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吞得知生死契約訊息後,連發十多條資訊問蘇新曲。

而蘇新曲告訴她心裡有數,放心。黑市狩鬥場那群人全是野路子,腦袋別在褲腰帶謀生活,跟他們打交道先要把命交出來。

辦公室的胡主任喜歡用手指梳弄兩側的頭髮,指甲刮過頭皮的感覺讓他特別享受。

“砰”一聲門被開啟又關上,胡主任才反應過來,雲吞已經交了閃現到面前。

“謙益集團把蘇先生往黑市拉,還簽了生死契約。胡主任,蘇先生攔不住,非去不可,您叫他回來,把他綁住吧。”雲吞勸不住,想來硬的,直接綁人。

“你黑社會啊,動不動就綁人。”胡主任捏了捏手指上的頭油說。

“就這樣讓蘇先生去啊,萬一……”雲吞不敢往下講,千金城這麼大專案沒有主事人。

“萬一,那就說明千金城專案他也沒資格做。”胡主任攤牌了,因為千金城建設目的是安置班層世界邊緣人群。

千金城箭已出弦,難迴避黑白兩道周旋。蘇新曲身份系總務處掛靠,與黑道並無勢不兩立之理。若此次果真命喪狩鬥場,專案擱淺之影響,亦不至爛尾嚴重。

要是靈寵圈解決了黑市貨源問題,外部的考驗透過,千金城專案成功便能多幾分把握

黑市裡的人皆身著素衣,沒有人穿著千人千面的華服。他們隨意扯上一塊布頭,能多遮住一點便多遮住一點。這裡的人要麼普遍偏瘦,要麼普遍偏胖。據狩鬥場的引路人所言,這些人由於無法達到外面大企業的體脂標準,無法透過體脂安檢秤的檢測,才無奈選擇在此地謀生。

“可是……”雲吞還準備說,話到這裡發現蘇新曲確實還沒有接手千金城的資格,舞臺搭好了,可戲還沒唱。

“太陽總有落下時候,我們是天亮後開始賺生活,那些賺黑夜生活的人呢!”胡主任心想賺黑夜生活的人是不是該死,那股黑暗才冒頭又被壓下去了。

在管道城的整潔秩序與黑市的混亂無序之間,形成了一幅鮮明的對比畫卷。黑市宛如一個尚未完工的廢墟,那些半拆未拆的牆壁如同被歲月侵蝕的遺蹟,不規則地穿插在網格之中。牆面的斑斑駁駁,每一條裂紋都在訴說著年久失修的滄桑。

主路上,人群熙攘,推車與圓心倉混雜在一起。他們以最簡陋的預製粥補充能量,住抽屜式的床屋,將打野的裝備天亮後堆放在角落。

在這裡你可以擔心黑市中老哥、老姐們晚飯有沒有的吃。不用擔心老哥、老姐們打野裝備被偷被拿。

錢利水和蘇新曲踏入市場,兩人均選擇了快速布匹,從頭纏到腳,盡顯隨意之態。與規矩嚴明的管道城相比,蘇新曲覺得這片雜亂卻有序的黑市才是他的歸宿,這裡彷彿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來這裡有種回家的感覺。

走著走著,聞到空氣中飄過絲絲騷味,大仙一下子跳上肩膀上,它被這氣味吸引,能聞到其中飄出雌性的味道。一隻憋很久的大仙,聞到一絲味道,彷彿聞到整個春天。

在這座圓形狩鬥場中,巨石如同壁壘般屹立四周,歷經歲月的洗禮,它們的表面佈滿了滄桑的痕跡。場地中央的沙土,已被歲月的鮮血染成深深的橘黃,那是鮮血滲透後留下的殘色。

除了中央的戰鬥場地,一圈黑鐵環繞著牆面,宛如一條沉默的巨龍,守護著這片神秘的空間。這並非普通的黑鐵,而是一種特殊的訊號遮蔽帶,它的存在能夠切斷外界與場地內的腦波聯絡,使得這裡成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戰場。

圍獵規則很簡單,場上同時會有五人五獸,透過狩鬥場配備的腦波耳機尋找靈寵,配對後殺死場上其他靈寵只餘一隻,比試才會結束。

若場中存在兩隻及以上靈寵,可持續攻擊操縱者,直至將所有人抹殺,比試方可結束。

且說這蘇新曲出現得恰到好處,彷彿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一般。他一來便被直接安排進入下一場考驗。五個人依次領取了各自的耳機,而那位負責看守門戶之人則站在末尾,眼神犀利地掃視著每一個人,最後開口問道:“是否有人想要退出?”這個問題如同一把重錘敲在眾人心頭,讓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狩鬥場的門緩緩開啟,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決堤的洪水般從門縫中噴湧而出,那股味道腥羶至極,彷彿無數慘死的生命在無聲地吶喊,刺激著人們的鼻腔,讓人湧起一陣想要乾嘔的衝動。

五人各自拿刀拿棍拿盾牌,蘇新曲把大仙揪出來,這傢伙現在軟綿綿的,動也不動,似乎被場面嚇趴下了。

靈寵籠子開啟,五個籠子碧綠的光芒斷斷續續閃爍著,從裡面走出五隻鬣狗,脖子上的斑紋還有蒼蠅繞圈打轉。

“喂,怎麼是五隻鬣狗。”有人對場外裁判席喊。

鬣狗出了名的團隊協作,攻擊方式冷門,專切後門。蘇新曲回頭看裁判席,又看看坐在前排的錢利水,定是這傢伙背後操作,要是不同品種靈寵在食物鏈各個階層,參鬥者能很容易通用耳機與其中一隻建立腦波聯絡。可現在五隻鬣狗同頻同波,把場上五人看做一致行動物件,耳機對接出現錯配。

鬣狗圍過來,慢慢縮小包圍圈,五人被圍在中間不斷用手中武器驅趕。

內心恐懼的人會散發一種特別氣味,鬣狗聞到後會變得特別嗜血,本能的要去咬。五人隊伍一下被衝散,其中兩隻牽制其中四人,對峙著並不進攻。

另外三隻圍著落單的一人,找準空檔咬上去,一旦咬住便不鬆口,其中一隻鬣狗咬住男人荔枝。鮮血瞬間飆出丈把遠。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他破了嗓,痛入骨髓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那人身體如狂風中的樹葉般開始抽搐。被拖住的四人手中刀棒揮舞得如疾風驟雨,他們心急如焚,準備奮不顧身地衝過去營救。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五隻兇狠的鬣狗就像惡魔一般,勢必會不擇手段,將他們都咬死才會善罷甘休。

才衝兩步,就被兩隻鬣狗前後拖住,進退不得。此時,四人兩獸彷彿被命運的絲線緊緊糾纏在一處,難分難解。

衝了幾下又退回,再看時,只見那被咬掉荔枝的夥計,此刻正被三隻鬣狗撕咬開肚子,腸子掉落在地,內臟也被抽出,如荷花葉片般漂浮在水面。滿嘴鮮血、沾滿毛髮的鬣狗,邊咀嚼邊看向這邊的四人。

不知為何,血泊中矗立著的三隻鬣狗,它們的眼神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殺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滿足。那眼神,彷彿還帶著一絲絲好奇,好奇地注視著場地中氣喘吁吁的四人。

“大仙,大仙。你再裝死,我們可都寄了。”蘇新曲心中呼喊著大仙,抖了兩下還見沒動靜便直接扔地上。

四人在慌亂中逐漸意識到背後的牆壁可以成為他們的庇護所。雖然他們現在有著共同的敵人,但彼此之間的信任還不夠深厚,無法將後背完全交給對方。於是,他們默契地退到牆邊,雙手緊握著刀和棍棒,胸前護著盾牌。

五隻鬣狗圍聚在獵物周圍,它、們的目光銳利而貪婪,開始撕扯他身體上的肉。隨著它們的撕咬,獵人的腸子被扯得粉碎,散落一地。這一幕引發了觀眾席上的短暫高潮,人們彷彿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力,同時也感受到了鬣狗的野性和力量。在他們眼中,這些鬣狗變得可愛起來。相比之下,那些畏畏縮縮的人卻像蟲子一樣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