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

在淬魂逃走的短短几分鐘之後,堯天便趕到了。

在真正與淬魂交手之前,姜靖一直在心底瘋狂的呼喊著堯天的名字,然而他來的還是晚了些。

“快來!先救這孩子!”姜靖連忙呼喊道,

此時,姜靖半跪在路邊,一手墊著女孩的後腦,一手捂著她頭上的傷口,在她暈厥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她完全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呼吸也愈發的薄弱。

堯天快步趕上前去,低頭看了看女孩的情況,面色逐漸凝重。

見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姜靖預感不妙,問道:“還有救嗎?”

“有,但我處於魂體狀態,只怕發揮有限,需要你的協助才行……”

“我該怎麼幫你?”

“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然後什麼也不用做,也不要拒絕身體裡的異樣,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明白了。”

說罷,姜靖便著照他說的那樣把手掌放到女孩的眉頭上,堯天走到姜靖身後盤腿坐下,兩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那瞬間,雖然沒有堯天觸碰自已的實感,但姜靖卻感覺身體莫名變得火熱,胸腔內一陣躁動,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姜靖驚奇的發現自已放在女孩額頭上的手掌開始散發出燦燦金光,

金光似水流般輕而緩,從額頭悄然向著女孩的身體以及四肢流動,直到女孩通體被金光遍佈,她的傷口在金光溫潤的侵浸下開始癒合,不再向外淌血,就連那些沾染在她肌膚表面的血跡也如風吹塵散般消逝得無影無蹤。

堯天保持著運氣的頻率,解釋道:“這便是祥瑞真靈,初見的那天夜裡,這種力量連同我的肉身一併封存進了你的體內,祥瑞真靈不僅能夠一定程度改變生靈氣運,在治療傷痛這方面上也是頗為有效。”

“這麼厲害?”姜靖驚歎過後,又好奇的問道:“那使用這種力量對你有沒有什麼副作用之類的呢?”

萬事萬物,皆有其代價。

治病療傷聽上去還好,改變氣運這就太誇張了些,運氣這種東西是不可控的,時好時壞,大多數時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運氣能夠改變一件事情的走向,也就能夠把人導向不同的結局,如果能夠控制這種模糊的概念,那麼其後的代價又該有多麼的昂貴呢?

然而令姜靖沒想到的是,堯天的回答竟然是“沒有副作用”!

“非要說的話,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代價……”

堯天斟酌了一會兒,當下就拿出了他自已和姜靖的例子作為引據,說道:“世事無常,但有因果,像是我和你,我用這種力量救了你,為此種下了前因,後果就是本該身為常人的你卻被牽扯進了屬於妖靈地糾紛之中……”

“不過,阿靖你也不必憂心什麼,上天賜予我等如此神力,又受封祥瑞之名,我本就該與萬物共享,扶救蒼生的呀。”

說罷,他緩緩抬頭望天,臉上浮現出追憶往昔的神色,不過這時的姜靖完全看不到就是了。

趁著給女孩療傷的這段功夫,姜靖給堯天講了講事件的經過。

說著說著,他便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眼前這個看著和自家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心中固然慶幸,但也慚愧。

如果不是為了幫姜靖,女孩也不會那麼勉強自已,以至於現在仍昏迷不醒。

“雖然還不清楚這小花妖是怎麼跟淬魂打起來的,也幸虧有她在,不然你獨自一人恐怕也難以應付。”

堯天看向被姜靖放在邊上的鐧,繼續道:“阿靖,你如今能夠使用我的力量,但能用出幾成,還要看你是否能夠適應,切記不能勉強自已,畢竟以凡人之軀使用妖力本就是行大逆不道之事,一個不慎,必遭反噬。”

“全靠自已嗎……”

姜靖低頭沉思,在他看來,身為妖靈的堯天確實很強,而自已也能使用他的部分妖力,只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能夠自由揮使的鐧之外,身體無非就是力氣變大了點,跑起來的速度也快了點,姜靖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力量潛藏在自已的身體裡。

不然的話,今夜也不至於讓那淬魂佔了便宜。

還在煩惱時,女孩被金光覆蓋著的身體忽然發生了變化。

她身體的每一寸血肉在逐漸變成虛形,從四肢開始溶解,化作光點消散在半空之中。

姜靖著急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有救嗎?”

這時,他手上的金光消退,堯天也站了起來,輕聲解釋道:“別擔心,她只是變回原型而已,淬魂在她身上吸取了太多生命精元,雖說她的傷勢已經無礙,但仍需靜養一段時日。”

“這樣啊……”

姜靖想了想,小花妖需要靜養,那就該有一個合適的環境才行,再怎麼她也算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就這麼隨意的將其放置在路邊或是其它地方的話,好像也不太合適。

但如果是帶回家的話,她可是妖靈啊,萬一出點什麼事的話,安全方面上又有太多問題。

想著想著,他便抬頭看向堯天,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穩妥的辦法。

堯天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帶回家去照料一段時間,她修為尚淺,妖力較弱,短期內肯定是不能再次化形為人了,想來也掀不出什麼風浪。”

聽他這麼一說,姜靖便放心了,加上小花妖先前能出手相助,應該不是什麼壞妖,照料她一陣子,權當還人情,之後再讓她決定去處就是了。

姜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朵根似桔梗,莖似蕙蘭的黑花,將其放到了自已上衣的口袋裡。

“對了!”

光顧著眼前的事,姜靖差點忘了一件更為緊要的事,便趁著堯天還在,連忙說道:“季柔說她的胸口處也有了黑印,應該跟我身上的差不多,不過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心跳也正常得很,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