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局勢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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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身影在大家的注視下逐漸變得清晰。
“這不是兵頭老吳嗎。”
“就是他,另一個是誰?”
“不認識,有點眼熟。”
“我知道,他是黑石礦的管事,曹縣令的小舅子,劉大棒槌。”
劉大棒槌正巧路過這人跟前,抬腿就是一腳。可惜,這一腳來得太明顯,那人很容易地就躲了過去。
“你說誰棒槌?老子叫劉大棒。”
劉大棒糾正,臉上頗為傲氣,身為縣太爺的小舅子,主管黑石礦的一切事務,權柄極大,油水很足。黑石城中,大部分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不過,能在黑石礦一干這麼多年,上上下下沒人說個不字。
跟他做人的原則有很大關係。
他有三不得罪。
一,公門裡的人不得罪,都是一個系統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二,宗門裡的人不得罪,宗門勢力龐大,人員眾多,在黑石城中盤根錯節,得罪了一個人,有可能連帶出一群人。
三,比自己實力強的人不得罪。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自己這日子過得這麼滋潤,犯不著冒險。
...
“原來是他啊。”
“他來做什麼?”
“他不會就是李安的證人吧。”
曹縣令見到劉大棒也很意外,自然發問。
“棒槌你來做什麼?”
劉大棒臉上有些不樂意。
“姐夫,你別叫我小名,叫我大棒。”
曹縣令哪裡理會。
“快說,你來做什麼。”
劉大棒撓撓頭:“不是你,讓我帶著礦上這兩年的用工記錄名冊過來的嗎?”
“我沒有啊。”
曹縣令否定,隨即看向兵頭老吳。
“是你...”
老吳雙手一攤:“曹大人,我可沒這麼說,我只讓劉大棒帶上用工名冊,來趟縣衙。”
劉大棒稍一回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他自以為,帶上名冊來縣衙,肯定姐夫要視察自己的工作,其他的根本沒多問,帶上名冊,屁顛屁顛地就跟來了。
現在一看,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你個老吳,平日裡看你濃眉大眼的,竟然拿我開玩笑。”
劉大棒有些生氣。
“棒槌,這沒你什麼事,快回去吧。”
曹縣令立刻使個眼色,讓劉大棒速速離開。
“行,那我先回去。”
劉大棒能力一般。
但有一個其他人沒有的優點,聽話。
既然姐夫讓自己回去,那就回去。至於白跑一趟的事,回頭再找老吳算賬。
“等等。”
李安開口,將劉大棒的肩頭按住了。
“人可以走,名冊留下。這是能證明我清白的證據。”
“大膽,公堂之上你還想行兇嗎?”
曹縣令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對李安進行著質問。
“名冊是劉管事的,他想交就交,不想交,誰也不能威脅他。”
劉大棒此刻也認出了李安。
“好你個李安,幾天不見,敢拍我肩膀,把你的爪子拿開。”
話剛說完,劉大棒手上使了個虎爪,朝李安的手腕抓去。
做了多年黑石礦的管事,油水沒少撈。
即使天賦不佳,依舊硬生生地將他的實力堆到了二品中期。
這一爪,他暗運靈氣,普通人要是吃上,這隻手就算廢了,再好的神醫都治不回來。
李安冷冷的哼了一聲,運轉體內靈氣,在手腕處形成了一層護體罡氣。
然後,兩隻手中間就差了一厘米的距離,但怎麼也碰不上。
“你...”
劉大棒拼盡了全力,急得滿頭大汗,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以前沒怎麼注意過他,今天才知道深藏不露。
壞了,自己今天得罪了他,會不會被他暗中報復。這要趁自己夜裡撒尿的時候,給自己悶一磚頭,可夠受的。
李安不理他的驚訝,反問曹縣令。
“黑石礦是不是官家的產業。”
曹縣令無奈點頭,黑石礦是黑石城的,自然是官家的產業,所有人是大周。
“既然是官家的產業,那用工名冊,自然也是官家的,對吧。”
曹縣令再點頭,但馬上又改了搖頭。
“不對,名冊是劉管事...”
“笑話。”
李安大聲地打斷了曹縣令要說的歪理。
“哪個酒樓的賬本,不歸東家所有?”
“這...你...”
曹縣令一時無言以對。
酒樓的賬本歸掌櫃的管理,但真正的擁有者是東家。
這是說破大天都沒辦法更改的事實。
一旁的齊破天,眉頭緊鎖,他已經知道李安要做什麼了。
王美美說過,這小子之前一直在黑石礦上做工,幾年裡從未間斷。
記錄名冊要是拿出來,上面肯定記錄著李安在大周十二年四月十四日的上工記錄。
怎麼辦?
自己好像陷入了被動。
不行,我得想辦法自救...
“劉管事,把名冊拿出來吧,那是大周的名冊,不要自誤啊。”
劉大棒看看了眼自己的姐夫,等待著他的示意。
曹縣令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看我幹嘛,我怎麼說?說給,這官司齊破天就敗了。說不給,大周的東西,我能亂做主嗎,堂上有個柳青青,堂下這麼多散修。這要是傳揚出去,我這縣令的位子也就坐到頭了。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
好一陣後,打破僵局的是劉大棒。
“姐夫你給句話啊,我該咋辦啊。”
曹縣令很氣,你把皮球踢給我幹嘛。
“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大棒想了想,伸手掏向了儲物袋。姐夫都不敢說不給,自己這個小管事也沒必要硬撐著。
“劉管事,名冊還是不拿的好。”
齊破天出聲阻止。名冊一出,他今天就徹底的輸了。
“這...”
要是個普通人,劉大棒根本不會多看一眼,但齊破天是宗門裡的人,他不想得罪。
又看看李安,實力比自己強許多,也不想得罪。
劉大棒不禁感慨,人生在世,怎麼這麼多進退兩難啊。
“齊破天,名冊是大周的,曹縣令都不曾說什麼,你多什麼嘴。”
李安不留絲毫情面。
“你是怕名冊上寫著我上工的記錄,證明你的文書造假。對不對?”
齊破天不敢接這話茬。
“怎麼,心虛了嗎,害怕了嗎,剛才你不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嗎。”
齊破天不敢與李安對視,此刻的他真的慌亂了。
我該怎麼辦?大周律令,誣告者,加等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