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直的排程下,海盜們只以鄧文俊為將,領五百三階精銳海盜把手戰船,剩下四千餘人全部在汪直的統領下,朝著謝玄一行繼續追殺而去。

因為府兵本來就是雜牌軍,謝玄又有意放水下。所以汪直軍一路上可謂是長驅直入,打得乾國府兵“潰不成軍”,從花岓鎮追殺到了腹地的雍痕鎮中。而這雍痕鎮也是乾軍向前線轉運糧草的一處重要節點。

“弟兄們,給本將軍衝!”

看著夜色下大門半敞的小鎮。作為先鋒大將的毛海峰一馬當先,催促著眾人發起進攻。

只是他的命令,似乎並沒有讓海盜們重視。一個個依舊相互嬉笑、三三兩兩向著小鎮衝去,彷彿他們是來雍痕鎮遊玩的,而不是來戰鬥的。

此時的他們,只知道雍痕鎮後面就是天亙縣城,乾國國都所在了。待他們一路殺進城內,金銀糧食什麼沒有?如果有幸能再搶到幾個好看的女人,下半夜還能做一做新郎!

至於乾軍的抵抗反擊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之前幾次戰鬥中,乾軍一觸即潰的表現,已讓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乾軍都是一群不堪一擊的樣子貨。

而對付一些銀樣鑞槍頭的樣子貨,根本就是一走一過的事情,比喝涼水都容易,又何必那麼認真?與其想這些東西,還不如想想一會進鎮如何搶更多的財寶和女人。

不僅是海盜嘍囉們這麼想,身為徽軍大將的王一枝、毛海峰等人,也緊緊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黃金階武士刀。暗暗為接下來的大發利市做好準備。畢竟,他們只是海盜,而不是紀律嚴明的正規軍!在他們看來,搶掠女人財物才是第一要務。

只是包括毛海峰在內,所有的海盜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雍痕鎮太靜了,靜的只聽得見他們的呼喝聲,這對於一個重鎮來說,是很不尋常的一件事。直到他們進入鎮中才發現,雍痕鎮裡早已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個活物,只餘各種雜物,零零散散的散落於各地。

不過,眼下猖狂過頭的海盜們對此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乾軍和鎮中百姓,得知他們到來的訊息,早早逃亡了。

“放緩腳步,小心前進。還有,把城內場景稟告給國君!”看了看眼前彷彿死鎮的雍痕鎮,毛海峰皺了皺眉頭,一邊對著身後的傳令兵下令,一邊雙手持刀,緩步朝前走去。

當他們離鎮中心還有二百步左右的時候,腳下多了不少障礙物,有木頭,有磚塊,還有一些整車整車被拋棄在道路上的糧草小車。路上更是有著大小不等的土坑,好幾個海盜在不注意的情況下,都把腳崴了。

這讓他們的前進速度,再次放慢了不少。後面的人不明所以,此時還是按照原本的速度前進,一個不留神,就得撞到前面的海盜。一時間,謾罵之聲不絕於耳。夜色中,寂靜的小鎮,彷彿菜市場一般吵鬧。

對此,徽軍的大小將官們,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有不少人加入了謾罵的隊伍。畢竟他們多數都是隨同汪直四處搶掠的慣犯。如今殺進城中,就想著將憋在胸中的野獸釋放出來。

“都他孃的給老子肅靜下來!先找糧食,再去找娘們瀉火!”

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海盜們,作為首領的汪直不得不站了出來,維持海盜們的搶掠秩序。雖然他的心中同樣因之前多次擊潰乾軍的大勝,而欣喜異常。但此刻的汪直,頭腦還是非常清晰的。

雖然在不久之前,汪直被朱以海等人發起的海上聯軍擊敗,不得不退出舟山島。但他終究還是華夏區少有的幾位海盜王之一,在東海海盜之中,擁有著極高的聲望,以至於仍有大大小小的海盜船隊願意過來投靠他。

眼下經歷的近半個月的修養後,他麾下的兵馬已經膨脹到了近萬人。人吃馬嚼之下,僅憑胡逗洲這一縣大小的土地,根本供養不起這麼多人,故而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獲得大量的糧草。

做為汪直的義子和嫡系人馬,領頭的王一枝與毛海峰兩人,自然不會忤逆汪直的決定,當即招呼著手下集合。

雖然大部分的海盜嘍囉,都有些不情不願,但在幾位大佬的命令下,他們也不敢不從,緊隨著王一枝與毛海峰兩人,朝雍痕鎮軍府旁的糧倉趕去。

然而他們的人馬才剛剛靠近糧倉,周圍突然爆起了熊熊大火,離著還有二里地,就能感覺那灼熱的溫度。還不待海盜們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周邊的幾處房屋,也全都火光沖天。

藉著風勢,大火快速蔓延開來。原本道路上的那些障礙物,也迅速被點燃,直接把原本聚成一團的海盜們隔成了三段。

“放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海盜們亂作了一團。汪直等人正要開口發令指揮,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嘶喊,箭雨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衝向他們。

那些持有盾牌的海盜嘍囉們,慌忙抬手格擋,但倉促之下,根本無法結成盾陣,效果微乎其微。

王一枝見狀,不由慌忙朝汪直急道:“義父,不好了,咱們遭到了乾軍的埋伏,速速退吧!”

看了看旁邊被嚇得手足顫抖的海盜嘍囉們,汪直不禁緊了緊拳頭,雖然他也十分驚懼,但為了軍心不亂,他還是假裝著冷靜與鎮定。

汪直揮手推開幾名緊緊護在他身側的親信,朝眾人罵道:“一群蠢材,遇到這麼點小事就慌成這樣!就這麼個小小的糧倉,他們能藏幾百兵馬?速速列陣,準備迎敵!”

隨著汪直的吆喝,原本混亂的海盜們終於有了主心骨,很快就恢復了安定,開始相互靠攏,重新結陣。

“後路已絕,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

就在海盜嘍囉們,在汪直的指揮下,重新列陣的時候。一名少年在眾多甲士的護衛下,從外圍悠然走出。

這少年一臉悠閒,彷彿腳下所踩的不是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戰場,而是春風江南,翠堤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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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階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