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前轉正

“秋姐，這樣，這樣不好吧？”

“有何不可？”

“我除了長得還算小帥，別的地方似乎沒什麼優點啊？你怎麼就，就倒追我非要和我在一起呢？”

“因為你在做夢。”

蘇善赫然驚醒。

睜開眼來，他看到江秋水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蘇善頓時想起前一刻他說的話，然後又懷疑的目光看了看江秋水，立刻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抹冷笑。

瞬間蘇善覺得他很社死。

咳咳。

蘇善咳嗽兩聲，便要坐起來。

“嘶。”

蘇善手撐著床剛稍一用力，渾身便是撕扯般地痛起來。

劇烈的疼痛瞬間讓蘇善清醒過來。

他呆呆地看著江秋水。

良久，蘇善苦笑，“秋姐，我這是，我這是又活過來了？”

他記起來了，他之前應該已葬身在金正義的火海中。

蘇善突然低頭看向他的身體。

一道道黑絲在他的身體表面浮現，隨即又從一處移動到另一處。

若要形容，就好像是黑色的岩漿流淌過一段四分五裂的枯木。

“身為不歸者，每一次死去後復活，你的身體都會經歷破碎重組的過程。”

“那一道道黑絲成分詭異，它的每一次蠕動，都會加速你破碎身體的融合。”

江秋水雙手抱熊，目光掃過他的全身，清冷而御姐的聲音淡淡響起。

蘇善痛苦地閉上了眼。

沉默了約有一分鐘後。

“謝謝秋姐帶我回來；我昏睡了多久了？”

蘇善睜開眼來，慘白的臉上道道黑絲如蠶蟲蠕動，他好奇這一次他隔了多久再次復活。

“六個小時。”

“火海被撲滅後大概六小時左右，你出現在原地，我把你帶了回來。”

江秋水緩緩說道。

事實上連她都有些匪夷所思，她見過覺醒者們施展出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神之能力，死而復活是她覺得最為匪夷所思的能力。

之前雖然接觸過不歸者，但卻沒有親身參與到不歸者從無到有死而復生這件事。

而如今真正參與其中，便直觀感受到這種能力的神奇。

從古至今，不死是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內心憧憬過的願望；不死即為長生，歷史長河中有多少因為長生不死而衍生出的一幕幕權力淪喪而作惡的悲劇？

“六個小時嗎？”

蘇善記得上一次他死而復活可是七個小時，而這一次復活的時間縮短了大概一小時左右。

“為什麼會縮短呢？”

蘇善喃喃自語，他覺得這個問題值得繼續挖掘下去。

只是眼下，他身體不時傳來陣陣疼痛，蘇善不想再去動腦了，他只想好好休息。

“對不起秋姐，金正義跑了，我暫時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蘇善認真道歉，江秋水交給他查明金正義所住之地的任務，目前看來是失敗了。

金正義去了哪裡此刻的他並不知道。

“從你和金多美吃飯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在盯著你了；我親自出手去抓捕他時，金多美出現了，她救走了金正義。”

江秋水說道。

“什麼？”

蘇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秋姐憑你的實力，竟然還能讓那傢伙被人手底下救走？”

江秋水冷笑，“你和那金多美在一起都胳膊挽著胳膊這麼親密了，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實力？”

“都是被逼的，我心裡也想過反抗啊秋姐，可這不是不敢嘛，我和她也才吃過一頓飯，”蘇善說話時眼神真摯而清澈，“秋姐，我和她不熟，真的，甚至她還親口告訴我他弟弟要來殺我，而她只會眼睜睜看著；你說這是一個善良的人能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嗎？”

“還是秋姐好，我蘇善以後有出息了一定好好待秋姐你。”

蘇善義正辭嚴批評了金多美的冷血作風，同時盛情誇讚了江秋水的溫暖善良。

江秋水看著蘇善的眼神頓時多了抹意外。

她尋思著剛認識這小子時也沒這麼花言巧語厚臉皮啊？

果然，人和人之間相處還是得日久見人心。

“這套花言巧語還是騙別的小姑娘吧，”江秋水明察秋毫，絲毫不為蘇善的話語所矇蔽，頓了頓，她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蘇善，“事實上我本來可以救下你的。”

“所以秋姐你眼睜睜看著我葬身火海唄。”

蘇善無所謂笑笑，“秋姐是想親眼驗證我的不歸者身份？或者是讓我再死一次磨礪我的意志？”

\"哦，你覺得是哪種？”

江秋水笑了，她反問。

“無論哪一種都過去了，反正那種體驗……”

蘇善說道，又一次死而復活的他這一次漸漸回憶起被火焚燒死亡時的體驗，總之，很奇妙。

那時的他像是意識和身體分離，就好像一個玻璃缸，缸中烈火燃燒著他的身體，缸外的他以一種玄妙的狀態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被火灼燒。

沒有想象中撕心裂肺的痛。

有的只是一種完全割裂開來的冷漠。

直至缸中身體化為飛灰，缸外蘇善的意識也徹底消散。

再醒來後，身體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彷彿之前身體被灼燒的痛苦都延後發作了。

但很顯然雖然疼痛，但肯定不是被烈火灼燒那般疼痛。

黑色物質持續如絲流淌下身體的疼痛在漸漸被緩解。

但與此同時，蘇善心底自然而然萌生一種感覺。

他的心似乎變得比之前冰冷了一些。

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感覺他的情感似乎比之前更冷漠了一些。

如果說之前的蘇善對待人和世界的熱情度是百分百，那麼現在就是百分之八十。

這讓蘇善心中隱約有些擔憂。

不斷的死而復生，根據能量守恆定律，是不是會丟失一些什麼呢？

比如情感。

“秋姐，你見過那幾位不歸者嗎？比如被稱為天啟六君王的那幾位？”

蘇善突然問道。

“嗯？”

江秋水詫異了一下，頓了頓，“有幸見過其中一位，無憂君王李清照。”

“竟然是她？她這人性格怎麼樣？”

蘇善又問。

“她？”

江秋水罕見陷入沉默，數秒後她方才說道：“上一次她出現在桃源時單方面揍了最高王庭一人之下的那位大人一頓，然後就離開了。”

蘇善愣了一下，這，記憶中的李清照是一個寫出很多纏綿清冷的婉約詞人，她的形象似乎更符合那種溫柔嫻靜的大家之風。

怎麼聽起來似乎很猛的樣子？

“原因呢？”

蘇善好奇，不禁多問了一句。

“李君養的橘貓綠了那位大人家的狸貓勾搭上了狸貓的配偶三花貓，那位大人一氣之下指著橘貓鼻子罵了句畜牲，然後李君就上門揍了那位大人一頓。”

江秋水一口氣說道，說完她的眼中也是浮現一抹好笑。

她的偶像便是李君，她覺得李君這人行事常常不合常理，隨性而又有趣。

蘇善已經驚得嘴巴都成了o形。

見過離譜的理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理由。

“那位大人性格，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蘇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如實說道。

“總之，桃源裡有三位不能惹到的人，李君排在首位，你可要記住了。”

江秋水告誡蘇善道。

“我一小人物，估計見到她很難吧。”

蘇善笑笑說道，那種大人物又豈是他這個還沒轉正的小小科員能輕易見到的。

“同為不歸者，如果李君回來，你一定會被召見。”

江秋水冷笑，“所以你還是要多努力修行，萬一李君回來後見到你很廢，以她的性子，你被揍一頓都是輕的。”

蘇善聞言，臉頓時垮了下來。

不行，要轉移話題，再聊下去自已的心會更慌的。

想了想，蘇善開口問道：

“對了秋姐，你和多美交過手，那她覺醒的能力是什麼啊？”

金多美的能力她先前問過對方，可惜她沒告訴自已。

所以他有些好奇。

江秋水難得沉默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們低估了她，不，準確地說，是她的強大與神秘遠超我們認知。”

江秋水神色凝重道：“就像我可以利用空間能力設定座標突然出現在那裡，在我出現後她也是突然出現在那裡。然後她僅僅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她和金正義就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蘇善：“……”

蘇善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心中萌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第一，金多美會救走金正義，這說明她們的關係最起碼不是像蘇善竊聽兩人電話金多美對金正義口頭上很厭惡那種關係。

要說沒一丁點感情，現在看來還真有。

第二，連江秋水都震驚的神秘能力，這足以說明金多美很強。

而他竟然還覺得金多美是個親切可愛的萌妹子，還要了微聊，還吃了一頓飯。

甚至還拒絕了金多美加入她的組織的邀請。

“你可真有臉，真是個有種的男人。”

這讓蘇善覺得他能跑贏死神真是見鬼了。

“那這張名片？秋姐，我要不把它丟了？果然。這種東西我應該丟得越遠越好，畢竟它和愛好和平喜歡寧靜自然平和生活的我屬性相沖。”

蘇善想到金多美給他的那張名片，立刻將它從兜裡掏出，如同捧著一塊發燙的煤塊，想要立刻將它交到江秋水手裡。

江秋水接過名片，看了看。

“自然堂？”

江秋水皺眉，想了想。

“自然堂之前已經探明屬於原初這個組織，沒想到她來自這裡。”

江秋水喃喃自語，片刻後似乎想到什麼，她看了蘇善一眼，眼光飽含深意，道：“小看你這初男了，沒想到她竟然能給你這張名片。怎麼，她是不是要你加入她們這個組織？哦，這個公司？”

“秋姐，那個，我能不能先問問你這公司咋樣？五險一金？福利待遇呢？最關鍵的是雙休加班嗎？妹子多嗎？”

蘇善作低眉順眼狀瞟了江秋水一眼，弱弱問道。

江秋水被氣笑了，這小子可真是個臉皮比金剛鑽都厚的妙人。

“你聽這名字就知道，自然堂社會上正規的身份可是國內一等一的大型美容化妝集團，這樣的公司自然妹子多了。至於福利待遇什麼的，大公司嘛。那肯定好。”

“怎麼？你想跳槽？”

江秋水橫眉冷對蘇善，淡淡說道。

“我都離職了，哪來的跳槽？這叫再就業吧？”

蘇善義正辭嚴糾正錯誤的說法。

“從我帶你踏入三點四裁判所大門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作戰三科的實習科員，沒有我的批准，你哪來的再離職再就業？”

江多美冷笑說道。

蘇善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那我的薪水呢？我每個月的月薪呢？公司福利呢？”

“實習期一個月，一個月都未滿，你哪來的月薪？”

“那我這次表現好吧，還帶給科長你金多美的有效身份資訊，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申請轉正？”

“不行。”

“秋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氣氛突然如冬日結冰般凝固。

蘇善話一落就覺得要糟。

江秋水淡淡的目光掃向蘇善，眼神裡透著一抹輕蔑，“想好了再說。所以你剛才說了什麼話？”

蘇善眼角一跳，“我說我覺得我還可以做得更好，請秋姐繼續加大對我的考驗，好讓我有更大更長遠的進步。”

江秋水笑了，“好。接下來你會加入一個小隊去執行另外一項任務。”

“若是任務成功，”江秋水目光微眯，“哪怕一月期限沒過，我也准許你提前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