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告白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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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不暗不明,恰能分辨彼此。
李淑瞳恢復意識時多少感到茫然,萬沒想到,他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夢裡,竟如此離譜。
為何將此情此景定義為夢?
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傢伙壓根沒有呼吸。
而且,以他那正直的性子怎麼會……
使勁擰了對方手背一下,並無疼痛反饋,這不是夢是什麼?
不知為何,流淌的暖意使久違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調皮的頂了頂他的額頭,只見對方除了眼眸緊閉,並未有所回應。
兩個人僵在那裡,李淑瞳起身先是審視自身,在確認沒問題後。繼而觀察四周,陌生的環境,跟入睡前渾然不同。
她手心凝聚光團,藉此照亮整個空間,無門無窗,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堪比坐牢。
真是奇怪的夢。
二狗和雪球皆不見蹤影。
無奈,注意力只好回到那傢伙身上:“王不留行?王不留行?醒醒。”
戳了戳對方的臉頰,觸感頗為真實。
後者毫無反應,像根木頭。
她一時玩心大起,雙手捏住王不留行的臉皮拉扯出一個醜醜的表情。
隨後又按住他的鼻頭,給他做了個豬鼻子造型。
“哈哈。”
回想起二狗與之吵鬧的畫面,她洞悉了這傢伙的“弱點”。
“哈~”向手掌哈了口氣,增加魔法傷害,她將左手伸進對方脖頸,手指撓動。
果不其然,對方歪頭將她手夾住,不給她做撓癢動作。
當她右手故技重施,王不留行直接一秒破功,像一尾剛被釣上岸的鯽魚,活蹦亂跳,極力憋笑的模樣讓人感到好笑。
“對我若即若離的傢伙!討厭鬼!癢死你!癢死你!”
聽到“若即若離”這個詞條時,王不留行明顯一愣。
李淑瞳捧住他的臉,雙方凝視,前者揉捏他的臉:“說,你是豬!”
“我是豬。”
“嗯?”李淑瞳感到疑惑,這怎麼不按她設想的套路回答。
還不待她仔細思考,對方神色誠懇:“如果這不是夢,你……能接受嗎?”
“那我選擇死亡。”李淑瞳不假思索,開玩笑,都到這份上了,你跟我說這是真的?
下一秒,她埋首於王不留行胸口,雙手死死揪住他的外衣衣領。
【假的,都是假的,這個世界都是假的。】
她說:“我們還可以回到之前嗎……”
他答:“雖然沒發生什麼越矩之事,顯然,回不去了。”
長足的沉默。
總得有一個人率先開口打破尷尬。
“我可以……”
“不行!”
“額,我是說,我的右手其實已經麻了……”王不留行壓低聲音,輕聲道。
“忍著!”
“好。”
“你做的?”李淑瞳提出問題,然後否定問題:“不太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尿性,從他表現出的被動型人格而言,做出這種事的可能性不大,雖然他完全有這種能力。
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強硬的撮合”,有人希望他倆立即突破某種關係,繼而深度捆綁在一起。
就眼下這種環境而言,如無定力和判斷力,很容易著了道。
畢竟,捫心自問……
想到這,李淑瞳打了個寒顫。
“怎麼?冷?”
“沒,細思極恐而已。”
“那什麼,我先將這裡恢復原狀吧。”
“等等。”當對方提出這種想法時,李淑瞳示意他暫時不要。
王不留行愣住:“那讓室內更光亮一些?”
“關燈。”
“啊?!”
床頭燈熄滅,室內暗淡下來。
只有一強一弱的熒光,勾勒出兩個人的外廓。
“某人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有,但是不敢說。”王不留行唯唯諾諾。
“借你一個膽,說吧。”李淑瞳附耳至他心臟位置,長此以往不是辦法,趁這次機會,這回說什麼也得讓他主動一次。
感情中,總讓女孩子主動不是顯得很奇怪嗎?
“收到!”王不留行心跳失速。
李淑瞳嘴角不自覺微揚,即將被心儀的物件告白……
心裡是十五個木桶打水,七上八下。
王不留行調整好心態:“我們,結婚吧。”
“好……”李淑瞳怔住:“個鬼啊!”
受到驚嚇的她直接與之保持安全距離:“我沒聽錯吧?結婚?你認真的嗎?”
“我所接受的愛情觀教育是這樣的,相互喜歡的人呢,先結婚,後戀愛。”王不留行感到茫然,怎麼外面的人文精神和山裡完全不同。
“可我所認知的愛情觀是先戀愛,再結婚。”李淑瞳感到詫異,愈發好奇那問道村的民俗。
“啊哈?所以這就是外面世界的人的故事,寫到結婚就戛然而止的原因?婚姻不是愛情的開始嗎?”
李淑瞳被這句話說得二楞二楞的:“嗯?坊間流傳的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好像……好像是這麼回事。”
“結婚的真相是什麼?”
“不知道,沒結過。”李淑瞳搖搖頭:“你問我我也不懂啊。”
她即將宕機,即便這種類似語句似曾相識。
王不留行突然勇得非比尋常:“好吧,就流程而言,我們戀愛過了呀。”
“……”李淑瞳當場失語,好傢伙,感情擱這等我呢?
“不結不結!現在不結。”
王不留行嘆口氣,小聲逼逼:“非讓人說,說了又……”
一瞬間,他身上失去了光。
【讓你主動,沒讓你主動過頭啊……不行,不行,我得緩緩。】李淑瞳扶牆而立,心情複雜。
他小聲問:“談戀愛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她朗聲答:“結婚。”
“李淑瞳,請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吧!”
【好你個王不留行,套路我是吧,差點被拿捏。】
李淑瞳恍然大悟,神國人的性情中的折中主義與生俱來,先提出結婚斷然是不會同意的,但你說談戀愛,大抵就會願意了。
想到這,她回覆:“遭不住,完全遭不住。”
王不留行聞言邏輯陷入混亂,所以說,這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
“就在剛才,我突然回想起一些我們之間的一些往事,然後我想通了。”
她做好了自我心理建設。
“往事?”
李淑瞳緩緩向他走近:
“在我最困厄時有人對我說‘不必沉溺於過往,亦不為明天而焦慮,無須追求絕對正確,是人總會犯錯……’”
“啊哈哈……年少輕狂,說了那麼不負責任的話……”王不留行摸摸鼻子,表情窘迫。
“我這一程,皆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