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一處報攤上,剛送來的報紙被老闆拿在手中,背面幾個紅色大字赫然醒目。

“深市首富賴木奇溺水身亡,初步懷疑是其兒子賴友偉遭遇車禍不治後,賴木奇傷心之下不慎跌入水中。”

...

賴氏安保集團,劉麗神情驚恐的看著手中報紙,腦海裡浮現出昨天那個惡魔一般的人。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收拾好東西離開賴氏安保,下樓後,翻找到一個手機號碼撥了出去,然後快速走向自己的白色小轎車。

電話很快被接通,老公疑惑的聲音傳來:

“麗麗,有什麼事情嗎?咱倆不是才剛分開嗎?”

劉麗嚥了咽吐沫,透過車窗左右看了看道:

“老公,有事情得出去一段時間,不會很久,你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是出差嗎?具體要多久啊。”

“不要多久,你..”

劉麗話還沒有說完,只聽砰的一聲車窗玻璃被一股大力震碎,掉落的玻璃渣劃過她雪白的大腿,留下血淋淋一片。

接著她感覺喉間一緊,被一隻粗壯的手臂從車內扯了出來,手機直接掉在車中。

劉麗驚恐的抬眼看去,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碩大的喉結上下跳動著,發出恐怖的嗡嗡聲:

“你是劉麗?賴友偉的姘頭?”

劉麗被抓住脖頸說不出話來,伸手指了指喉嚨。

黑衣人嘿嘿冷笑:

“點頭或者搖頭。”

劉麗幾乎絕望,她心裡已經猜到,眼前的黑衣人為什麼找上自己,她就是想掙脫束縛開口解釋一下,可黑衣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

她本想搖頭否認,可想到對方既然能迅速找上門,肯定對自己有過調查。

急切間,又聽到黑衣人冷冷重複:

“你是不是劉麗?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劉麗憋紅了臉,大腦的缺氧讓她眼冒金星,狠下心重重點頭。

下一刻,脖頸間頓時一鬆,等她睜開眼時,眼中只剩下黑衣人的背影,和一句冰冷無比的話語:

“勸你趕緊離開京城,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劉麗想說聲謝謝,可口中發出的卻是嗚嗚聲,接著趕緊啟動汽車離開停車場。

...

京城郊區。

林然坐在錢思璐的紅色跑車裡,偏頭看向窗外,眼中風景迅速掠過。

他不知道外公住的地方在哪裡,到了郊區錢思璐還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不由疑惑問道:

“外公住的地方這麼遠嗎?”

錢思璐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外公喜歡安靜,不喜歡被人打擾,再有個十來分鐘就到了,不要急。”

林然點點頭,閉上眼睛養起神來,他在來之前已經買好了返回齊省的飛機票。

張雅麗和楊玉螢聽說他今晚就走,本想和他一塊回去,可林然看著楊玉螢大腿上的淤青,還是讓二人繼續停留在京城一段時間,至少也應該等傷勢好轉後,再來齊省和自己匯合。

他正在心中琢磨著事情的時候,錢思璐忽然減速,紅色轎車停靠在一間靠近樹林的大院內前。

林然抬眼看去,紅色的大門前,兩個穿著黑衣的中年人一左一右站立著,目光警惕的看向周圍。

“這就是外公住的地方?”

錢思璐招呼兒子下車,口中應道:

“是的,你外公身份比較特殊,這裡安保好,同時還很安靜。”

林然跟在便宜老媽身後,點了點頭不再講話。

兩個黑衣人見錢思璐走進,將紅色大門推開,神情恭敬的道:

“大師姐,歡迎回來。”

錢思璐笑了笑,伸手將林然拉在身前,向二人介紹:

“五師弟,六師弟,這是我兒子林然,以後還請你們多多照顧。”

林然神情一怔,便宜老媽這身份可夠複雜的,他察覺兩個黑衣人的探尋目光,微笑點頭回應。

兩個黑衣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轉頭繼續看向錢思璐。

“大師姐放心,以後少爺的安危就交給我們好了。”

林然聽的神情又是一怔,少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古代那一套,你倆咋不叫我聲老爺聽聽呢。

心中雖是在吐槽,林然腳步緊跟在錢思璐身後。

進入大院後,林然視野掃視周圍,眼中驚歎不已。

只從外邊看,這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大院子,沒想到院內的景色如此美麗。

不僅有花園假山這些標配,在那座巍峨高聳的假山上,居然還有人工瀑布,這也讓林然大開眼界。

耳邊百靈鳥的啼鳴和梔子花的香味混合傳來,讓林然忍不住停下腳步。

錢思璐看到兒子這樣,也停下腳步笑道:

“你外公最喜歡這種環境,他可是念叨你很久了呢。”

林然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淡淡道:

“寧靜致遠,外公的品味很優雅。”

錢思璐詫異地望了兒子一眼,剛想開口卻被一道爽朗的笑聲打斷:

“哈哈,好一個寧靜致遠,不愧是我錢明堂的外孫。”

林然抬眼看去,從正屋走來一位頭髮花白,年月七旬的老者。

這老者步履矯健,滿面紅光,自從笑聲響起,銳利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自己。

錢思璐笑著迎了上去:

“爸,您身體剛恢復,應該在房間裡好好休養呀。”

錢明堂看了一眼女兒後,目光又回到林然身上:

“你就是然然吧,我的好外孫,外公想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啊。從半年前,我就囑咐你媽,趕緊帶你來京城,可她總是又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諉。”

他停了一會,愧疚道:

“然然,在你很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一面,十幾年過去,因為各種原因咱爺倆始終沒能再見一面,今天我這個老頭子終於如願以償了。”

林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此時的錢明堂眼圈已微微泛紅,眼眶中閃爍著淚花。

準確來講,他和眼前的老人並沒有任何關係,只是這具身體裡流淌著老人身上的血脈。

當林然看到老人動情的模樣後,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種感動。

他伸手握住錢明堂略微顫抖的雙手,寬慰道:

“對不起外公,以前的我很不懂事,讓母親傷碎了心,您老人家放心,以後我只要有時間,肯定會經常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