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老師,你還在呢?”

李天羽還沒回話,周立晨便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彈起,滿臉堆笑地向肖芸問好,活脫脫一副舔狗嘴臉。

李天羽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已,那個為了博得肖穎歡心,甘願做舔狗的自已。

然而,肖芸卻對周立晨的示好視若無睹,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天羽,等待著李天羽的答覆。

果然,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

自已舔了三年,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離婚的下場。

肖芸和肖穎這對姐妹,從來都不吃舔狗這一套。

李天羽對周立晨的遭遇默哀片刻,沒有回應肖芸的話,而是繼續向周立晨詢問:“周老師,請問需要我簽字確認嗎?”

周立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哦,需要,需要!”

他扶了扶眼鏡,掩飾自已的尷尬。

李悅也有些詫異地看著肖芸,她並不清楚哥哥怎麼會跟這位女老師認識。

她與肖芸是見過一次的,那是三年前,李天羽結婚的時候,李悅跟肖芸同處一桌。

但時間過去這麼久,李悅早就忘記了,或許根本沒怎麼注意過肖芸,那天她的眼中只有哥哥與嫂子。

一個是自已的親人,一個是即將成為自已親人的人。

肖芸那邊見李天羽無視自已的話,也不禁有些訝異。

這位曾經對自已言聽計從的妹夫,如今竟對自已視若無睹,彷彿她只是一抹空氣。

這樣的轉變,令肖芸難以置信。

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真的能改變這麼多嗎?

她一直以為,李天羽在夢幻國度找肖穎談離婚時所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只是一時裝出來的。

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李天羽確實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

思緒至此,肖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在埋首簽署檔案的李天羽身上。

她決定待會兒找個機會,好好詢問李天羽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為何執意要讓林悅搬離學校宿舍。

之前肖芸回辦公室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周立晨這邊有人,加上李悅是背對著她坐著的,且被電腦螢幕擋住,她根本沒有發現李悅也在辦公室裡。

以前對於李悅的事情,肖芸都是避而遠之,唯恐有人將自已跟這個出身貧寒的女孩聯絡在一起,給自已的形象帶來負面影響。

她還記得,在肖穎結婚的時候見過李悅一次,當時李悅的穿著打扮十分普通,甚至在離開酒店的時候還打包了一些食物帶走,老丟人了。

因此,在學校期間,肖芸一直對李悅的存在視而不見,刻意疏遠著這個窮親戚。

但李天羽出事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已是有些太過了,怎麼說都是親戚,不至於連個基礎的聯絡都沒有。

所以這兩天,肖芸這兩天開始關注起李悅在校期間的生活情況。

她發現,李悅除了生活節儉一些,好像也沒什麼缺點。

離校住宿的手續很簡單,只是需要監護人做個確認就行,李天羽很快就辦好了所有手續。

“那周老師,再見了,謝謝您在校這麼照顧李悅!”

這話弄得周立晨有些不好意思,他記住李悅的名字也才兩天左右,照顧一說實在是愧不敢當。

告別了周立晨,李天羽帶著李悅離開了辦公室。

周立晨本想跟李天羽吃個午飯,但看旁邊肖芸的神色,似乎有話要對李天羽說,只得把吃飯的事情作罷。

剛走出辦公室,肖芸便追了出來,劈頭蓋臉地質問道:“為什麼要讓小悅搬出去住?你現在獨自在外,收入微薄且沒有工作,這樣做只會影響到小悅的學業!”

李天羽聽到這句話,不禁啞然失笑。

一旁的李悅察覺到氣氛不對,拉了拉李天羽的衣袖,小聲問道:“哥,你跟這位老師認識?”

李天羽不想讓這些瑣事影響到李悅,便對她說道:“認識,不是很熟而已。你先回宿舍收拾東西,我待會兒過去找你。”

李悅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李天羽環顧四周,眉頭微蹙。

儘管是中午休息時間,還是會偶爾有一兩個人從這裡路過,並非談話的理想場所。

他壓低聲音對肖芸說道:“也好,有些事情我也要跟你說清楚,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他不想在這裡跟肖芸爭吵,被人看到會對李悅有影響。

肖芸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去美術室吧,這個時間那裡沒什麼人,隔音效果也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美術教室。

肖芸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這間美術室是肖芸自用的教室,空間寬敞明亮,擺放著畫架、畫板和各種顏料,牆上掛著幾幅色彩斑斕的畫作,想必都是出自肖芸之手。

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顏料香味,充滿了藝術氣息。

門一關上,肖芸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張桌子,說道:“這裡比較安靜,我們坐這裡說話吧。”

李天羽點點頭,兩人坐下。

肖芸倒了兩杯水,遞給李天羽一杯,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剛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天羽放下水杯,看著眼前這位打扮端莊、氣質優雅的女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深吸一口氣,反問說道:“這位老師,你很奇怪你知道嗎?我在處理我家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跟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