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故事裡,但凡大事的背後總會有陰謀
章節報錯
要說,如何擊敗一個一流後期的拳腳高手。
以英才會的入場條件,相信在場的人裡,有不少都能說上兩句。
畢竟理論不是實踐,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呢。
但若論,如何將其隔空攝至面前,再一掌推出去十餘丈遠。
那就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想象的了。
更何況,王戊剛剛的舉止根本就不像是打出了一掌。
反而更加像是“摸”了江河一下。
然後擂臺上就炸開了一圈氣浪,炸得石板碎裂,炸得一個活生生的一流高手直接飛了出去,乃至沒了蹤影。
也難怪為什麼會有人覺得,王戊這根本就是用了“法術”。
畢竟人們總是喜歡用術法,來解釋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幸御林軍的驍騎參領,終歸是有份眼界的。
在對著擂臺杵了一會兒之後,他便宣佈了王戊勝出的結果。
這時,王戊也剛好被中明拉著,從擂臺上走了下去。
眼前的人是誰,她不認識。
衣服上有股道士的味道,她亦不喜歡。
於是,才剛走下臺。
王某人就輕蹙著眉頭,甩開了道士的手。
並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直接遞還了回去。
“雖然我或許應該謝謝你,不過,我不喜歡領陌生人的情。”
她這樣說著。
中明往前走的腳步,也因而頓住。
隨即,這道士又神色不明地回過了頭,雙目凝視著王戊地問道。
“你不認識我了?”
此時,他的一對劍眉幾乎已經扭在了一起。
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也閃爍著晦澀的光芒。
他看著面前的女子,彷彿其接下來的回答會很重要。
王戊與中明到底只見過幾面,還是在十二三歲的時候。
加之她對中明的印象也不算深刻,所以自然不可能記得對方的容貌。
以至於眼下,面對著一個道士,忽然走到她的跟前,問她認不認識自己。
聽著這個問題,王戊當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的。
她見過的道士多了去了,哪能直接猜到中明的身上。
而且對方的內氣看著也不出挑,中正平和,道士的內力基本都是這副模樣。
怎麼,我有找他算過命嗎。
左思右想之下,王戊也不敢亂猜,畢竟認錯了人,可比不認得人更加尷尬。
因此等到最後,她亦只能無可奈何地坦誠說道。
“抱歉,我們在哪見過嗎?”
聽見王戊的話,中明的眼神許是黯淡了一分。
但末了。
他便又“冷淡”地搖了搖頭,並清聲地解釋道。
“不,或許我也只是認錯了罷。”
他覺得,自己看得足夠開。
既然兩人已然形同陌路,那也沒必要非得敘舊論故。
無聲地收下了王戊手中的道袍,中明便默默地轉身,走回了自己原先待的地方。
一旁有人注意到了這幅景象。
但也只是在那看著,沒說多餘的話。
事實上。
此時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到了剛剛的那場比試上。
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於此間能夠討論的事情有很多。
因為他們對王戊確實一無所知。
於是,這裡剛有人問。
王戊究竟是哪裡人士,生辰八字如何,可曾婚配,又是否心有所屬。
那裡便有人尋。
王戊今夜下榻何處,平時可否與之接觸,姑娘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事物,像是想要找個親近的角度。
嗯,以上皆是些見色起意的,基本都成不了氣候。
饞歸饞。
但最多也只能逞逞口舌威風。
跟著一陣捕風捉影,聽上幾首詩詞賦頌,自己再半醉不醉地,朦朦朧朧地做上兩場春夢,大致也就能盡興散去了。
人聲嘈雜間,有一首叫做泥美人的詩詞傳得最廣。
大意是在感慨,那畫像與真人的差距之離奇。
差點叫人錯失了一番絕代顏色。
不過,亦有一部分人,在認真地談論著王戊的武功。
他們的態度可謂是相當嚴謹。
幾乎將王戊入場後的每一個動作,都做了極其細微的拆解,以探討她是否是真的已經步入了絕頂高手的境界。
還是說,她仍舊只是個停留在桎梏裡的武人。
說到底,終歸是因為在場的看客們功夫太差,所以對於絕頂的境界也只能靠猜。
總之,王戊不可能是什麼一流後期,說她徒有虛名的流言,於此刻倒也算是不攻自破了。
了果小和尚,正帶著他從街邊領回來的女孩,安靜地站在角落裡。
一邊撥動著掌間的佛珠,一邊推算著什麼事情。
當他見到王戊的時候,那本該波瀾不驚的表情,亦有了一絲鬆動。
顯然,其同樣沒有想到,這位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
居然會在這裡,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再次出現。
如此,便算是一輪因果嗎,他有些理不清楚。
迷蹤門的人大多不愛說話。
羅彌看著獨自走遠的中明,目光幽幽地,鬆開了腰間的那對峨眉刺。
銅鐵相觸,叮叮噹噹的聲音清脆作響。
少年看似人畜無害,甚至是略顯木訥的眉眼中,少見地露出了一絲憤慨,同時還帶著些許警惕。
對此,中明大概是有感覺的。
但他卻並未在意,甚至都沒去上心。
只是閉著眼睛重新坐下,盤腿開始了修行。
大澤在思考,要怎麼樣才能破解王戊的“御風術”。
可惜,他終究是沒有親身地體會過其中的變化。
所以在眾多的問題上,都無法給出一個得當的回答。
僅能從自己這旁觀者的角度。
推測那大致是一種長於攝物的功夫。
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憑江河的一流後期的實力,為什麼會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如今的王戊,究竟已然修煉到了什麼地步?
太多的疑問皆得不到明悟。
必須承認的是,王戊作為一個江湖人,性子切實是非同一般的安分。
乃至於她而今,一朝步入熙攘處,卻再無人“識”面目。
這女人的身上,著實是有著一種該死的神秘感。
恰如少林寺的歸明大師所說。
想英才會里的一群年輕後生,又哪經得起她去折騰。
與此同時。
在場的另一批人,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王戊的訊息上。
這些人起初並不打算觀摩英才會。
他們只是盯上了英雄會。
所以才想著,順便過來看看如今的江湖後輩。
他們於朝廷的嘴裡,被叫做謀逆舊黨。
於江湖人的眼中,亦算不上多麼正當。
所幸實事求是的講,他們也的確並非善良。
不過啊,就如今這片兒人心繁雜的世間。
善與惡,又哪會有個唯一不變的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