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盾,舉盾,快舉盾!”

不要說是尋常的嶗國水卒了,就連鄭遇霖也被乾國戰船之上,那巨大的弓弩嚇了一跳,連連朝著身後眾人大喊道。

在鄭遇霖的呼喝聲中,一排嶗國水卒迅速來到了正前方,舉起了包裹一層鐵皮的青銅階覆鐵大盾,臨時搭出了一面盾牆。

“放!”

謝玄眼神銳利的注視著前方的嶗國水軍,冰冷的言語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在謝玄的命令下,早已經過緊急培訓的北府軍水卒們,熟練地迅速裝填巨箭,然後拉動機括髮射。

在這不到三百步的距離內,一百六十支巨箭宛如無堅不摧的神兵。以摧枯拉朽,勢不可擋之勢,朝著嶗軍掠去。

前排的刀盾兵只覺耳邊勁風呼嘯,隨後便見到一支巨大的箭矢,直接穿透了自己身前的盾牌,將其連同身後的幾位戰友,串聯到了一起。

看著透身而過的巨箭,刀盾兵到死都是難以置信的。弓箭可射120步,這乾軍巨弩可射三百步還算合理,可三百步的距離,穿透青銅級長牌後,再穿透幾人的身體,這就太過恐怖了。

“鄭將軍,敵人的巨弩太猛了,我們還是先撤退為妙吧。”

鄭遇霖身邊的一員小校,在見到乾軍一波箭雨,便擊潰他們的盾陣,射殺了他們百餘士兵後,心中恐懼非常,連忙向鄭遇霖進言道。

“不行!”

鄭遇霖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揮手道:“我們此時撤退,乾軍戰船隻必然會趁虛而入。屆時他們就能透過那些巨弩來掩護戰船方法,讓小船迅速推進徹底攪亂我們的陣型,如此一來,我軍水師就要任他們宰割了。絕不能讓他們的詭計得逞。傳咱的命令,所有戰船一律起錨,向乾軍的戰船發起攻擊。”

那小校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道:“鄭將軍,不可啊!乾軍的巨弩著實厲害,只剛剛一波,我們就上百兄弟受傷,四十多人陣亡,更有兩艘赤馬舟被對方徹底擊毀。如果眼下我們就這樣頂著箭雨衝上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聒噪!”

鄭遇霖不以為然地道:“兵法有云,置之於死地而後生,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軍戰船衝入到乾軍的船陣之中,同對方攪在一起。那麼乾軍心有顧忌之下,他們的巨弩便直接失去用場了。”

言罷,鄭遇霖當即下令,讓所有的戰船起錨後全速前進,向著乾軍的船陣撲了過去,準備和乾軍的戰船進行跳幫廝殺。

然而作為神州歷史上有數的頂級水軍統帥,謝玄又豈會看不出鄭遇霖的想法。就在嶗軍戰船剛開始靠近,乾軍的八連強弩便再次發動,然而不再是打擊嶗軍水師甲板上計程車兵,而是專往戰船上射,尤其是嶗軍水師最上面的三艘樓船,更是成為了八連強弩攻擊的主要目標,一支支巨箭呼嘯著,朝著樓船飛去,接連命中。打的嶗國水師戰船,木屑橫飛,窟窿無數。

“媽的!還是我們的戰船太小了,面積不夠。要是把這玩意換成投石機或是異人們口中的火藥或是拍杆,這一波定讓他們全軍覆沒!”

在乾軍八連強弩的這一波齊射,直接擊沉了嶗國水師三艘赤馬舟、一艘蒙衝鬥艦後,正遠遠看著嶗國水卒拼命修補被強弩射出的窟窿,企圖搶救戰船的唐諮,此時卻是滿臉紅光,興奮異常。只是話語中,好像對此還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安裝自家戰船上八連弩,雖然出戰表現不錯,但用於水戰,威力上卻還是稍有不足。畢竟在攻擊建築類設施上面,投石機的傷害確實遠遠在八連強弩之上。畢竟投石機的攻擊範圍更加的龐大。不過投石機的準頭問題卻是唐諮沒有考慮到的。

所以說,唐諮本人的這種抱怨,純屬於好高騖遠。其實以八連弩這一波箭雨,直接幹碎三艘小型戰船,在當前版本科技所能呈現的戰事中,效果威力已經是相當破格了的。而且這還是因為北府軍將士在操控八連強弩的技術上不夠熟練,以至於射空不少的緣故。

不過隨著戰鬥程序的發展,乾軍八連強弩的命中精度是越來越高,甚至出現好幾支巨箭同時命中一艘樓船,且距離相距不遠的情況,結果是整艘樓船嚴重漏水,嶗國水師全力補救無效,最終沉沒。

在乾軍戰船的這一番精準打擊下,就鄭遇霖所乘坐的帥船,也遭到了猛烈的攻擊,船身之上,密密麻麻十多個窟窿,如果不是水卒們拼命補救,恐怕剛投靠乾坤不滿兩月的鄭遇霖很可能就要葬身魚腹了。

但北府軍的這一波猛烈攻勢,也直接把嶗軍給打懵了,以至於不少人直接違背了鄭遇霖的命令,直接駕船逃跑。就連鄭遇霖身邊的小校更是嚇得腿肚子發軟,央求鄭遇霖趕緊撤退。他覺得現在,乾國水師任何的一支巨箭,都可能是壓沉帥船的最後一根稻草。

更何況,此時的謝玄早就識破了鄭遇霖的意圖,在嶗軍戰船衝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令水師朝反方向划槳後退。由於乾軍水師戰船等級大多在嶗軍水師之上,故效能碾壓之下,不管嶗軍向前衝多遠,北府軍的船隊與他們始終保持200步到500步之內的距離,給八連強弩留下了足夠的射擊空間。哪怕嶗國有少數經玩家和高階工匠聯合改良過的艨艟衝到了乾軍陣前,也被乾軍的八連強弩,優先集火摧毀。

而就在這一邊倒的戰局碾壓下,嶗軍主帥鄭遇霖一看形勢不妙,暗忖如果自己再堅持己見的話,很可能就會把嶗國的戰船全部葬送在乾軍手中,當下趕緊下令撤退。

但此刻嶗軍想要輕易地撤出去,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謝玄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術下,嶗國水軍被北府軍打的毫無抵抗能力。看著己方戰船不斷沉沒,鄭遇霖目眥欲裂,卻沒有任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