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和沒有一樣的瞳術

許久後，感覺到飢餓的二人退出了層疊幻界。在陰涼的實驗場地中，谷淵摘下頭上的裝置。

“三個小時，殺了17個人，真有你們的。”

洛卡看著二人退出，淡淡開口。給他們留下點自熱食品後，點著終端離開了這裡。

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同樣剛退出來的愛鈴，谷淵看向面前桌上擺放的熟悉的食品包裝。

“狙打得不錯嘛。”

幾分鐘後，愛鈴往嘴裡塞了一口麵條，腮幫子鼓鼓的，模糊不清地說道。

谷淵看了看愛鈴，又低頭看了看手裡消失的泡麵。片刻後，嘴角一側，只好起身重新去泡一桶。

“你近戰怎麼樣。”

等谷淵重新抱著泡好的泡麵坐下，愛鈴用筷子敲了敲塑膠碗沿，好奇地觀摩起了他。

“不知道，很久沒近身戰鬥過了。”

谷淵思索著。

他不太記得，在他被抓走後的哪一年起，他就沒遇到過需要近身肉搏的情況。

“你現在就是遜啦，唔......熱武器被收走就啥也幹不了，異能也沒有，冷兵器也不行......”

聽著來自愛鈴的陰陽怪氣，谷淵無語地閉上眼睛。

“冷兵器......”谷淵喃喃著，似乎在思索，片刻後說道，“冷兵器我應該還會一些。”

“會什麼？”愛鈴吃瓜。

“嗯...砍刀...薙刀應該也差不多，唐刀不太行，有點重...弓箭也會一些。”

愛鈴差點沒被嗆到。

“你還有啥不會的。”

“小匕首。”

“......”

......

一隻顯得灰色的爪子從眼前的黑暗中忽然出現，隨著爪子的用力，隨後面前的空間被猛地撕裂。

融合了幾何形狀的結構的頭部從中探出，多隻晶狀的眼睛折射著不知何處而來的光芒。

身軀寬大，彷彿是某種古老的生命形態的具現，如黑色琥珀般的面板透露著奇異的光輝，而在身體表面不規則地閃爍著神秘的紋路。

帶有幾層類似黑色鱗片的外表，每一個動作都能在周圍引發一股能量漣漪。

祂似乎想將空間撕開一片口子，被撕開的空間和祂的爪子抗衡著，裂縫在不斷地拉扯和癒合中時小時大。

幾次嘗試無果後，祂看向夢中之人，咧開看不清的喙。

一種肅穆而又詭異的威儀瞬間從祂身上爆發開，瀰漫整片空間。

隨著祂尖銳的嘶吼，夢境破碎。

谷淵猛地從夢中驚醒。

那是什麼？

他驚魂未定地看了看靜謐的四周，仍然是自己的房間，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不可言說？

他的腦海中清晰的印著那個生物的全部面容，可他就是無法闡述這個生物的模樣。

逐漸平復呼吸後，谷淵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

起身來到浴室前，想要洗把臉清醒一下。

他抬起頭，看看鏡中的自己。

下一刻，瞳孔微縮。他靠近窗戶，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眼，泛著點點熒光。

這是......

眨了眨眼，熒光消失。

遵循著這種奇妙的感覺，谷淵再次嘗試眨眼，奇異的微弱光芒再次泛起。

淵：在？

物骨：剛準備給裝置休眠，怎麼？

淵：【圖片：帥照.jpeg】

物骨：......

物骨：精神系的瞳術，挺不錯的。

物骨：按照慣例的話...

物骨：【群聊邀請：叭叭酒瞳術一家人】

【系統提示：謹防網路詐騙，看清人性險惡】

物骨：怎麼發現的。

淵：剛剛做了個噩夢，起來後就會了。

淵：夢到一個奇怪的生物，記得長什麼樣，但是描述不出來。

物骨：夢到不可描述了？

物骨：奇怪......

物骨：以人類的位格應該不能直接會面根源位格的生物吧。

物骨：你現在沒變成傻逼？

淵：？什麼話這是。

物骨：沒事就好，說明祂對你沒有太大的惡意，安心。

物骨：不過既然已經初步發現異能的話......【陰險】

......

“你的錘子能接受其他的附魔嗎？”

“可以啊。”愛鈴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問這個幹嘛。”

“給我下。”

接過愛鈴的風錘，沉重的手感讓谷淵一陣吃力，手臂有些青筋暴起

不過谷淵不在乎這些，心中意念一動，錘子的空隙處緩緩湧上些許湛藍色的熒光，流淌於其中。

看著這些熒光，彷彿置身於冰窖，只覺得從意識深處開始冰冷。

“你......”愛鈴有些驚訝，眨了眨眼，“摸到異能啦？”

“洛卡博士說是瞳術。”

他抬起頭。

愛鈴看著他散發著藍色光粒的眼眸，輕微點了點頭。

“確實。”

短短時間內驅動這個錘子以附魔帶來的消耗對谷淵來說有些巨大。

他覺得眼前有些發黑，腦袋有些刺痛，急忙解除附魔。撐著不適感把錘子還給愛鈴，在一旁坐下休息。

“看起來你的鍛鍊還不夠。”愛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錘子後，坐到頭暈目眩的谷淵對面，“睜眼。”

“這個瞳術對你消耗很大。”

“而且你現在也不會控制。不過基地裡會瞳術的人很多，比如胤吾和煌庭。”

愛鈴似乎在施展什麼異能。

“你......”

愛鈴瞳孔微縮，有些不可置信。

“異能消耗的是精神力？！”

是的，她一定沒感知錯，從剛才谷淵施展附魔的時候，她就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元素」波動。

而她的感知也印證了這一點，谷淵的元素根本沒動，他的精神卻有些虛弱。

就她所見過的精神系異能者，他們的能力都或多或少地會消耗元素。

她不知道這樣有什麼特異之處，但是如果精神耗盡，等待施術者的只有死亡，而元素就不會這樣。

“我能把這些告訴洛卡麼？”

“都可以。”

谷淵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幾分鐘後，洛卡站在實驗室裡，盯著終端中的訊息。

“預設資料錯了麼......”洛卡盯著終端裡的訊息，喃喃自語著，“真是神秘啊。”

他開啟層疊幻界的後臺。

“嗯...不如這樣，刪掉所有模版，讓祂自己去模擬吧。”

......

【層疊幻界】

【Welcome Back，淵】

【您的資訊已更改，請記得檢視】

谷淵被洛卡警告沒有把握不要亂試能力，說是精神力耗盡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於是他跟洛卡借了裝置，再次進入了這裡。畢竟這裡完全模擬現實，還能復活，試試能力應該沒什麼。

在鳳涅的某個樹林中，谷淵靜坐在樹枝上，閉目，探索著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

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透過地上的積水，看見自己的眼眸泛起熒光，更顯得冷冽。

憑著感覺，他注視著一隻在樹上洗露水澡的小蜥蜴。下一刻，眼眸中熒光猛地變亮，隨後那隻蜥蜴身上燃起墨藍色的火焰，任憑它的掙扎而不斷燃燒，直到它化作焦炭而熄滅。

不過谷淵沒看清這一幕，他只覺得頭腦刺痛，天旋地轉後，後脊一涼，失去意識。

【死亡報告：精神力消耗過多】

還好自己把裝備丟在愛玲的小倉庫裡了，不然就爆裝備了。

忽然出現在鳳涅的互動入口處，谷淵呼吸有些急促，按了按心臟，剛剛那種感覺讓他心有餘悸。

洛卡說的沒錯，果然不能亂用。

瞄了一眼死亡前的面板，精神那一欄變成“-20/5”。

現在是“25/5”

這東西還消耗45點。

【「瞳術：視界」已解鎖】

【「瞳術：瞳炎」已解鎖】

不過谷淵並沒有看到自己釋放那個瞳術後發生了什麼，眉頭一蹙，點開面板。

STR：9/5

DEX：10/5

DEF：5/5

WIL：25/5

MP：（暫時封鎖）

能力那裡多了一個專門的「瞳術」欄目，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能力，「精粹昇華」，大概就是溢位精神力、用精神力附魔的能力。

谷淵摸了摸下巴，最終給瞳炎命名為“天祇”。

......

漆黑風衣的身影與搖曳的衣襬停下，微微撇頭，陽光撫過潔白的面具，上方漆黑印痕笑容顯得有些滑稽，卻又隱藏著一絲悲傷。

注視著身後跟著他的人。

透過面具，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直視，見暴露，眼中透露出一絲兇狠，拔出匕首上前。

隱約看見漆黑的印痕下忽然亮起湛藍的熒光，幾乎是一瞬間，對方消失在原地。

匕首落空，那人瞳孔一縮，立馬穩定重心站起身來，四下張望，周圍卻彷彿一片寂靜。

“你...在找他？”

肩膀被拍了拍，他回頭，眼前出現驚悚的一幕。

狹長的劍鋒上插著他同夥的頭顱，斷裂的脖頸處還在滴著血液，死不瞑目。

面具男依舊盯著他，他雙腿有些打顫，跌跌撞撞地後退，轉身逃跑。

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周圍一片黑暗。

僅存的視野忽然被拉到黑暗的盡頭盡頭，面具男提著長劍看著他，在他恐懼的眼眸中身形消失。

片刻後，瞳孔恢復聚焦，面具男再度出現，帶來驚恐的壓抑，靠近了他一些。

嗒——

面具男朝著他踏了一步，身形再次瞬移到近些的地方。

步伐如此輕盈，彷彿在說著他的生命也將如此終結。

嗒——

每一步沉悶的腳步聲似乎都狠狠地踩在他的心頭，冰冷的環境讓他的內心無法抗拒地陷入無盡的驚悚，他無法發聲敘述自己可悲的恐懼。

恍惚間，面具男已經來到他面前，眼前只剩下戴著面具的黑色身形。

漆黑的印痕中藍光大閃，舉起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

頭顱落地。

面具男依舊提著劍，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兩具無頭屍體和頭顱。

這兩人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看著他們的屍體消失和散落在地上的垃圾，面具男甩劍入鞘，轉身離開。

【「瞳術：視界•零式」已解鎖】

【WIL已降低至5，請注意狀態】

谷淵思索了一下，意識一動，給其命名為“恆夜”後，身形消失在鳳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