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秘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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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淡罹命人送走虞璃後，並沒有立刻回重雲殿，而是去了墨帝寢宮。
此時，墨帝正坐在龍椅上悠哉悠哉的品著茶，一旁的張公公拿著扇子為他扇風，場面簡直不要太悠閒。
“父皇，兒臣自薦去鎮守邊疆。”墨淡罹跪下行禮，垂眸道。
少年說的很是認真，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話一出口，二人相繼看向他，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
墨帝聞言，皺了皺眉頭，擺手示意張公公退下。
張公公：“老奴告退。”隨後，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殿中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氣氛也由晴轉多雲。
“你都知道了？”墨帝垂眸捏了捏眉心。
“父皇，您瞞不住兒臣的。”
墨淡罹原本是不知曉的，只是後來和虞璃去往重雲殿的途中無意間聽到了張公公和夜將軍的談話……
*
“夜將軍，這是陛下的聖旨。”
“嗯，臣遵旨。”夜文厲鎮定自若，好似是意料之內的事，絲毫都不覺得意外。
張公公搓了搓手，提醒道：“邊疆路途遙遠，夜將軍定要備足人馬。”
“嗯。”
……
少年下意識的看向虞璃，只見她一臉平靜，情緒沒什麼波動。
墨淡罹問：“洛嫣，你怎麼想？”
“殿下，這種事情不是你我就能做的了主的，一切都有天命吧。”
虞璃比他想的還要平靜。
墨淡罹淡淡的嗯了一聲。
虞璃想，這次沈姬雲膽敢掀起這樣的波動，想必早就聯絡好了沈家，身後定是有沈家的支撐，倘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怎麼敢眾目睽睽之下刺殺皇子？！
後宮有太多的人盯著皇帝的這些子嗣了，活下來的，日後定能掀起大浪。
沈姬雲這個女人，心思縝密，手段毒辣，決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她大可以為了權利地位除掉那些阻礙她的人，包括她的親骨肉。
想到這裡，虞璃冷笑：沈姬雲，要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後來者居上，我們走著瞧。
虞璃有100%的感覺，只要夜文厲去往邊疆，沈丞相定然會登門拜訪，以此除掉她。
“我們快走吧，殿下。”虞璃故作輕鬆的莞爾一笑。
少年卻沉重的開口：“洛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虞璃頓了頓，開口道：“殿下請說。”
“你想不想夜將軍死？”
聞言，虞璃神色一頓，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虞璃：再怎麼說夜文厲也是夜洛嫣的父親，天底下有哪個孝子想讓自己的父親去死？！這不扯淡嗎！)
墨淡罹看著她，早已明白了一切。
少年摸了摸女孩的頭，安撫她：“別怕，夜將軍不會死，一定。”
(虞璃：瞧這話說的，我信了行吧。)
“殿下，生與死就在一剎那，我不希望你左右為難。”虞璃悵然道。
“不會的。”
“嗯。”
(虞璃：算了算了，配合他這顆童心吧。)
*
“父皇，兒臣想要隨夜將軍一同去鎮壓邊疆。”墨淡罹跪在地上，神色淡淡。
墨帝神色一頓，猶豫道：“罹兒……
“你先起來……”
“不，父皇，您不應允，兒臣寧願跪在這裡。”墨淡罹眼神堅毅，倔強道。
“你！”墨帝一時氣火攻心，捂著胸口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少年依舊無動於衷。
墨帝試探：“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她？”
墨淡罹抬眸，沒有說話。
“罹兒，你要明白，你是皇家的唯一繼承人。”
“兒臣明白。”
“你可知去往邊境的路途遙遠且險阻，途中遇到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父皇”墨淡罹打斷男人：“兒臣明白，兒臣不只是為了國泰民安，太平盛世……”到這裡，他頓了頓。
還為了她、這幾個字始終卡在喉嚨裡未說出口。
墨帝長嘆：“罹兒，你若真心喜歡夜大小姐，朕自有法子，何必冒這個險？”
“不，父皇，兒臣認為這是一次很好的歷練。”
“依朕看，你就是為了那個夜洛嫣！為了區區一個夜大小姐！
“你膽敢忤逆朕？！”墨帝一想到這，氣不打一處來，男人怒道。
墨淡罹腥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強調道：“她不是夜大小姐，夜將軍府只有一個夜小姐。”
“你！！！”墨帝被氣的青筋暴起，左手死死的捏住龍椅。
“求父皇成全。”少年重重的磕下。
“若朕說不呢？”墨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蔑地挑了挑眉。
“若父皇不允，兒臣自有辦法。”隨後，墨淡罹站起身，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寢宮。
墨楚衣被氣的直接拍案而起：“墨淡罹！！！給朕回來！”
少年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絲毫沒有止步的意思。
殿外的兩名侍衛見了，也僅僅是對視了一眼。
張公公急切地推門而入：“陛下，當心龍體！”
墨楚衣襬了擺手：“無妨。”
“用不用老奴讓人攔住三殿下？”
墨帝深吸了一口氣：“不必了，隨他去吧，派幾個人盯著，有什麼訊息及時向朕彙報。”
“老奴遵旨。”
“那件事告訴夜將軍了嗎？”
“是的，陛下。”
“罷了，罹兒想去就讓他去吧，不必管他。”
“陛下，您剛才還……”
墨楚衣冷冷的撇了一眼張公公，一瞬間，張公公嚇得顫了顫，後半句硬生生的憋在了肚子裡。
“朕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
“是、是。”
*
重雲殿。
墨淡罹推開門，走進書房，來到書櫃前停下，攥緊了拳頭，頓了頓，又緩緩鬆開。緊接著，他拿起一本書，輕輕拉動，書櫃的玄關處發出了幾道機械般的聲響。
少年勾起了嘴角，沒有說話。
書櫃由中央向兩邊分開，後面是一條黑漆漆的隧道，裡面彷彿有幾盞燈散發出微弱的燈光，一眼望不到盡頭。
看到的也只是一階一階的樓梯，再往下，是漆黑一片。
黑漆漆的隧道里不斷有風襲來，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經過風的洗禮，宣紙散落在地上，就連房中的蠟燭也在微微顫動。
少年提起油燈走進去，在隧道的盡頭處有一扇門，他取出鑰匙，只聽咔嗒一聲，鎖開了，沉重的大門被風推開。
沒錯，是暗閣。
黑漆漆的暗閣裡只有幾隻蠟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更加空洞。
微弱的光芒只能看清一張桌子，桌子邊彷彿還有一個人。
鹹風託著頭眯著眼假寐，桌子上的茶水已經變得冰涼，看樣子、是等候了多時。
許是感覺到了一抹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鹹風抬頭，見來者是墨淡罹，他顫了顫，飛快的站起身，“殿下，計劃……”他緩緩道。
“繼續進行。”
“是。”
“對了，之前的你調查清楚了麼？”
“是。”鹹風拿起一張圖紙，比劃著，“殿下，邊疆近期很是動亂不堪，民不聊生，當地的官府更是愚昧無能。”
“呵，這就是墨國的實力麼？”
“殿下，有您出手，還怕動亂不堪嗎？”鹹風眨了眨眼睛，似嘲非嘲的說了句。
“是啊，沒有我，早就亡國了。”
墨淡罹把話說的很重，鹹風想，這要是被陛下聽到了，可是大罪啊！
“殿下威武。”同時，他又在一旁拍馬屁。
墨淡罹冷笑：“呵。”
鹹風突然想到了什麼，湊近他，“那、殿下具體的計劃是什麼？”
墨淡罹不語，只是緩緩舉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秘密。”
要說墨淡罹公然怍逆墨楚衣，也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備而來。
他也並非真正喜歡夜洛嫣，只是借她的名義來完成自己的計劃，日後娶不娶還另說，名義上的未婚妻罷了。
如果是夜洛嫣，墨淡罹定然不娶。可如果是虞璃，那可就說不準了，畢竟……誰都想和聰明的人交朋友。
*
漸漸的，漸漸的，長安的大街小巷裡一盞盞的燈點亮了起來。
燈火萬千，美不勝收。
明亮的世界，燈火裡的世界，唯一與這格格不入的是兩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