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陵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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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心:此人還不能確定是敵是友,還是先觀察些時日吧。
他望著衝他笑著的虞璃,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感覺她不太聰明?
想到這裡,他定了定神,腳尖輕輕一點,便踏上了屋簷,無聲地消失在了漫長的黑夜中……
虞璃內心狂喜:Yes!破解金陵聖器指日可待!
小白貓:那可不一定。
虞璃:為什麼這麼說?
小白貓:雖然我還不知道所有劇情,但是我知道一些重要的,就比如說燕無心。
虞璃:他是什麼樣的人?
小白貓:據我瞭解,他就是《反將為帝》這本書的男主,性情冷漠,身份刺客,但並不是他真正的身份。
虞璃:不是真正的身份?你這資訊也太少了吧。
小白貓:我盡力了。
虞璃:看著吧,看我如何攻略他。
小白貓:那我看好你喲~宿主。
另一邊……
燕無心徑直來到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庭院,周圍雜草叢生,房梁呈半塌,房上的瓦片屈指可數。
燕無心走進正殿,畢恭畢敬地行禮:“大人,知曉我們秘密的人已被我除掉。”
神秘男人摸了摸下巴:“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燕無心面上很淡定,看不出什麼破綻,實則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瑟瑟發抖的男子。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的躲在了門後。
“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我吧大人!”男子哀求道。
“放過你?你又沒有罪,何來放過一說?”
“大人我知道,我知道我辜負了您的期望,再給我一個機會吧大人!”
“呵。”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把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呼――呼――
“啊!!!”強烈的劇痛瞬間席捲了男子的全身。“不……要……不要!”男子痛苦地呻吟著。
男人聽著他的慘叫,無動於衷,只是勾了勾唇角:“無用的人,我留你還有何用?”
躲在門後的燕無心輕笑,自嘲地說:“失敗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死!”隨後他無聲地離開了。
*
“宋時經!快醒醒!”虞璃邊搖晃他邊叫道。
小白貓:宿主,你這樣是不行的。
虞璃:那該怎麼辦?
小白貓:對於一個昏迷的人來說,想要快速清醒,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予生理刺激。
虞璃:哦,我懂了。
小白貓驕傲地抬起了小腦袋:宿主懂了就好。
宋時經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叫他,但又看不清臉。
就在少年意識逐漸恢復,欲要醒來之時,一個清脆而響亮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宋時經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剛要恢復的意識更是硬生生是被扇了回去。
這個巴掌不光是扇暈了宋時經,小白貓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給看蒙了。
虞璃不禁吐槽道:“這人怎麼還不醒?不會翹辮子了吧?唉……古人的身體素質就是不行。”
小白貓:宿主,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虞璃:?
小白貓: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是你做的。
虞璃:你在說什麼?
小白貓欲哭無淚:沒……什麼,我先溜了。
直到翌日清晨,宋時經才醒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臉上仍然是火辣辣的疼,好在沒破相。
“嘶――”宋時經不禁痛撥出聲。
正在一旁練字的虞璃聞聲看去:“醒了?”
宋時經抿了抿唇:“嗯。”
“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昏迷了一夜。”虞璃責怪道。
“昨日那人實在是厲害。
“是你救了我?”他突然問道。
虞璃的話語中帶著些諷刺:“不然呢?把你扔那,讓你自生自滅嗎?還有,就你這樣的,連個刺客都打不過,以後怎麼保護我?”
宋時經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你看我信麼?”虞璃聳了聳肩。
他突然嚴肅起來,“請小姐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一定會護你周全。”
虞璃即使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惱:“呸,真不吉利,現在說什麼生死!”
“小姐剛剛不還擔心我保護不了你嗎?”
“我的意思是,我要習武。”
“什麼!小姐要習武?!”
“對,也好以後防身。”
“有我在小姐還不放心?”
虞璃倒是想得很簡單,“你最近受傷了,若那刺客再來,你也保護不了我啊。
“與其這樣,倒不如我自己學。”
“小姐,習武是很艱難的,既要有毅力,還要學會忍耐。”
“我可以。”
宋時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小姐你十指不沾陽春水,怎能吃苦?”
“……”
虞璃:這麼說,原主夜洛嫣的生活可真是養尊處優呢。
小白貓:誰說不是呢。
虞璃:真是大愛。
小白貓:宿主別做春秋大夢了。
虞璃:現在不就正做著了嗎?!
看著虞璃逐漸沉下去的臉,宋時經道:“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小姐習武很艱難。”
(虞璃: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孺子可教也。)
“那就請你閉嘴,好好養傷。”
少年含首笑道:“遵命,我的小姐。”
虞璃頓時露出了嫌棄的眼神:“咦――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油膩!?”
宋時經:夜洛嫣,你果真是變了,變得根本不像你,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他不知道,他也不會想知道。
與此同時……
燕無心正蹲在黑漆漆的角落裡把玩著手裡的玉佩,思緒彷彿被拉回到了當年……
少年的黑髮高高束起,一襲黑衣,神情冷漠。他用匕首在手腕處劃了一道,鮮血瞬間湧出,順著蒼白的手滑落下來,在指尖滴落……
“大人,我已順利完成任務。”少年道。
“很好。”男人轉過身,撫摸著少年的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遞給他:“此物乃是金陵聖器,賜予你,就當作是順利完成任務的獎勵。”
少年單膝下跪雙手接過,恭敬行禮道:“謝大人。”
“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就喚做――燕、無、心。”
“是。”
由於光線問題,當年的燕無心並未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只知道他是大人。
後來男人便戴上了面具,此後,從未有人見過男人的真容,就連他也不曾見過。
這幾年來,大人曾贈予他的玉佩倒是從未褪色,即使在黑夜中,卻依然閃閃發亮,若不是虞璃突然提起,他怕是都忘了這是金陵聖器了吧。。。
(不過……區區一個夜洛嫣,是怎麼知道金陵聖器一事的?)燕無心思索著。
“呵,看來此人絕不簡單。”燕無心自言自語道。
*
“可惡!區區一個夜洛嫣,一個庶女!她怎麼敢?”夜溪語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憤憤道。
“你說你也是,跟她較什麼勁?她是你姐姐,再怎麼著你也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沈姬雲慢慢悠悠地品茶道。
“看來上次給她的教訓還不夠,還得另想法子滅滅她的威風。”
沈姬雲輕笑道:“就憑你?你能做的了什麼,你大哥處處維護她,你還不至於能動得了她,再加上將軍對她的寵愛,我們一時半會兒確實無從下手。”
夜溪語跪在母親身邊:“母親,你有什麼法子嗎?”
“呵,想要除掉她,須先收攏人心。”
“母親放心,她那兩個婢女都已被我收買。”
“兩個婢女能作何?頂多能給我們彙報她做過的事。你需要收攏的是她身邊的將。”
“母親是指宋時經嗎?”
“對,他向來討厭夜洛嫣。若是能讓他加入到我們的陣營裡,除掉夜洛嫣簡直輕而易舉。”
“多謝母妃教誨,溪語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夜溪語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夜洛嫣啊,夜洛嫣啊,你的死期快要到了!
沈姬雲:“恐怕宋時經還不知道那件事是我們做的吧?”
“自然不知,夜洛嫣的惡名在京城中誰不知道呢?只是借用了一下,旁人定不會懷疑。”
“你覺得陛下不會嗎?溪語,你還是小瞧了她,我曾經也小瞧了她。”
“母親的意思是?”
“算了,先想辦法將宋時經拉入到我們陣營裡,再想後面的吧。”
“嗯,母親說的對。”
廂房裡的燈火搖曳,一點一點,伴著夜溪語那魔鬼般的笑容逐漸熄滅……
*
戌時,廂房內……
“嘶――小姐小姐,輕點兒。”宋時經痛撥出聲。
虞璃沒好氣道:“叫你逞能,技不如人,就少在這大喊大叫的!”
宋時經委屈道:“我這也是為了小姐著想。”
“我不需要你為我著想,他的目標又不是我,你逞什麼英雄?”虞璃邊說邊使勁掐了他一把。
“啊!小姐,疼疼疼。”
“算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了,下次不許了。”
“多謝小姐的寬宏大量,那個……小姐,你上藥能不能輕點?”
“行吧。
“下次再逞英雄,我把腿給你打斷。”虞璃故作兇狠地比了比拳頭。
宋時經立刻求饒:“小姐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哼!”
因受原主夜洛嫣性格的影響,虞璃現在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古靈精怪些。
虞璃:這都是原主的問題。
小白貓:你就別汙衊原主了,原主是個正常人。
虞璃:怎麼?我不正常?
小白貓:你的性格就過於冷漠了,你沒有發現你最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嗎?
虞璃:當然有,感覺總說一些廢話。
小白貓:不是這個,你變開朗了。
虞璃:開朗?
小白貓:虞璃,我瞭解過你的過去……
15歲時父母雙亡,從此以後,虞璃的世界便成了灰色的,沒人在乎,唯一的親人張姨從未正眼看過她。
闖禍了要自己承擔,開家長會沒有家長,成績不好,沒人在乎。生病了,沒人照顧。沒有人真正理解過她的感受,都是她一個人承擔的。
虞璃曾覺著情感並不重要,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就是沒有。可、倘若不放開,不願意嘗試,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牢籠中,孤獨地詮縮在一個角落裡,與長夜相伴,與晚風呼應。誰又會主動接近她呢?
廂房裡,蠟燭燃起的火光隨風搖曳,飄忽不定。
虞璃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想到這些年的心酸與不堪,堅持了這麼多年了,好像從未感到過這樣的……難過,那種沒人在乎的日子,真的不想再擁有了。
虞璃強忍著淚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我是一個殺手,我註定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小白貓:你也不想做殺手的吧,迫於生活的壓力,讓你喘不過氣,你想要真正的解脫,唯一一個不需要任何情感,不需要任何牽絆,什麼都沒有的事。
虞璃:你好像忘了我還有一個特種兵的身份。
小白貓:有的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們人類,明明是自己想做的事,可還要如此抗拒。你做特種兵保家衛國,卻又做殺手製造恐慌,你到底何去何從呢?
虞璃:從未有過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有時候我覺著我像沙漠中的旅人一樣,看不到沙漠的邊界,未來是飄忽不定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
小白貓:怎麼說著說著扯到傷感話題了?
虞璃:不知道,感覺你好像問了我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小白貓:那本系統就先撤啦。
虞璃:嗯。
虞璃再次回神時,宋時經身上的紗布已經被纏好了。虞璃發出疑問:這是誰做的?
小白貓及時跳出:當然是系統做的,總不能讓你在那傻愣著吧。
虞璃:說誰傻呢?
小白貓:嘿嘿,溜了溜了。
“小姐,你怎麼了?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應。”宋時經趴在床上,歪頭看向虞璃。
虞璃搪塞道:“沒什麼,只是走神罷了。”
宋時經不禁豎起一個大拇指:“那、小姐你可真厲害,神遊了這麼長時間。”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紗布都是我自己纏的,你剛才就一直在那乾巴巴的坐著。”
虞璃訕訕道:“啊?真不好意思啊,還讓你這個傷者弄。”
後三個字才是重點,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虞璃:你個破系統,什麼都沒幹還往自己身上攬功。
小白貓:總系統不靠譜,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管。
虞璃:回去一定要投訴你們。
小白貓:別呀別呀,我們好好做,好好做還不行嗎?!
虞璃:好吧,看你表現。
小白貓:多謝多謝。
虞璃:系統,你都實像化了,為什麼還要我在腦海裡和你對話?整的我總是走神。
小白貓:系統是需要升級的,目前的等級還達不到實體化,總比那冷不伶仃的機械聲好吧?
虞璃:也沒什麼兩樣,都在腦海裡。
小白貓:那不一樣,我可比它有人情味。
“小姐?小姐!”
虞璃:“啊?怎麼了?”
宋時經疑惑道:“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總是走神?”
(虞璃:還不都怪那破系統。)
“沒事沒事,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小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為什麼?你是我的護衛,你死了,誰保護我?”
小白貓:還是你的嘴毒。
虞璃:去你的!
“那……小姐是不希望我死了?”
“嗯,不希望。”
“是我死了之後不能保護你,還是我死了之後不能取悅你?”
(虞璃:你在說什麼玩意兒?取悅?是認真的嗎?!)
“……你希望結果是什麼呢?”虞璃反問。
“我希望小姐只是單純心悅於我。”
“你想多了。
“我們的身份不同,我是主子,你是護衛,怎可存在心悅一說?”
“那……小姐到底有沒有對我這副皮囊產生過興趣?”
“從未。”
“那你為何還要三番五次的與我勾搭不清?”
虞璃:貓仔,他是戀愛腦嗎?
小白貓:原著沒寫,靠宿主自己悟吧。
虞璃:萬惡的舊!社!會!天天整這些情情愛愛的。
宋時經見虞璃不語,於是直接坦然道:“我可是很喜歡小姐呢。”
“你喜歡我什麼?用鞭子抽你嗎?”
“小姐說笑了,我只是喜歡你的靈魂。”
(虞璃:說出的話,怎麼這麼細思極恐?)
“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不過你要搞清楚,我們是主子和侍衛的關係,請你切記不可越界。”虞璃冷著嗓子道。
她一如既往的看不慣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曾經是,現在也是。
“小姐,我當然知道。”
“好了,你先休息吧。”
“嗯,小姐,下次這種事讓他人來弄就是了,不必勞煩小姐動手。”
“我知道了,休息吧。”虞璃走的時候還貼心地吹滅了蠟燭,廂房裡瞬間陷入了黑暗,寂靜的夜,只能聽見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