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影片是在越江遲手上,如果將你也露出來真面目,而是兩個人趁著火災都急不可耐;可現在越江遲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想做孫家的上門女婿,卻還不忘拿捏你做跳板。安暮雨,這樣對你如此心思狠絕的男人,你也敢放在身邊看著?”

安暮雨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他想做什麼,想用這個來威脅我不要發給你?你是怎麼拿到的。”

“董鄂讓人黑進他手機裡提取的,好像是多鏡頭工作。安暮雨,你想想怎麼會這麼湊巧的,出事的時候剛好碰見了他,剛好他在無人又沒有監控的地方發了瘋,剛好有供你們二人交流的亭子和在路邊的寬大樹杆。你仔細想想不覺得毛骨悚然嗎?”

“不過我信你,安暮雨,回去之後你還是好好待在我的身邊吧,你看人的眼光實在是差勁得很,除了看上了我。”霍嘉言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的,話音剛落自己直接臉紅起來,偏偏安暮雨半點沒有聽見,疑惑地看了一眼霍嘉言。

霍嘉言倏然之間板著臉,彈了一下安暮雨的腦殼,“好好休息,下了船我們就去看老爺子。”

安暮雨勉強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些魂不守舍,直到現在她還想著越江遲的事情,這個人在她面前表現過太多面,一心加害於她,可在她面前還是表現得一往情深甚至瘋魔的形象。

他從來都不避諱自己形象的多變,安暮雨倒是愈發看不懂越江遲這個人了。

剛出港口到了停車場,推開沉重的大門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黑色西服保鏢隊伍。

一個坐在輪椅上,帶著大黑金眼鏡的精神矍鑠的老人,被身後年輕的女秘書推著來到安暮雨和霍嘉言面前。

一開口便是沉沉不帶感情的威壓,“這就是你非要娶的女人?”

無情得像是看待需要評估的物品,霍家老爺子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顴骨極高,兩鬢頭髮斑白,不苟言笑地點了點頭,“你年紀還小,玩一玩倒也罷了。不過這樣的女人怎麼也不配生下我們霍氏的孩子。”

霍嘉言淡淡地回了一句,好似面前不是需要尊敬的長輩,“老爺子年紀大記性怕是不好,我同小雨之間,或許是我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反而委屈了小雨呢。”

“胡說!”霍老爺子猛地摘下眼鏡,從輪椅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霍嘉言氣得發抖,“你個不肖子孫,看我這些年過得太好故意擱著氣我呢?你不能生?你再說一次?你信不信我給你倆關在醫院,不搞個娃兒出來我讓你們再也出不來!”

看著霍嘉言一點兒反應都不給,霍老爺子自覺臉上掛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安暮雨,輕輕咳嗽了兩聲,“那個嘉言媳婦兒,你全名叫什麼,我瞧你長得還不錯,腦子不夠憑著臉也算勉強配得上嘉言。這是見面禮拿著。”

身後的女秘書不知道從哪裡給安暮雨遞了一份檔案,霍嘉言點了點頭,安暮雨這才接過,開啟之後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瞪得老大,“霍……爺爺,這份禮太厚重了,我不能收。”

霍老爺子還沒有開口,霍嘉言伸出一隻手止住安暮雨推辭的動作,“給你就收著,老爺子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給你肯定能回本。”

對面的老爺子樂呵呵地笑了一聲,“得了,站在這裡算什麼事情,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霍家買不起房了呢,我訂了知味閣給你們接風洗塵,嘉言,看好你的人。”

霍老爺子是個來去匆匆的人,這話說完不過瞥了安暮雨一眼,陳列在側的保鏢護衛迅速形成車隊撤走,只留下一溜尾氣。

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安暮雨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霍嘉言的肩膀,“老爺子給了我百分之五的霍氏集團股份,這份禮實在太重了,阿言。”

轉過身來,霍嘉言溫柔地看著安暮雨,拉著她輕輕彎下腰,把玩著她及腰的長髮,語氣忌諱莫深,“這樣也好,有老爺子的看重,你以後就不必再受流言紛擾,老爺子這是在保護你。”

霍嘉言的話沒有說全,他有意在回來之後將自己持有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同安暮雨各持一半。老爺子卻先行一步給了安暮雨手中的百分之五,這直截了當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是認安暮雨這個孫媳婦兒的。

可這亦是警告,他老人家雖然老了,可心還沒有老,霍家大事上他還是做得了幾回主。

早些安暮雨受盡風言風語的時候沒有出面,偏偏孫家時候,他倆情投意合才出現,他的身邊定然有霍老爺子的人,而且同他的心並不往一處使。

是董鄂,還是董襄的人……

董鄂拉開車門,一旁的霍嘉言伸出手等待著安暮雨走出來,他們都給盡了霍少夫人的顏面。

安暮雨粲然一笑,沒有人能夠媲美她的清純美麗,一張臉蛋上盡是被寵愛的嬌氣。

知味閣等同於舊時紫禁城裡的御膳房,如今京城老牌豪族的御用餐廳,這裡最看重的,便是家族底蘊同牌面。

一路走過來,幾乎所有路過霍嘉言和安暮雨的人,都要低頭恭恭敬敬叫一聲,“霍少”“霍夫人”。

安暮雨一路上都十分不自在,這種感覺在推開包間門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主位上坐著的霍老爺子不復剛見到時不靠譜的模樣,他的身邊坐著一圈同霍嘉言長得有三分相似的兩個中年男人同他們的妻子。

小輩坐在最靠門的位置,除了老爺子看見霍嘉言進來全都起身,那個女秘書將霍嘉言兩個引到了老爺子身邊,這才帶上門款款離開。

安暮雨整個人還沒捱到座位上,坐在她左手邊的中年男人端起茶杯開了口,神色不大好看,“咱們霍家可是豪門貴族,娶個家室不行的女人便也罷了,既然帶到正宴上來,也該懂點規矩。長輩還沒說話就座是幾個道理?”

霍嘉言冷淡地掃了一眼過去,絲毫沒有把開口就挑釁叫囂的中年男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