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壁畫彩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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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鼻子被人捏住了,喘不過氣來。
我還以為是棚子塌了,雜草堵了我的鼻子,我睜開眼,才知道是我女友黃小西在搗鬼,她用手捏著我的鼻子。
“黃小西,你幹什麼?我睡的正香呢。”我不耐煩的說。
“太陽都曬屁股了,豬都沒有你懶,工匠們都幹了一上午的活,你到睡的像死豬。”黃小西罵。
“不是樂尊師傅一個人做嗎?那來的工匠?”
“樂尊師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是隋朝,你起來看看吧。”
我趕緊的爬了起來,往石壁上看,只見著好多的石窟,有百來個向遠方延伸。
錘子和鑿子的碰撞聲此起彼伏,成了混響。
“我的天,這一夜之間,居然有這麼多的石窟。”我驚訝的喊。
“張子文,你是睡糊塗了,趕緊開工。”
我還記得樂尊師傅在巖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
據說此後法良禪師又繼續在此建洞修禪,稱為“漠高窟”,意為“沙漠的高處”。
我進入窟裡,眼前的景象令人讚歎,牆壁上有好多各式各樣的壁畫,色彩亮麗,人物栩栩如生,形象各異,令人眼花繚亂。
“張子文,你還愣著幹什麼?幹活啊!”黃小西喊。
“我是不想在拿鐵錘鑿洞的,像個鐵匠,成天叮叮噹。”
“那裡想做什麼?別的也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我想去學做泥坯玩泥巴。”
“張子文,我可以收你這個徒弟。”一名工匠從另個窟伸出頭來。
“好的,我跟著師傅您做了。”我高興的說。
我進了師傅那間石窟,只見師傅光著腳在屋裡忙活著。
“師傅,我能做什麼?”我好奇的問。
“你用手抓著泥巴,把泥巴往牆上抹,這是粗草泥。這泥是用粗粉質沙土摻加短麥秸草浸泡調和製成的,可讓牆上平整,下次和泥的時候,我再教你。”師傅大聲說。
我脫了鞋,光腳站在地上,有些不適應。
“粗泥抹完後,再怎麼做?”
“接著再抹第二層細草泥。細草泥是用細質粉土摻加短麻筋調製成的,等會我就教你選材。”師傅又說。
我手中的粗泥不幹不溼,抹在牆上恰到好處,經過師傅的指點,牆上的粗細泥都抹平了,就等著牆皮幹後,開始畫壁畫。
“張子文,我現在來教你做彩塑,先做骨架,選擇與佛像姿勢相近的樹枝,製作成佛像的主體骨架。在框架上綁縛葦草,草外敷粗泥,再敷細泥,壓緊抹光塑像成形,再上白粉,最後彩繪。”師傅一邊說,一邊手把手的教著我。
“我們現在做的彩塑是力士和天王像,同一窟中造三尊高大立像,後塑造出十大弟子像。”師傅再次說。
“師傅,我還的慢慢的學,才能到你這技術。”
“不急,慢慢來。現文帝崇信佛教,下詔到各州,要求建造舍利塔。”
黃小西在另個窟裡畫壁畫,她一手拿著顏料碗,一手拿著毛筆,蘸著顏料,在牆上描著。
地上的碗裡裝有黑,白,紅,綠等顏料。
我看著黃小西畫的很認真,也不忍打撓,我瞄見身後的牆上是空白的,手有些癢了。
我從地上端起一個碗來,我的舉動突然驚動黃小西。
“你拿我的顏料碗去幹什麼?”黃小西詫異的問。
“你畫畫可真投入,我不偷你的東西走,你是不會發現我的,我也想過把癮。”
“你一出手,我這整個窟算是廢了,前期白忙活。”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好不容易有展示的機會,怎麼能錯過了,如果畫的實在看不順眼,我可以在牆上重抹一遍泥。”
“好吧,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把亂畫栽在我頭上。”
“我也是有基礎的,畫過一些簡單的畫,從小還寫過張子文到此一遊。”
我拿著筆就在平整的牆上畫起來,把我心中想的描繪在牆上。
“大畫家,回頭欣賞我的畫,我給它取了個名叫龍鳳呈祥。”我興奮的喊。
黃小西平靜的回過頭,看著我的畫,她噗嗤的笑出聲來,“還龍鳳呈祥呢,分明是大公雞吃毛毛蟲。”
“這是落魄的雞和剛出生的龍,都是低谷期。”我狡辯。
“你那麼想畫,就來幫我塗顏色,我已經把區域性輪闊勾出來了。”
“好的,求之不得。”我端著顏料碗走到她身邊。
在我們的默契合作下,一副漂亮的壁畫呈現在眼前,看著自己的傑作,我們感到很有成就感。
“我今天在泥匠師傅的指導下,做成了一個泥塑,你要不要去參觀?”
“要啊,我們一起去。”
“我今天為了做成一個泥塑,可是廢寢忘食,從來沒有這麼專注過。”
“聚精會神做一件事,時間就過的非常快。”
我把黃小西帶到另一個石窟裡,讓她瞅瞅我的傑作。
泥塑站立著,眉清目秀的,泥還沒有幹,只是個半成品。
“1:1的呈現,這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
“你照著我的模樣做的,邊上應該站著我的男神。”黃小西挽著我的胳膊說。
“我明天就開始動手做,我要把這個石窟打造成具有我個人風格的作品。”
“現在你就陪我去看看各窟的壁畫!來了這麼久,都沒有認真看過。”黃小西要求。
我和黃小西就進了另一窟,眼前的壁畫讓人大開眼界。
我還以為坐著的佛是真人,不禁用手去戳戳。
黃小西見著牆上一幅幅幀美的畫,左右瞅瞅,旁若無人的,她不禁用手去觸控著畫。
“師父,上路了。”有男人大聲喊著,並推搡著我。
我從睡夢中醒來,張開了雙眼,“你,你是誰?”我驚訝的喊。
我眼前的人好像帶了個猴子面具,全身都是長毛,也許是穿了帶毛的衣服,把我嚇到。
“師父,我是你徒弟悟空。”那人回答。
我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是沙漠,自己躺在行李上。我特意還抓了一把沙子起來,沙子從我手縫裡溜走,這的確是沙子。
“這是吃的和喝約,吃完後,我們就出發。”悟空把一個缽和皮水袋遞給我。
“又是乾巴巴的餅,嚼都嚼不動。”我埋怨的說。
“有吃的就不錯了,你還嫌棄。”
這東西咬的人腮幫子疼,好在我牙好,喝了一些水,我們就上路了。
“我們從那裡來,要去那裡?”
“我們從天竺取經回,現在是回長安。”那個叫悟空的說。
悟空扛著一根帶有花紋的棒子,而我則是拿著一根九環錫仗,坐在駱駝上,駱駝上還馱有隨身物品。
早上時還不覺得熱,到的中午,毒太陽就在頭頂,熱氣滾滾的,我熱的都喘不過氣。
我拿起了水袋,水袋乾癟癟的,顯得很空,我扯開了塞子,水袋提的老高,我仰著脖,張大著嘴,一滴水都波落下。
我又摸了摸我身旁的袋子,也沒有摸到有水存在。
“悟空,還有水嗎?”我焦燥的問。
“沒了,我先前不是讓你節約點水,你卻不聽,現在在那去找水喝。”
“那怎麼辦?不能把人喝死掉。”我舔著幹嘴唇說。
“忍著吧,前面有條河,到了就有水喝,喝的能撐死你。”
“我怎麼沒看到河?要走多久?”我矚目眺望。
“要走兩個時辰,忍忍吧。”
我坐在駱駝上搖搖晃晃的,看到前方有兩頭駱駝和四個人走來。
待我們快要靠近他們時,他們就慌忙轉過身去,從駱駝上抽出刀來。
他們四個人持著長刀,站在我們面前。
“這個人是唐僧吧?今天被我們撞見。”說話的人長的像個殺豬的,滿臉的黑鬍子。
“吃了唐僧肉會長生不老,兄弟們,一起上。”另個男人喊。
悟空操著棍子就跟他們打了起來,棍子橫掃過去,呼呼生風,他們以刀抵擋,對著棍子就是砍和削。
悟空還真有點功夫,一條棍子對他們四把刀。
其中一人見到有機可乘,他們以三人對戰悟空,把悟空拖住了。
那個大鬍子兇兇的向我跑過來,他手裡提著刀,惡狠狠的看著我,我知事態不妙,雙手持著錫仗迎敵。
大鬍子想靠近我,我就用錫仗戳他,他躍躍欲試,我盯著他,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大哥,快走,我們不是他們對手。”其中一人大喊。
大鬍子往一旁張望,見另三人落荒而逃,他一人勢單力薄,只好逃走。
悟空去牽他們扔下的駱駝過來,從駱駝身上的袋子裡搜出水來。
“師父,給你水。”悟空把水遞給我。
我們繼續向前走著,也不知前面還有多遠的路。
太陽躲到雲層裡,天空昏暗,颳起了大風,攪起了塵沙,前路風沙彌漫。
“師父,快下來,避避風沙。”悟空大聲喊。
我看到不遠地塵沙四起,遮天蔽日,飛沙走石的。
我所乘坐的駱駝跪下了,身子貼在地上,另兩頭駱駝也伏在地上。
悟空將一件衣衫捂著我的頭,並把我往地上按,我們兩人趴在駱駝身旁。
我聽到尖利的風聲,沙土擊打在我身上,眼前一片混沌。
過了好大一會,悟空才把我拽起來,我把頭上的衣衫揭了,塵土飛揚著。
我從一個沙坑裡站了起來,這沙塵險些把我埋了,我重新坐回駱駝上,駱駝也站起身,我們繼續向前走。
我看到前面不遠地有座高高的石山,石壁上有洞孔。
“悟空,前面是莫高窟吧?”我很是驚喜的說。
“是的,我們進洞休息會。”
“悟空,我對這莫高窟很熟悉的,我在這鑿過石洞,畫過壁畫,做過彩塑。”
我們到的莫高窟前,悟空把駱駝系在一棵樹上,我則是衝進石窟去,找尋我女友黃小西。
我找了幾個窟,也沒有見到她的人,不知道她在那個窟裡。
有個僧人正在做壁畫,見我闖進去,他就停下了手中的筆。
“請問高僧有什麼事?”僧人問到。
“貧僧找一個故人,她也是畫壁畫的,她叫黃小西,是個女畫師。”我說的很明白了。
“我們這沒有女畫師,只有僧人做畫。”僧人認真的說。
悟空也進了窟,他把一本經書遞給我。
“貧僧從東土大唐千里迢迢的到了天竺,取得真經,現從天竺回來,路過此地,貧僧抄寫了經書一本,放入窟內珍藏。”我虔誠的遞上經書。
僧人聞訊,慌忙放下手中的碗和筆,把雙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恭敬的接過經書。
“多謝高僧贈書,小僧感激不盡。”僧人感謝的說。
我失望的出了窟,悟空牽來一匹白馬來,我就騎上了馬。
離開莫高窟時,我還不斷張望,希望看到黃小西。
“師父,不要看了,黃小西在長安。”悟空大聲說。
“是嗎?那太好了,我們快馬加鞭回長安。”
“師父,你紅塵未了,還是還俗吧。”悟空笑著說。
悟空牽著馬進了集市,集市裡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兩旁是鋪子,賣著各種東西,絲綢布匹,瓜果零食,農具器物,種類繁多,一派繁華景象。
我看到一個鋪上的招牌上寫著怪字,就忍不住往裡看,男店主就推銷著:“高僧,來瓶鎖陽丸吧,保證讓你想著還俗。”
我對這樣的宣傳還是很反感的,馬繼續往前走,我左右觀望。
“師父,嚐嚐這的土特產。”悟空向我遞來食物。
“唯師不沾暈腥,也不喝酒。”我違心的說到,擔心在這吃暈物,會被人遣責的。
“不是暈腥,是些素食。”悟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