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勸不動林然,何紅藥急的滿頭是汗。

她正想繼續勸阻林然離開時,視野裡幾輛黑色轎車魚貫駛來,臉色瞬間又蒼白了幾分,吶吶道:

“完了,這是陳家的人,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這齊省陳家有多牛杯。”

林然說完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戲謔,然後挑釁似的來到陳強身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伸出腳來踩在後者的臉上。

“啊,救命啊,殺人啊。”

陳強哭嚎著,雙手使勁去扒拉,可林然的力氣哪是他能比的,右腳依舊紋絲不動。

這個時候,幾輛汽車終於停靠在幾人跟前。

接著車門被迅速開啟,從車裡陸續下來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壯年男人。

在這些黑衣人中間,簇擁著一位年過半百,兩鬢斑白的男人。

這男人就是齊省首富陳玉生。

他看到兒子被人踩在地上,臉色鐵青著怒斥:

“都他媽趕緊把我兒子救過來,你們這些廢物,我養著你們不是給你們吃白飯的!”

十幾個黑衣人見老闆發火,不敢怠慢,向著林然包圍過去。

何紅藥臉色一片蒼白,嘴巴哆嗦著大叫: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是亂來的話,我可會曝光你們。”

她的話絲毫沒有影響黑衣人的行動,林然神情淡然,心中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笑著安慰何紅藥:

“你帶著萌萌先退到一邊,這裡交給我。”

何紅藥馬上搖了搖頭,將萌萌拉在話裡,堅定的說著:

“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不會躲起來的,不管他們要幹什麼,我都不會躲起來,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原則。”

這迂腐娘們,怎麼這麼擰呢。

林然雖是在吐槽,可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

畢竟人是自己打的,禍是自己闖的,何紅藥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夠他刮目相看的了。

眼看黑衣人越來越近,林然語氣明顯帶著著急,一會衝突發生起來,他可沒工夫在去照看何紅藥:

“你趕緊走啊,不考慮自己那也得考慮一下萌萌啊。”

何紅藥再次堅定地搖著頭,目光落在萌萌身上小聲道:

“萌萌,你怕不怕?”

萌萌臉上帶著哭花的痕跡,小手緊緊抓住何紅藥的衣袖。

“阿姨,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好孩子,真勇敢,阿姨沒有白疼你。”

眼看著一大一小都是這種態度,林然一臉無奈,心中暗歎。

一會打起來,只好盡力保護好他們了。

眼看黑衣人越靠越近,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兩輛防爆警車快速開了過來。

黑衣人中一個像是領頭的中年人,舉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然後看向老闆老闆陳玉生。

後者看著防爆車上下來七八個全身防護嚴實的警察,明白今天是不能為兒子報仇了。

心底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放棄動手。

七八個防暴警察手拿警棍,動作整齊劃一地緩緩上前。

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看著眼前的局面,大聲喝道:

“都蹲在地上,蹲好!”

只是,他這話叫出來很長時間,現場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全都不為所動。

這時,陳玉生走到領頭的人前,板著臉道:

“你是哪個所裡的,我是陳玉生,每年我的公司交給你們的稅,就是讓你們吃乾飯的嗎?我兒子現在被人打,你們管不管?”

領頭的警察一臉正氣,嚴肅道:

“陳先生,事實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他說著凌厲的目光看向十幾個黑衣人,大喝道:

“把牽扯到現車的人全都帶走,收隊。”

聽到這人的話,何紅藥剛想爭辯就被林然制止住:

“好啦,不就是進去一下嗎?不用怕,再說啦,對你們來講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這倒是實話,要說對付那十幾個黑衣人,林然有這個信心。

只是還得顧及著何紅藥和萌萌的安全問題,他又委實沒那麼大把握。

何紅藥略微一想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點了點頭,一副小女兒家的樣子。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對了,咱們雖是同事,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林然,昨天剛剛進入電臺的。”

“啊,你就是林然!”

何紅藥小嘴張得老大,彷彿這個訊息比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令他感到震驚。

這時三人已經來到防爆車上,林然疑惑道:

“你認識我?我又沒欠你錢,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何紅藥也發現自己很是失態,她白皙的臉上現出一抹嫣紅,有意避開林然的目光。

“我聽過你的名字,好閨蜜告訴我的,她參加了全國支援人大賽。”

林然臉現狐疑,“你閨蜜也參加這次比賽了?”

何紅藥笑著點了點頭,打趣道:

“是啊,而且還是被你直接淘汰下來的呢,我很清楚她的音樂水平,在馬來亞年輕一代中,是絕對的翹楚。”

馬來亞?

聽到這裡林然頓時明白過來,笑著說道;

\"原來你閨蜜是梁琪啊,呵呵,這個世界真是小呢。\"

何紅藥也覺得很有趣,點了點頭:

“是啊,今天的事情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啊。”

林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憑前世的何紅藥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口飯,他也絕不後悔今天的出手。

“說啥對不起,咱們是同事,我也不能眼見這你被欺負吧。”

二人在車裡就這麼聊著,不一會就來到派出所。

林然三人被自己帶入到一個房間瞭解情況,他也沒有隱瞞,將一切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做記錄的年輕女警邊寫邊時不時抬頭看向林然,目光裡充滿了好奇。

記錄很快完成,坐在女警身旁的中年警察看著筆錄淡淡道:

“這份筆錄對你很不利啊,你要做好思想準備,陳強被你打得不輕,再做司法鑑定,我估計一個故意傷害罪你是跑不了了。”

林然很平靜,壓根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