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王戊突然湊到呂九名的身邊,細細地觀察起了那塊長命鎖。

呼吸之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便只剩下了一根手指的長短。

而王戊的腦袋呢,更恍若是埋進了呂九名的胸膛裡一樣。

這使得她的呼吸,都直接地打在了少年胸前的肉上。

感受著突然將自己給包裹起來的香風,和輕撲在自己身上的,就彷彿是在瘙癢一般的暖流。

呂九名的臉龐當即就紅成了一片,手腳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放了。

於是,便只能帶著滿心的不捨和悵然若失,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

“姐姐,你突然,湊得這麼近做什麼?”

是啊,他不捨得王戊身上的香氣。

也不捨得那如同蘭花一般的吐息。

可他卻不敢停留。

因為他知道,那些美好都與他無甚關係。

奈何王戊卻根本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故而,當呂九名後退了一步的時候,她便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生是把少年給逼到了柴房的牆角處,以至於退無可退為止。

此時此刻,於王戊的眼中彷彿就只剩下了那塊長命鎖。

因為,這大概是關係到了她的一個承諾。

“這塊鎖,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目視著祥雲形的銅鎖上,那精緻的雕花,和隱約透露出來的一個呂字。

王戊的眉頭略微地蹙起了一分,就好像是在回憶並確認著什麼東西。

“這,這是小子家傳的物件,不,不值錢,也不是從別處弄來的。”

昏暗的角落裡,呂九名的目光,終於避無可避地落在了王戊的身上。

然後,他就在這驚鴻的一瞥之中,看見了王戊那越貼越近的臉龐,和恍若天人的相貌,以及那正有絲綢滑落的香肩,和依舊坦露在外的腰腹。

“嗡!”

只感覺整個大腦都在發抖的呂九名,哆哆嗦嗦地閉起了一雙泛紅的眼睛。

跟著又抬起了,他那張臊得已經要滴出血來了的臉龐。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其覺得稍微安定一些。

“家傳的?”

或許是已然有了一些判斷的王戊,總算是沒有再靠近呂九名,而是緩緩地直起了,自己那前傾的身子。

“好吧,所以說,你的柴火都放下了嗎。如果沒什麼事兒了的話,我們就回房吧,我還得去洗個腳呢。”

一邊說著,王戊一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仍然光著的雙腳。

約莫因為走過了土路的關係,此時,這雙潔白無暇的腳丫,也已經帶上了一點灰黑。

要是放在以往,那王戊肯定是懶得去清洗的。

可是,誰讓她現在是雁飛樓裡的花魁呢。

她不洗,想來白嫡也不會輕易地放過她。

誒,如此說來,我為什麼,不能直接讓白嫡來幫我洗呢?

對啊,這樣不就能報掉,剛剛他舞劍時害我的仇了嗎?

念及此處的王戊立馬就興奮了起來。

可憐了單純的呂九名,只是點頭說了句,自己的活都幹完了。

就又被王戊給牽著手地拖回了房間裡。

那種十指相扣,軟軟糯糯的觸感,差點沒讓這個小男孩,羞得渾身都燒起來。

至於賣柴的錢呢,白嫡上次給的有多,足夠呂九名再來送好幾回的了。

……

“那個誰。”

回到屋裡的王戊,第一時間就叫來了一個護衛。

“麻煩你去找一下白倩倩白侍女,並同她說,我要洗腳,讓她幫我打一盆熱水過來。”

“是。”

領到吩咐的護衛,當即就抱著手地退了出去。

而呂九名呢,則是被王戊哄到了桌邊閒坐著。

這會兒,是依舊害臊得說不出話呢。

盞茶的功夫過後,白嫡就抱著一盆子熱水走進了房間。

“玉姑娘,您要的水。”

見到呂九名正坐在桌邊,白嫡也恰當地扮演出了一個侍女的言行。

“嗯,端過來吧。”

表情慵懶地倚靠在床頭,王戊對著白嫡招了招手。

然後,等到白嫡走近,將水放下的時候,她便又伸手搭住了對方的肩膀。

“另外麻煩你,再幫我把腳也給洗一洗吧。畢竟,我剛剛演了那麼大的一齣戲,這會兒的身子,可真是酥軟的緊吶。”

“這……”

面露難色的白嫡遲疑了良久。

“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輕佻著眉頭的王戊,用腳趾劃了劃白嫡的腳背。

那若有若無的撩撥,惹得白嫡的心尖亦是一顫。

“照顧牌子,這不是你分內的工作嗎?”

“但是。”

因為要扮演侍女,所以不好推辭的白嫡,側目瞥了一眼呂九名,才算是找到了一個勉強合理的藉口。

“客人還在呢,奴婢,唯恐失禮。”

“那你問他,他介不介意讓我先洗一個腳。再說了,髒兮兮地招待客人,難道就不失禮了嗎?”

硬是被白嫡,教會了諸多勾人技巧的王戊,於此,早就可以算得上是風情萬種了。

不過,養成了蠱的白嫡,似乎也到了要被反噬的關頭。

“我,我不介意的。”

突然接到了話茬兒的呂九名,忍不住地把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但是,白玉姐姐,如果,如果這位姐姐,她不想幫你的話,那你,就別逼她了吧。”

“怎麼,你是覺得我惡毒啦?”

聽聞這話的王戊,彷彿是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不,不是的,我沒有,沒有覺得你惡毒。我只是覺得,有些話可以好好地說。”

“可是,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啊。”

“是,是這樣嗎?”

“對啊,要知道,她之前可是狠狠地折辱過我呢,把我的衣服都給扒開來了。”

如是說著,王戊又兇狠地瞪了白嫡一眼。

“啊!”

大概是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白嫡,呂九名不知是氣還是羞地紅著一張臉。

“那,那的確是這位姐姐錯了!”

“是吧是吧。”

如同是撒嬌一般地對著呂九名點了點頭。

下一刻,王戊便蠻不講理地把腳給塞進了白嫡的手裡。

活像是某些電視劇裡的惡毒女配一樣。

“所以說啊,你這個好色的丫鬟,還不快點給我洗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