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很愛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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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點,方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王浩的電話打了過來:“在哪兒呢?”
“在家睡覺。”
“猜你肯定沒睡著。來吉美酒吧。”
“不了。睡覺。”
“這才幾點啊,就睡覺?逸哥你最近不對勁啊?我今兒生日,給個面子吧,逸哥。”
方逸到的時候,三女兩男圍桌而坐,玩猜骰子喝酒的遊戲,簡單粗暴。
著黑色絲襪超短裙的長髮女子,噼裡啪啦搖著裝了骰子的筒子,已是半醉的王浩微眯著眼,下巴放在另一名一頭黃毛的女子肩上,看著另幾人拍桌子大叫“停!停!”。筒子揭開,扎著馬尾的女子大叫:“哈哈,浩哥喝!”
幾雙手和黑色的塑膠桶同時拍在桌上,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嘴裡喊著“喝了,喝了……”
王浩伸出一根指頭勾了勾。
黃毛端起一杯酒,喝一口,再扭頭,噙住王浩的嘴,喂進去。
其餘幾人鼓掌叫好。
王浩閉著眼,一臉陶醉的樣子。
方逸要了杯酒,悶聲坐下,慢慢喝著。
桌上的幾人都圍過來,嚷著:“逸哥,快來,加入我們。”
一個小時過去,桌上擺了七八個空酒瓶。
方逸越喝越覺得沒意思,想要起身走。
王浩突然睜開眼,跟坐著的男人揮揮手:“走,逸哥今兒心情不咋的,轉戰九八音樂酒吧。”
方逸睨他一眼:“喝成這樣,還要聽歌?”
“高興。逸哥,陪我們玩玩吧。回去了也是孤家寡人一個,睡也睡不著。”
這倒是。
一群人轉戰到九八,照舊點了一堆酒,繼續喝。
方逸單獨開一瓶,拿在手裡對嘴喝,身體靠在椅背上,朝著歌臺的方向,認真地聽歌手唱歌。
酒吧內燈光昏暗,聽歌的,喝酒的,各佔一半。小小的追光燈對著的歌臺上,歌手敬業地唱著歌。
有人點歌的時候,就唱客人點的歌,沒人點歌的時候,歌手就唱自已拿手的歌。粗獷的男歌手唱完,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上臺了。一看就是兼職的大學生。
姑娘簡短地打了招呼,臺下掌聲熱烈。有人點了首《很愛很愛你》,歌手清清嗓子,唱了起來:
想為你做件事,讓你更快樂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求時間,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把這種子釀成果實。
我想他的確是更適合你的女子,我不太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
很愛很愛你,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只有讓你擁有愛情,我才安心……
昏暗的燈光下,方逸靠在椅背上,突然就覺得這首歌很契合自已的心境。
一口氣喝掉小半瓶酒,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伴著歌聲,思緒翻飛,眼前又出現了蘇瑩那張美麗清純的臉龐。
內心這一刻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胸腔裡全是“蘇瑩”這兩個字。
一首歌唱完,有人又點了《最愛你的是我》。方逸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再回來時,臉上和額前的頭髮上全是水跡。
姑娘的歌已唱完,有人鼓掌,姑娘彎腰感謝。正要繼續下一首歌時,有花臂男端了酒杯搖搖晃晃上臺,逼姑娘喝酒。
小姑娘擺手,嘴裡說著抱歉。花臂男不理睬,笑嘻嘻地一手拉住小姑娘,一手把酒杯往姑娘嘴邊湊。
後面樂隊的鼓手拿著鼓槌一個大跨步過來,扇掉花臂男拉住姑娘的手,下面又湧上來三個晃晃悠悠的男人。其中一人抓住姑娘不鬆手。
方逸攥緊拳頭,看了幾秒鐘,發現樂隊的幾個人不是對手。
姑娘尖叫著,還是被醉酒男摟住往懷裡拖。
方逸一個健步上前,一拳打中拖著小姑娘的男人面門。那人面部頓時鮮血噴湧,拿起臺上樂手坐的凳子朝方逸砸來。臺下一片混亂,尖叫聲一片。
見方逸以寡敵眾,王浩起身加入混戰。陪酒的幾個女人倉惶跑出酒吧。
混戰中,方逸只覺得腰部一熱,接著是一陣麻木,面板上有熱熱的液體流出。方逸伸手抹了一把,發現是血。不再戀戰,踹倒一人,拽住姑娘拼命往外衝。
等到了門外,發現警車已到。幾名警察下車,其中一人認出方逸。見方逸腰上插著一把刀,慌忙攔車帶方逸去了醫院。唱歌的姑娘留下跟警察指認違法分子。
方逸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凌晨。王浩正舉著手機,跟方逸遠在美國的母親和姐姐視訊通話。
見方逸醒來,王浩激動地喊:“看見沒,菲姐,逸哥醒了。”
方逸的母親林淑芹抹著眼淚,問方逸:“兒子,疼不疼啊?”
方逸臉色蒼白,聲音微弱到母女倆耳朵貼手機才能聽清:“不擔心,死不了。”
林淑芹擠壓了一晚的情緒在這一刻釋放出來,嗚嗚大哭。
方菲不慣方逸:“如果死了呢?叫媽媽怎麼活?你的命是她給的,能不能不這麼自私?”
方逸皺眉,朝王浩擺擺手。
王浩明白他的意思,安慰母女倆:“還好沒傷到要害。逸哥身體底子好,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有我在你們放心吧。逸哥要休息,有空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