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聖人三階

聽聞孔宣說此處空間絕對安全後，靈慧這才放下心來，他想了想後問我：“還記得我說你上輩子是吃草的麼？”

這話是他昨天跟我說的，我怎麼可能忘？我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靈慧也沒在猶豫，他跟我說，其實我上輩子的記憶也並非完全消失不見了。包括我夢見藥王娘娘，還有夢中的種種記憶，其實都不是平白無故的。

我雖然今生已經等於是一個新的生命，但畢竟我的本源，是大公子當年六魄融合在一起，經過溫養形成的。所以那些我解釋不清的夢，其實全都是我的部分記憶。

說道這裡他再次停頓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整理脈絡，也沒有催他的意思。都等了好幾年了，眼看謎團就要揭開，還急於這一時嗎？

甚至我還希望他好好思考思考，生怕他遺漏任何細節。

好半晌後，他終於開口了，但卻跟剛剛他問的話題絲毫沒有關係，他對我說：“其實你也猜到了，今天的種種，都源於三千六百年前的封神之戰，我們還是從封神這件事上說起吧。”

這些確實我猜到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見到陳九公的時候，我就基本確定了。我沒有說話，靜聽靈慧講述不存在於史書中的過往。

他跟我說，我們這個世界於數億年前就誕生了生命，但人類其實算上如今，無非也才三個紀元不到。每個紀元三千六百年，也就是說，人類出現在一萬年前左右。

他這話中存在許多不合理，跟我的認知出入很大。但是我沒有急於反駁，而是細細的聽他講述。

靈慧跟我說，沒有人就沒有仙，但是那個時候有神。而這個神分為兩種，一種是先天而生，混沌中孕育。一種是天地成型之後，天道滋養而成。

比紀元更大的計數單位叫做會元，這個詞語最早的出現，是在先天至寶生死簿上。相傳盤古於混沌中孕育，與其同時存在於混沌之中的，是一塊平滑如鏡的巨石，這巨石就是生死簿。

盤古在混沌中足足十二萬年，吸收混沌之氣成長，直到身軀充盈整個混沌之時，盤古甦醒了。一切就像是準備好了一般，盤古睜眼的同時，手中就有一把巨斧。他覺得此處空間壓抑非常，於是舉斧橫劈，混沌一分為二，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這就是世界的由來。

與傳說不同的是，盤古身軀雖頂天立地，但失去了混沌包裹的他，脆弱無比，瞬間身體四分五裂。他的身體化為山川河流，將整個大地穩固。

盤古身軀雖然穩固了地面，但天空還是氣體狀態，眼看就要再次與地面貼合。正是在這個時候，鯤鵬出現了，誰也不知道鯤鵬從何處而來，就連盤古都未曾察覺過，在混沌之中除他以外還有生命存在。

在清氣下落之際，盤古精血所化的北冥海底出現一條巨鯤，它於海中掀起驚濤駭浪，經十四天時間，脫離大海的桎梏。生出雙翅，變化為禽。

鯤鵬好像跟盤古一樣，生來就帶著某種使命似的。它扶搖直上，衝雲萬里，澄清玉宇。經過鯤鵬的攪動，天空不再下降，慢慢的形成了穩定的力場與弧度。而跟盤古一樣，鯤鵬的身軀也消失了。

靈慧的聲音飄渺空靈，我卻直接開口打斷他，問道：“等等，你是在跟我講事實，還是在跟我講故事？”

“你以為呢？”靈慧笑著問我，他的表情顯然是在跟我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的樣子。

不是我較真，平常吹牛逼的時候，你跟我說羊能吃狼都無所謂。但既然說真格的，並且接下來還關乎我的前世今生，不嚴謹肯定不行。

於是我皺著眉又問他：“這些事兒你怎麼會知道？你經歷了？”

“我沒經歷過。”靈慧笑了笑，緊接著直視我雙眼對我說道：“這些傳說出自三清之口，你覺得聖人會造假？”

聽他提到三清，我腦中疑問就更多了。都說一氣化三清，三清乃是盤古一口精氣所化，難道是真的嗎？還有聖人到底是什麼境界？

以我從劉浪所寫的《封神演義》來看，我覺得書中聖人的境界，和描述的完全不相符。正常來說別說聖人了，達到天尊的級別也至少不為外物所動了吧？

可看看封神演義中，三清好勇鬥狠，因為置氣就發動這麼大規模的人神災難。並且書中凡人與金仙攪合在一起，除了道行以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分別。

如果聖人也是這樣，這跟常相九當初跟我說的，只有道行沒有相應的境界。自持神通，為所欲為嗎？

以靈慧和我的關係，我這邊念頭一起，他那邊立馬就會知道我的想法。他此時的沉默讓我明白，這些事情他根本就解釋不清。

他都不清楚的事情，又怎麼能讓我明白呢？一時間，這間書房鴉雀無聲，安靜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他說的這些大致如此，接下來的讓我來說吧。”孔宣笑著看了眼靈慧，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現在也沒什麼顧忌了，一屁股坐在那把椅子上，把同樣的問題拋給了孔宣：“上方教主恕我僭越，大公子是商朝人，您不也是商朝人嘛？”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們都是上個紀元初的人，而對於會元初的事情，大公子沒見過您也不可能見過啊？但我卻沒有明說，這可是我的上方教主，真正的大佬，這麼直白太不敬了。

沒想到孔宣卻絲毫沒有在意，反問我道：“誰跟你說我生於商朝了？”

啊？我去，難不成他是會元之初出生的？和盤古一起從混沌中孕育出來的？這不扯淡呢麼，雖然書中他很牛，連陸壓那個級別的都打不過他。他的五色神光伶俐無匹，任何法寶都逃脫不了，甚至還被稱為了妖族大聖。

但說破大天去，他還是通天教主這個陣營下面的。最後更是被準提度往了西方，如果他能見過盤古和鯤鵬的話，他不比三清還厲害了麼？

孔宣見我一臉震驚，他微微一笑跟我說道：“你不是好奇聖人是什麼境界嗎？我就細細跟你說說。”

說著，他就開始講述起來。跟靈慧說的一樣，在還沒有生命的荒古。那個時候也並非一片虛無的，盤古剛一消失，幽冥深處的生死簿上出現了三個名字：

原始天尊，太上大道君，太上老君。孔宣跟我解釋說，靈寶天尊與通天教主是後來的稱呼，實際上截教教主在天地初開時，生死簿上的名字叫做太上大道君。他們都是無父無母憑空出現，現身伊使就道行通天。

他們就是盤古精氣所化，跟《封神》中不同的是，封神裡說老子是三人最年長的，實際上原始天尊才是最大的。盤古的精氣，元始天尊所得最多，他生來就有盤古混沌中的部分記憶。

所謂先天有兩層意思，對應兩個級別。其一特指三清，三清出生於盤古身軀穩固大地，此時天空還是氣體。北冥深海鯤化鵬，然後澄清玉宇是他們親眼所見，所以才說先天而生。

其二是指後來的遠古大神，他們也是無父無母，叫做先天大神。意思是說，不是經過後天修煉，也是生下來就有神通。

三清出現後不久，鯤鵬也消失不見。一個春秋之後，生死簿上出現了第四個名字：鳳凰。

三清得盤古之精，鳳凰得鯤鵬之精。所謂聖人境界，就是以他們四位做尺的。說到此處孔宣稍稍一頓，對我說：“不過聖人也分三個等級，也就是至聖、真聖與準聖。”

我立馬問他，區別是什麼。難道元始天尊是至聖，靈寶和老君是真聖，而鳳凰是準聖嗎？

“呵呵，他們都是至聖。所謂至聖，也就是至尊之聖。”孔宣笑著對我說：“至聖只有四位，真聖是隨著上古大神的出現而出現的。”

他跟我講解道，四位至聖是秉盤古與鯤鵬精氣所化，這樣的道行與境界至今無人能及。百年之後生死簿上又出現四個名字：

祖龍、麒麟、伏羲、相柳。這四位的出現，加上鳳凰，奠定了後來天下五類，贏毛鱗羽昆。鳳凰乃萬禽之長，掌管天下一切禽類飛鳥。祖龍乃萬麟之長，掌管天下一切溼化卵生有鱗之物。相柳是萬昆之祖，所有昆蟲無論大小，全都繁衍於它。

贏也就是人，但那個時候並沒有人。天地之間有一種類似於靈體，卻不屬於其它四類的存在，稱呼為贏蟲。伏羲那個時候還不叫人王伏羲，而是叫做贏王伏羲。

之後的一萬年中，生死簿上陸續有名字出現，天地間出現了一大批無父無母的上古大神。那個時期的天地間精氣充盈無比，這些大神都是精氣孕育而出。

如：水神共工、火神祝融、金神蓐收，木神句芒、大禹、后羿、顓頊、少昊、刑天等等。這些大神的出現各有前後，但都是在上古時期，還沒有人類之時。這些上古大神，就是真聖。

孔宣突然問我：“你是不是好奇金木水火都有了，為何沒有土神？”

其實我本來都沒發現，但他這麼一提醒，我還是下意識的問他為什麼。他神秘的笑了笑，對我說：“因為有後土娘娘，后土與五類之王一起出現，早於其它上古大神。她就是至聖與真聖中間的那一位，高於所有真聖，無限接近至聖的存在。原始大天尊曾說，本來至聖當有五位。但后土娘娘出現於大地穩固之後，所以她繼承的盤古之精變為了大地的意志，乃是大地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