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戊的腳不大。

入手的時候有一些冰涼。

帶著一種驚人的柔軟,和如同絲綢般的滑膩。

十根腳趾,都呈現著極為勾人的曲線,恍若臥蟬,又彷彿玉石。

偶爾還會靈巧地舒展一下,便如同是活潑的小貓正在淘氣。

令白嫡感覺這對腳掌,好像是並不是踩在了他的手裡,而是踩在了他的心裡。

甚至對方,還在大肆地蹂躪著他的軟肋。

約莫是又過了幾個呼吸,白嫡才算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悸動,並將王戊的雙腳,給放進了裝有熱水的木盆子裡。

“我知道了,我給你洗就是了……”

就彷彿是在妥協般地低頭軟語著。

白嫡跟著,便用雙手搓洗起了那足間的土灰。

“哼,算你識相。”

得意洋洋的王戊也沒再耍橫,而是安心地眯起了眼睛,悠然地享受起了白嫡的服務。

水中的漣漪搖曳著,心中的漣漪起伏著。

當灰黑色的泥土悉數散開的時候,王戊的足趾,就像是一塊正在慢慢融化的軟糖。

流露出了,足以叫人心驚肉跳的甜蜜和白膩。

惹得白嫡的動作,都愈發的溫柔且專注了幾分。

“嗯舒服”

只感覺,自己是在做大保健的王戊,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小白啊,你的手藝我認可了。接來下,再給我揉一揉腳吧。其實也不是我刁難你,而是你先前做得事情,未免也太過分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知,知道了。”

幾乎都快被勾走了心智的白嫡,哪裡還懂得拒絕。

甚至他的心裡還產生了,不如下次再來一回的念頭。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呂九名,有些膽怯地開口勸說了句。

“那個,白,白玉姐姐。不然,不然就這樣吧。你看這位姐姐,她的脖子都紅了。”

“怎麼,你還心疼上她啦。”

然而這會兒的王戊,卻是已經完全地沉入了一個刁蠻美人的角色中。

“那誰來心疼心疼我呢,要知道先前的我,可是羞得都沒臉見人了,還得上上下下地跑場子攬生意。你心疼她,不然你來幫我揉腳?”

一邊說,王戊一邊還將一隻,尚沾著水漬的白足給伸向了呂九名的方向。

腳趾舒張著,白裡透著紅。

看著如是的佳人媚態,少不經事的呂九名,直接就開始丟盔棄甲了。

“我,我不行的……”

那張小臉紅得,簡直都快要可以拿去煎荷包蛋了。

而依舊半蹲在床邊的白嫡呢,則是立刻,就恍若護食兒般地把王戊的腳給掰了回來。

“行了,玉姑娘,別嚇到了客人,我幫你揉就是了。”

說罷,白嫡就幫王戊捏起了腳丫。

力度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又極盡了溫柔之能事。

便好似在摩挲,又好似在貪圖。

不過他的臉色,卻依舊無比的平靜,以至於讓人看不出半點的端倪。

“嗯啊!”

生是被捏中了好處的王戊,下意識地叫喚了一聲。

然後,屋子裡的氣氛便更加的旖旎了一些。

直到王戊插科打諢般地轉移了話題。

“哼,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會來事兒的。對了,九名,你說你家裡有兩口人,那另外的一口,是你的誰啊?”

“哦,那,那是我的小姨。”

“親小姨嗎?”

“是,是的。”

“喔,那你的父母,都是因何而不在的呢?”

“這個,我的小姨也沒跟我說過,她只是,只是讓我別問。”

“這樣啊。”

像,如此的身世,還真是像極了另一個人從前的處境。

“好了,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九名,先吃一些茶水和點心吧,免得讓別人說,姐姐我虧待了你。”

“嗯,謝謝,謝謝姐姐。”

“嗐,這有什麼好謝的呀,要知道,你可是姐姐我的恩客呀。”

“哪,哪裡,我連錢都沒有花過,怎麼能算是恩客呢。”

“這有什麼的,來者是客嘛。”

“嗯啊!白倩倩!你輕一點!這麼用力是想揉死我嗎!”

“玉姑娘,我沒用力,而是你太不吃力了,這個地方會痛,說明你肝不好。”

“胡說!我的身子好得很,再敢多嘴,我就罰你天天給我洗腳!”

“玉姑娘,你罰我我也得說呀,像你這樣的情況,可得注意飲食啦。譬如酒啊,堅果啊什麼的,還是少吃一點的比較好。”

“你閉嘴,我不聽!”

類似的閒聊一直持續到了一個時辰以後。

等到呂九名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王戊又讓白嫡送了他一本養氣決。

這是最最基礎的內功心法,可以同其他所有的內功相互相容。

日後,無論是想要如何轉修,都不會有任何的阻礙,所以也是最適合用來打底子的心法。

王戊讓呂九名,先將之拿回家去學一學,如果能夠有什麼收穫的話,就再回來找白嫡。

對此,呂九名只是深深地鞠了個躬,便牢牢地記下了這份恩情。

另一邊。

已然回到了王府之中的李鳳心,也終於收到了由護衛帶回來的訊息。

“王爺,雁飛樓的管事不識抬舉,說他們,不會讓任何的人贖走白玉。”

“是嗎,如此,還真是風塵痴纏,紅顏薄命吶。”

看著半跪在堂下的護衛,李鳳心遺憾地搖了搖手中的摺扇。

“罷了,藍花巷的牽扯甚大,既然他們不願意放人,那就這樣吧。”

李鳳心是一個君子,一個才子,但同時,他也是一個王爺。

所以,雖然從個人的角度來講,他十分的欣賞王戊。

但是,從大局的角度來講,他也有不能進前的理由。

故而李鳳心,雖然會感慨王戊的遭遇,雖然會去看王戊的樓戲。

但是在藍花巷做出了表態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強行地去保全王戊。

因為,他需要了為了自己的治下著想。

因為,他也有自己的利益需要權衡。

不過說白了,這也只是因為他還不夠動心罷了。

這也只是因為王戊,還沒有表現出能夠令他割捨利益的價值罷了。

李鳳心是一個君子,一個才子,可同時,他也是一個王爺。

所以,他雖然會留戀紅花。

但他,也絕對不會為了紅花而破壞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