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笑了笑,她拍拍旁邊的軟墊示意祝霄坐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於這位來說,跪著根本不是懲罰。

封煬垂著頭不敢看這場面,二人間似乎是沒有太逾矩的動作,可氣氛卻異常曖昧,讓人不由臉紅。

封煬猶豫著背過身子,就聽見一聲輕笑響起:“狗祝霄,離姐姐遠點。”

童竺漫不經心的開口:“人家小將軍都沒眼看了。”

祝霄瞥了瞥,轉眸去看南棠的臉色。

見少女只靜靜坐著,眼中沒有什麼不悅,祝霄這才放下心來。

他臉頰微紅,順從的挨著她坐好,只當沒聽見童竺這話。

緊繃的思緒鬆懈,祝霄這才有興致去感知冥一的動向,片刻後他壓低聲音開口:

“主人,冥一那邊已經開始了,按如今這速度算,半個時辰足夠。”

冥一確實很有手段,起碼祝霄是做不出騎在一具無頭男屍脖子上追著人跑的事來。

人族的潛能當真是無窮無盡,祝霄估摸著,騎馬都不會快上多少。

不是難事?

南棠笑笑沒有說話,以她對冥一的瞭解,他是絕不會在半個時辰內將人帶回來的。

冥一當然會拖延些,他知道她在找茬,便不會掃她的興致。

大約……要多等一盞茶吧。既不會顯得刻意,又不會真耽誤自已的事。

果然,這行人即將跑到紮營處時,突然停下了。

南棠的指尖在杯盞處輕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一盞茶喝完,祝霄的眉毛動了動:

“主人......來了。”

封煬沒能從這隻言片語裡猜測出什麼,但他五感敏銳,帳外那絲不尋常的聲響瞬間驚動了他。

封煬下意識想掀開帳簾檢視,剛走出半步便頓了頓,他輕嘆口氣轉身看向南棠請示:

“王儲,怕是有什麼東西混進來了,末將......”

“用不著你。”南棠輕飄飄的打斷他。

“......是。”封煬抿了抿唇沒有多言。

軍令如山,縱使曹釧不在他也不會打折扣。

隱隱的不安籠罩,封煬略一猶豫,不動聲色的離帳簾更近了些,握著長劍的手緊了又緊。

他知道此行兇險,尤其……是這第一夜。

突然,一陣冷意將帳簾掀起,冥一的臉猛地出現在他面前,那人瞳孔黑沉,與他幾乎臉貼著臉,他周身冰寒,面板不見分毫血色。

封煬下意識後退兩步,長劍只抽出一半手就再動不了分毫。

冥一先是朝南棠行了一禮,這才轉身看他,強行伸手替他一點點收回長劍。

“你......”封煬嘴唇微微發抖,冥一卻抬頭朝他笑了笑:“喊打喊殺,真沒禮貌。”

……

封煬這才認出來人,她沒敢正面同冥一衝突,想再後退,卻發現不只是手,他的雙腿也彷彿負了千斤。

南棠的指尖在桌上輕輕點了點,冥一沒有動,隻眼神同南棠對了片刻,邁步走了過去。

與封煬錯身的同時,後者身上的力道便是一輕。

“主人。”冥一微微躬身:“時辰過了, 願領一切罪責。”

他眸光中的愉悅過於真切,南棠也笑了:“好啊,去找暗一領罰。”

冥一的笑容僵了僵,片刻後他偏頭輕聲罵了一句。

“不服?”南棠的笑容更深,冥一搖了搖頭:“不敢,剛這句我一起找他領了。”

見南棠不說話,冥一干脆屈膝跪下:“你玩他,他玩我,應該的。”

封煬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五公主身邊的關係著實混亂,他身處其中愣是辨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兵器撞擊聲響起,在寂靜的黑夜中傳了很遠。

封煬忙回過頭朝帳外而去,卻又一次被人定在了原地。

“王儲!”情急之下,封煬低喝出聲,他聽得出這聲音正是從將軍所在軍帳的方向傳來。

“我說了,用不著你。”南棠便又重複了一遍。

既然曹釧按了她的意思行事,那這小副將的命不保下,便太不地道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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