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龍封山之時,且照規矩行事。

王戊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另一邊,小錦亦覺得有些煩躁。

因為她明白,此事既然與邪教產生了關聯,那麼關月之,就絕對不會再輕易地縱容。

更何況從那白嫡的口風來看,這一回他們對於武林大會的謀劃,必然非同小可。

江湖之中,不受約束與統計的邪教,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王戊怎麼會和這些人有聯絡?

眉頭深鎖著如此想道,小錦看向王戊的眼神裡,也帶上了一絲警惕。

她與王戊的交情尚不算深。

故而如果有必要,哪怕是要與其分個你死我活,她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甚至光是眼下,她都已經開始衡量起了她與王戊交手的勝算。

畢竟王戊一眼就認出了白嫡,而且,她好像還懂得白嫡所說的規矩。

……

因為白嫡帶來的訊息過於簡短,乃至從某種角度來看,反而更像是一種警告。

所以王戊返回房間的時間,也比預計的要早了許多。

趁著天還沒亮,她打算再睡一覺。

與此同時,關月之的房間中。

在內氣的隔絕之下,小錦正向著自家的小姐,稟報著這一路的所見所聞。

“白嫡,藍花巷的白嫡嗎……”

作為邪教中有名有姓的一號人物。

對於白嫡,關月之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紅裙,斜倚在床榻之間,看著面前半跪著的小錦。

“他與王戊是什麼關係?”

“回小姐,此事點睛亦不清楚。”

論及正事,小錦也放下了自己平時的名字。

“那就去查清楚,包括藍花巷的目的,還有他們是否有同謀。”關月之的神情微冷。

顯然,王戊並沒有放到檯面上的秘密,讓她有些不大歡喜。

“這些江湖人果然沒這麼安分,群龍封山之時,哼,一群蟲豸,安敢稱龍。還想在都城腳下論規矩,他們也配?”

“小姐放心,我這就聯絡六扇門跟進調查。”小錦仍跪在地上低著頭。

身前傳來的內氣波動,讓她明白,自家的小姐此時確實已經動了怒。

畢竟沒有誰,會喜歡在自己的家門前看見老鼠。

何況這幾天,與她們走得已然算是相當近了的王戊,居然也與對方有著匪淺的關係。

要知道小姐本來,可是還打算重用此人的。

“另外,如果那個王戊有問題,她就交給你處理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下去吧。”

淡淡地揮了揮手,關月之甚至沒有聽小錦的回覆,就已經單方面地做出了決定,示意她退去。

她所說的處理,顯然不是什麼溫和的手段。

然而,見到自家的小姐,終於疏遠了那個開始動搖自己“地位”的王戊。

小錦此時,卻又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畢竟她也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見到過關月之像最近幾天這般的輕鬆自在過了。

可惜當下的關月之,是又變回了原先的樣子,冷清多疑,且拒人於千里之外。

“是……”緩緩地出聲答了一句,小錦默默地躬身退下。

她明白,自家的小姐並不是不願意相信別人,而是已然遭受了太多的背叛。

所以只要察覺到一點危險,她就會下意識地用最極端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講,小錦也一樣。

任何可能會威脅到小姐的存在,她都會先一步地將之抹除。

無論對方是誰。

……

第二天一早,龍蛇盤口,一群江湖人正聚在那裡,手裡拿著銅板碎銀,銀票金錠,湊近喊著自己想買的人名。

像這樣的盤子,經常會出現在一些擂臺的

當然了,亦有不少人指著它發財。

就比如說今天,便有一場比鬥吸引著不少人的目光。

“王戊,我買她勝,五兩!”

“我買大澤,五兩!”

紫衣門的山河刀大澤,一流桎梏境界,善使一把闊刀。氣勢渾厚,沉而不拙,一直以來在江湖上都頗有名氣。

丐幫的泥美人王戊,近幾日出現的黑馬,傳聞有著絕頂初期的實力,貌如金戈枕美玉,寒鐵無情亦有情,可惜竟落了丐幫這灘爛泥。

所幸洗盡鉛華之後,其依舊堪稱是絕代絕色,昨日甚至被一些好事者給推上了美人圖譜,欲為之作畫留名。

此二人,居然能在英才會的第二天就碰上,這無疑是誰都沒想到的。

一番熱鬧之下,這場比試,自然就被推上了今日的盤口當首。

甚至有幾個御林軍計程車兵,都跟著買了幾支籤子,賭了兩手勝負。

由於見識過了昨日江河的下場,所以大多數的人都認為王戊能贏。

丐幫有個“大師姐”、“小師叔”的名聲,基本也算是傳了開來。

同時,王戊先前與人說的那些瞎話,也在某些個角落悄無聲息地醞釀著,等待著有心人去發現。

……

今天的關月之對王戊有些冷淡,連笑都帶上了一分距離感。

關於這點,王戊能夠看得出來,卻猜不透其中的緣由。

畢竟女人的心思,誰又能抓得住呢。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辦好自己的事情,闢如好好地留心一番藍花巷的動向。

還記得嗎,她可是收了關月之銀子的。

所以這次的武林大會,無論有什麼江湖風波她都可以不管,但她絕不會讓關月之出事。

這就是她的江湖規矩。

恰逢此時,英才會的擂臺之下。

王戊三人的身邊,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議論的聲音。

“欸,你知道嗎,今天要碰上的那兩個人,就是那個王戊和大澤,他們之間,可是有一段難捨難分的情債孽緣喲。”

“是嗎,快快說說,這裡面有什麼門道?”

聽著這些閒言碎語,王戊的臉色一陣發黑。

誰,她和大澤?

能不能再離譜點,直接說我和皇上得了。

她到現在也僅與大澤見過一面。

還只是踢了對方一腳而已。

哪裡來的什麼情債孽緣?

可人關月之如何知道此事,於是她轉而,便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冷漠地橫了王戊一眼。

“可以啊,看不出來,你的風流債還真不少呢。”

“呵呵,江湖人嘛,說什麼的都有。以前還有人說,當今的皇上是個女的呢,你信嗎?”

“信,我為什麼不信呢。”

“總之我和大澤沒關係……”

無奈地用手扶著額頭,王戊同時,也在心裡默默地給大澤記上了一筆。

待會兒上臺,她是不會給對方留什麼面子了。

原因無他,這就叫做殃及池魚。

所以說啊,女人,還真是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