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但說無妨。”

顧清歡不在意,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又不是原主。

“你...”黃婷婷原本想說你的母親,但話到嘴邊卻沒敢說,換了個表達方式道:“你讓我打聽的人她叫柳詩詩,是個風塵女子。”

說到此處,黃婷婷見顧清歡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繼續開口道:“她原本是聽音閣裡的頭牌,出色的琴藝和絕美的容顏讓不少公子哥為她一擲千金……

直到遇到顧家家主,為她贖了身……”

“之後呢?”

顧清歡吃著瓜一臉的津津有味聽著黃婷婷講的故事。

“額……”黃婷婷有點無語,對於自已打聽來的訊息產生了懷疑:

“之後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顧家家主宣佈納柳詩詩為妾,當時還鬧了笑話,畢竟她是位風塵女子……”

黃婷婷再次懷著忐忑的心看著顧清歡,見顧清歡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講就在此開口:“後來柳詩詩誕下一女後沒過幾年離世了,關於她的女兒我聽說是……”

“就是我。”

顧清歡直接點頭承認,然後繼續詢問:“可有她家人的訊息,知不知道埋在了何處?”

“她家就在帝都貧民區那邊,墳墓埋在城西的一處墓地內,我可以帶你去。”

“嗯,那就走吧。”

顧清歡點了點頭,打算先去祭拜下原主的母親,畢竟顧清歡的記憶力是從來沒有去過的,可能這就是原主的心結。

黃婷婷也只是知曉埋在了城西,具體何處還是守墓的人帶他們去的。

“清歡姐,我在門口等你。”

黃婷婷在找到顧清歡母親的墳墓後,便主動提出了離開,將空間讓給了顧清歡。

“嗯。”

顧清歡點頭。

在黃婷婷離開後,顧清歡擺上了貢品和鮮花,看著墓碑上看著的只有柳詩詩之墓的五個字,眼中有些複雜。

她是妾室死後沒資格入顧家,所以才會被葬在這裡,而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來看您了,目前一切都很好,還成為了修仙者,您在泉下有知的話也可以安心了……”

顧清歡說著像是話匣子被開啟了一般,講述了原主這些年的遭遇,也講述了自已過來後的經歷……

“總之,就是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女兒能夠照顧好自已,以後有機會我會常來看您的。”

顧清歡在此刻真正接受了他就是顧清歡,她接納了屬於原主的人生,而她那原本毫無寸進的劍意,在此時突然暴漲如同水一般盪漾開來。

“原來如此,困擾我的哪是什麼原主的執念,有心結的一直是我...”

在離開了墓地之後,顧清歡和黃婷婷來到了貧民區……

貧民區沒有其他地方那般繁華,卻多了很多煙火之氣。

黃婷婷很不靠譜,但奈何她有鈔能力,抓了個壯丁給了對方錢後,對方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很破舊的房門前。

“等下。”

顧清歡攔住了要離開的青年道:“據說柳詩詩不是嫁到了一個大家族嗎?怎會孃家住的地方如此寒酸?”

“以前確實不寒酸,但架不住她弟弟敗家啊……”

在鈔能力的加持下,青年滔滔不絕的講述了小半個時辰,將知道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而且人還很聰明一句話不多問,顧清歡問啥他說啥,甚至沒問的他想到都會詳細說出。

“真是敗類。”

黃婷婷聽的是血壓噌噌的往上漲。

柳詩詩家裡原本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能支撐起讓她學琴,只是後來父親染上了賭博,為了還賭債將她賣入了聽音閣。

柳詩詩並沒有因此記恨家裡,因為柳詩詩聽話而且長得好看,經常拿到分成而來的錢財,而且數目還不少。

本來這些錢財是給他們這些人用來自已給自已贖身的,全被柳詩詩拿來給自已母親了。

後來她的母親因為受不了丈夫的嗜酒和暴力一氣之下帶著她的弟弟回了孃家,而她的父親被賭場的人逼死……

身為聽音閣頭牌的柳詩詩很快就幫助家裡還清了賭債,讓他們母子過上了好生活,後來被顧家贖身回到家裡母女團圓。

之後顧家家主將柳詩詩納為妾室又給了他們一筆錢,而這也讓她弟弟開始墮落,藉著顧家的名聲作威作福,更是走上了她父親的老路。

在輸得傾家蕩產之後,連宅子都賣了,撬了別人家的老宅住了進去。

“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

顧清歡笑著敲響了房門。

“誰啊!”

房內傳出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只見一名邋里邋遢身上還帶著酒臭味的中年男子開啟門走了出來。

“你...你們是?”

看著兩名衣著華麗的女子,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問道。

“我叫顧清歡,你的姐姐是我母親。”

顧清歡淡淡的看著對方,眼中帶著冷漠。

她為自已那未曾見過的母親不值,如果不是他是自已母親的親弟弟,恐怕顧清歡都想動手抽死他。

“啊!”柳詩才一愣清醒過來後連忙讓開一條路道:“大侄女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

顧清歡沒有多說走了進去,沒有等柳詩才來引路直接走進了房間內,一名老人躺在病床上氣若游絲明顯命不久矣。

“丫頭,你是詩詩的女兒嗎?”

顧清歡走過來,老人便透過樣貌認出了她的身份。

“嗯。”

顧清歡看著對方,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人努力要坐起來,似乎想要找什麼東西,嘴裡還顫顫巍巍的說著:“是我們對不起詩詩,我們拖累了她一輩子,如果不是我們的話……”

“娘,什麼叫我們拖累了她,分明是她沒有那富貴命,如果她沒死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柳詩才不滿出聲,絲毫不認為自已有錯,錯的是他那早已經死去的姐姐。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黃婷婷明顯被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有什麼說不出來的,如果她沒死的話,我怎麼會落魄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怪她……”

柳詩才絲毫不覺得自已有錯,理直氣壯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