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張碩的授籙儀式,儀式分為三步,先是向被靈寶派視為最高神的元始天尊行三跪九拜之禮,然後在靈寶法壇上誦《度人經》,最後由葛玄親自授予刻有靈寶派標誌的身份令牌。

如此簡單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張碩的特殊身份,各種禮儀都被簡化了。正經的授籙儀式有啟師、拜斗、傳度、齋供、上表、送聖等。

就說張碩的這個第二步,如果是尋常弟子,為表誠信,那是需要跪誦整本《度人經》的!

經過這一系列的儀式,張碩獲授《太上三五都功經籙》,獲得稱號“都功籙”,道法威力10。在授籙升階的事情上,張碩並沒能獲得特權,同樣需要一級級的加授,且兩次授籙間隔時間不能低於一年。也就是說,張碩想獲得二級加籙,那至少得明年的今天才行。

這一系列的事情處理完畢,太陽已經下山。在葛玄的邀請下,張碩等人決定在山頂上休息一晚,明天再走。順便也欣賞一下朐山朝霞的美麗風景。

而就在張碩於朐山之上,接受靈寶派授籙之際,位於揚州九江郡的東吳國,卻是哭聲一片。因為就在昨天,壽春郡的楚國大將軍龍且,攻破了九江郡合肥縣,東吳國安南將軍孫賁當場戰死。

這孫賁乃是東吳王孫堅的親侄子,在東吳國統一九江郡的戰爭中,屢立戰功,深受孫堅的信任。

對於孫賁的戰死,孫堅很是愧疚,為了彌補自己對孫賁的虧欠,以及安定軍心,孫堅對孫賁之弟,駐守於成德縣的孫輔,進行了厚賞,美人、土地、錢財一樣不落。

只是這孫輔的性格與其兄截然不同,是一個十足的唯利主義者,在他的面前,財富勝過一切情感。

“孫將軍,有買賣上門。”

成德縣外不遠的軍營帥帳門口,傳來了親兵的呼喝。這是孫輔的特殊用語,意味著有財貨上門,本來因為兄長孫賁的死,孫輔誰也不見,但此時一聽財貨上門,不禁又提起了精神。

“進來!”

隨著孫輔的話音落下,兩名親兵抬著一隻檀木箱子走了進來。看箱子的大小,其中東西應該不少。在孫輔的示意下,親兵將箱子放在桌上,開啟了蓋子,裡面珠光寶氣,黃金閃爍,照得他眼睛都花了。

孫輔慢慢走上前,看著裡面成堆的黃金、鑲滿寶石的匕首,以及珍貴的寶石、首飾,頓時眼花繚亂,眼中盡是貪婪之色。

“將軍,人就在外面,說是想在您手下謀個一官半職,好光宗耀祖。”抬著箱子進來的親兵,輕聲向孫賁彙報道。

“想做個軍官?這還不簡單?讓他們進來!”

“喏。”

那親兵聞言,快步退了下去,很快便領著主僕二人,來到了帥帳之前。主人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長錦袍金冠,相貌英俊瀟灑,長得一表人材。而僕人則身材雄壯,膀大腰圓。按照規矩,他只能站在帳門口。

主人在經受孫輔親兵的嚴格搜身,確定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後,這才被放了進去。

年輕男子進入帳中,對著孫輔恭敬的深施一禮:“參見孫將軍!”

“汝叫什麼名字?”收了錢的孫輔,語氣很柔和,滿臉的笑容。

年輕男子恭恭敬敬道:“在下姓李,名鴻章,合肥人士。”

孫輔點了點頭,並未在意,他也只是禮節性的隨口一問罷了:“汝想做什麼官呢?”

“是家父想做官,小人具體也不知,家父在箱子裡放了一封信,將軍沒看見嗎?”

“信?”孫輔一愣,他開啟箱子,找了一遍,卻沒有看見什麼信。

“信在哪裡?”孫輔眉頭緊皺問道。

“我想起來了!”

李鴻章拍了拍額頭,一臉恍然大悟,歉然道:“我把信藏在箱壁上,不太好找,我取給將軍。”

在得到孫輔的允許後,李鴻章走上前,手在箱壁上摸索,真找出一條裂縫。不料變故突然發生,他一把抓起箱子裡那柄鑲滿寶石的匕首。刀鞘抽脫,雪亮的匕首抵住了孫輔的脖子,同時將孫輔腰間的佩劍拔出,扔到了一邊。

“不準動,動一下就殺死你!”

孫輔呆住了,帳內幾名親兵大吼一聲撲上,李鴻章卻向後拖了孫輔幾步,目露兇光的吼道:“叫他們把兵器全部都放下!”

感受到脖子處,傳來尖利的刺痛,孫輔醒悟了過來,當即顫聲大喊:“別亂來!都放下刀。”

幾名親兵停住腳步,只得慢慢將刀放下,這時,帳門口的大漢衝了進來,他從地上拾起一把刀,數刀揮過,慘叫聲響起,幾名親兵皆屍首分離,一顆人頭骨碌碌滾到孫輔腳下,嚇得孫輔腿都發起抖來。

“汝是何人?”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李鴻章微微笑道。

孫輔心驚膽戰,問道:“汝到底要做什麼?”

“孫輔,實話告訴你,我乃丹陽郡劉宋國兵部侍郎,現今我王與楚王項羽已經結盟,二分九江!

只要你現在投降我們,我保你高官厚祿,一生富貴。若是不肯,我就取你項上人頭去報功!”

孫輔只覺得一陣匪夷所思,劉宋國的大臣就這麼闖進己方大帳,將自己俘虜了嗎?可眼前一切又是那麼真實,此時帳門口擠滿了數百名孫輔的親衛,手執戰刀惡狠狠和大漢對峙,可誰也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一名報信兵分開眾人擠進來,高聲稟報,“孫將軍,東南方來了一支軍隊,約兩萬餘人,已經到我們兩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