在即墨縣中集聚了大量的龐大的異人。如果是這樣,我們的情況就非常危險了。

以鄙人愚見,我們當即刻撤往即墨縣城東部50公里處的上墨鎮城之中,同時派人聯絡國君,向國君說明情況,據城堅守,以待援軍!”

劉曄說罷,略微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此外,當將孟海公調到中軍來,以免出現什麼不利於我們的情況。”

“罷了,就依劉參……”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王韶準備啟用劉曄的謀劃,領軍向東部上墨鎮城撤退之際,營帳外卻傳來了士兵的呼喝之聲。

“不好!有喊殺聲!”

已達武道神話級的東方伯,在五感上面,自然是要比王韶、劉曄好上不少的。當門口士兵彙報之際,他也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

“什麼!”

王韶聞言,頓時驚駭不已。要知道他麾下可是二十萬兵馬,駐營之地足有八個平方公里,東南西北四方方位,每個方位又各設五道營門。東方伯耳力再好,也不可能聽到八公里開外的聲音,如果東方伯沒有聽錯,那就代表敵人已經殺入了他們的營地之中!這如何不讓他們驚駭呢?

好像是為了驗證王韶的猜想,那門外計程車兵,在沒有得到王韶允許的情況,便一頭撞了進來。跪伏在地,一臉慌張的稟告道:

“啟稟大帥,即墨守將周訪自西部對我軍營地發動了入侵,西部駐將孟海公偷襲了杜壆師帥,帶著杜壆的首級,投降了東晉。眼下東晉軍已經打到了西部第四道營門口。負責值夜的卞莊子師帥正領著兵馬,與敵軍作戰。”

“孟海公!”

王韶咬牙切齒,自己麾下三位降國君主,一死一昏迷,最後一個更是直接投降了對方。這簡直就是噩夢級的副本!

“劉參謀長,你速去統領輜重兵,裝載物資。東方軍將且隨某前去斬了孟海公那個不忠不義之徒!”

王韶知道,自己這次是必敗無疑了,但他依舊沒有自亂陣腳,而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軍事調動。

當他帶著東方伯趕到時,周訪已經親率五萬精銳兵馬,夥同孟海公下轄的三萬親信,殺入了第四道營門。卞莊子與花雲兩人正在與他們做殊死抵抗。

看見花雲沒有隨孟海公叛亂,王韶大大鬆了口氣,當初攻打下墨城時,雖然是東方伯的成名之戰,但花雲的勇武也是可圈可點的。要是隨孟江公投降,對於乾國而言,那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隨著王韶與東方伯的趕到。西營的潰敗之勢,這才被遏制住。不過兩軍交戰中,乾軍的傷亡率要比東晉國高了幾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經過這一晚的種種變故,乾軍士氣已經爹入谷底,現在還能與周訪麾下的東晉軍正面交戰,已是不易。

在王韶與東方伯等人,足足抵抗了東晉軍半個時辰後,劉曄終於派人前來通知王韶,糧草輜重已經差不多裝載好了。看著無時無刻不在倒下的乾軍,王韶果斷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僅剩十三萬左右的乾軍兵馬,在王韶的指揮下,緩緩朝東部移動。速度雖慢,但防守嚴密,沒有給東晉軍可乘之機。

而遠在天亙城的張碩,也收到了孟江雪送來的急報,得知可能有大集團針對自己,張碩也是皺起了眉頭。雖然有消耗降卒的想法,但也不是讓他們沒有意義的去死。何況其中的降將,可都是張碩的心頭肉。

眼見局勢已經刻不容緩,張碩緊急傳喚了駐紮於天亙城外五公里處的趙雲,命他統領剛剛完成整編的銀龍軍,立即北上馳援王韶。

得到命令的趙雲,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連夜便開始整軍,只是由於6萬5千的軍隊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輕裝上陣,也足足拖到了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