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封煬前來稟告,曹家負責外圍警戒的兵士在路邊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人。

“獸奴。”祝霄的鬼識在他身體四周纏綿:

“沒想到還沒出西晉地界,就會和這種東西照面。”

“你也知道?”南棠微微挑眉。

祝霄笑了笑:“主人,雖然我不常在人界活動,但好歹也存在了千年。”

童竺看了他一眼:“真老。”

他如今心情著實一般,為了不驚到那三個藏頭露尾的妖族,童竺只能保持著人形不好動術法。

原本可以賴在姐姐懷中的,如今只能自已坐著。

幾人說話自然,並未避諱封煬,反倒是厚重的站在屋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不知是這位王儲忘了遣他下去,還是根本不介意這些,他試探咳了咳:“還請王儲示下。”

“當沒看見。”南棠回道。

封煬略一猶豫:“王儲若疑是歹人,是否末將補上一刀?”

這才是最常見的做法,行軍途中哪有那許多時間,理會百姓攔路,不能見又不能留,便好乾脆殺了以絕後患。

南棠輕輕搖頭:“小將軍可看過西遊記沒有?”

封煬面露疑惑,就聽南棠南棠壓低聲音道:“這妖魔鬼怪啊,慣會變成柔弱無助模樣,淚眼漣漣的誘人援救,待......”

南棠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封煬,聲音輕柔,卻彷彿最無情的鬼怪。

“待近了身啊,便尋個機會一口一口將小將軍這樣的少年吞吃入腹。”

他話音剛落,一股陰風自後脊竄上脖頸,冥一緊緊貼在他身後,封煬勉強將一聲驚叫壓在喉嚨裡。

他埋下頭不敢再看,卻見一個人臉正出現在地上。

冥一仰躺著,頭向著封煬的方向,正對上他的眼睛後,冥一隻微微一笑。

“往哪藏?”

“你......”封煬連退幾步,正站在帳簾處,冥一還想再跟卻被南棠叫住了。

看著面前這活蹦亂跳的男人,南棠不由輕嘆,二百……確實少了。

冥一頗為遺憾的朝封煬輕輕躬身,隨即站在了南棠身後。

“和下面的兵士說一聲,不要靠近,當沒看見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南棠恢復了正色,彷彿剛剛開口嚇人的並不是她。

“......是。”封煬咬牙抱拳,待出了軍帳才騰出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冥一的鬼識早探到了這位,他湊上前兩步:“主人真不見見?是位頂漂亮的少年呢。”

“冥一喜歡?”南棠偏頭看他,冥一卻搖了搖頭:“我只喜歡主人。”

他的情話總是突如其來,完全不看時間場合,更不管有多少人在身邊。

“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美貌。”童竺剛想站起身子就被南棠一把按下了。

她捏了塊杏幹遞到他唇邊,童竺眼睛一亮,張嘴叼了過去,就聽南棠道:“急什麼?躺草裡那位比你急多了”

果不其然,天色剛剛擦黑,兵士復又稟告,說那人手裡有給王儲的信件,只求面-王儲。

這次入帳的,是安陽軍首領鈞辭。

南棠還算給幾分面子,她看了童竺一眼,後者乾脆的開口道:“姐姐,獸奴多用於試藥和侍奉枕蓆,前者略一沾手便可能送劇毒入體,後者……”

童竺輕輕一笑:“姐姐,太髒了……”

鈞辭領命離去,他做事比南棠想得更加乾脆,一柄長勾徑直刺破了那人的小腿,硬是釣魚一樣,將男人硬拖到了營帳外。

南棠起身掀開帳簾,地上是個二十上下的少年,他身材修長勻稱,從肩胛到腳踝,每一寸骨骼都恰到好處。

他趴在地上,除卻小腿處的新傷外,後背有道一尺往上但刀傷。

察覺到南棠的目光,他慢悠悠抬頭,那是張難得清俊的臉龐,他的眉眼微微上揚,瞳孔是靈透的青色,鼻峰利落精緻,泥土和血揉了滿臉,他在袖子上擦了擦,啞著嗓子喚:

“恩……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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