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葉家炊煙裊裊,葉小凡從北山晨練回來。

身邊跟著鋒牙它們。

小黑熊睡眼朦朧,非要跟下山。

這不,拖拖拉拉在隊伍後頭,差點在半路上趴下睡著。

葉小凡還得調頭回去,把它拎起來,無奈抱在懷裡,“你身上真是臭死了。”

呵斥它幾句。

小黑熊一到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面朝葉小凡胸口,立馬安心地呼呼大睡。

估計就算醒著,也不會認為是在說它。

“小凡。”巷子裡,老奶奶笑容和藹,提著一個菜籃出來。

“魏奶奶。”

葉小凡溫和回應。

這位老奶奶在村裡出了名的慈祥和藹。

以前沒少給孩童的葉小凡糖果零食。

“我正要去你家呢,這些你帶回去嚐嚐。”

老奶奶蹣跚走過來,遞出菜籃子,裡面黃瓜、捲心菜和少許蔥,水靈油亮,都是新鮮採摘下來的。

看著就鮮嫩可口,讓人很有食慾。

“不用不用,您前天給的菜,都沒吃完呢。”

葉小凡一看,連忙擺手。

這段時間以來,葉小凡也沒少給她帶禮品、保健品的。

在她懇求下,還幫她孫子在城裡找了份工作。

大概是覺得無以為謝,總會隔三差五,給葉家送蔬菜。

一旁鋒牙咧嘴吐舌頭,十分溫和,低聲衝老奶奶叫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

然後乖巧蹲坐,顯然知道老人身體孱弱,不能隨便碰。

“那不行,這些長得可好了!”魏奶奶態度堅決。

葉小凡手上也不敢太用力,接過籃子,“那就算是我跟您買的吧,回頭給你錢。”

魏奶奶還不滿地瞪他一眼,“給什麼錢啊!鋒牙經常到我菜園裡施肥……”

“施肥?”葉小凡愣了下,後知後覺,看一眼鋒牙。

施肥?意思是這傢伙經常去人家菜園裡方便?

“是啊,你看,這些菜長得是不是特別好?!老餘他們幾個,都說好吃呢!”

魏奶奶笑容可掬。

種了幾十年的菜,自給自足。

東西好壞,她自己也能看出來。

葉小凡看了兩眼,品質的確會更好一些。

有沒有關聯,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確定。

但實際品質,肯定不如葉小凡自己鼓搗出的一片地,靈雨澆灌的蔬菜。

他也沒過多糾結,點頭附和著:“的確非常新鮮,菜葉油綠油綠的,跟鋒牙沒關係,是魏奶奶你每天細心照料的結果。”

“才不是,鋒牙每次就固定在兩三個地方方便,就那兩三塊地方的菜,尤其這蔥,長得就特別好,更大一些。

“鋒牙太乖了,去我菜地,也沒搗亂,還會幫我抓老鼠。”

魏奶奶年紀雖大,但一向執拗和有主見,自有判斷。

葉小凡則古怪看一眼鋒牙,這傢伙背地裡還做了這些事情?

不過,沒給人添亂就好。

魏奶奶伸出手,憐愛地摸了摸鋒牙和旺財,“你們兩個小可愛,以後要多去我那菜園方便啊。”

旺財、鋒牙咧著嘴,像是在笑。

葉小凡點點頭,不去較真,動物糞便本就是鄉下常用的一種肥料。

人家這麼說了,他也不會特意再去阻止。

聊了幾句,魏奶奶離開前還不讓讓葉小凡有空去她那兒坐坐。

回到家時,江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籃菜,“家裡還剩好多菜,吃不完。”

“魏奶奶送的。”

“哦?我還以為是你種的那些菜,這黃瓜和捲心菜真新鮮,好像比上次她送的更好一些。”

“……”

……

吃過早飯,葉小凡在村裡招了些幫手。

準備在北山附近的山頭,整修一下田地,過段時間,可能會看情況種一些作物或者藥材。

北山山腳,則是規劃出了一片地。

臨近中午,村民隊伍就著手開始動工打地基。

“小凡,你在山腳蓋房子做什麼?”

老村長來湊熱鬧。

“蓋些平房,弄個小型的動物救助站。”葉小凡回應,這段時間救了不少小動物和鳥類。

有些傷勢比較重,但也不好次次都往家裡帶。

動物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異味。

“動物救助?!”

老村長滿臉錯愕,“我倒是聽說你救了一些鳥,可……”

他欲言又止,覺得這是在浪費精力。

又一時間該怎麼表達,有些糾結。

“你這生意、企業才有所起色,正是打拼的時候,應該專心一些。”

三五秒後,老村長苦笑道:“有這閒工夫,教教村裡小夥子創業或者擴大一些生意。”

“兩者又不衝突。

“錢是賺不完的,咱們生活環境也很重要。

“你看北山現在多漂亮,看那些藍鵲、松鴉,還有不少狐狸、松鼠出沒。

“到時候種上一些觀賞性植物花卉,規劃齊整,北山會是南縣乃至南省最漂亮的一座山,人與動物、自然最和諧的一處地方。”

葉小凡看著小樹林,流露些許憧憬。

老村長若有所思點頭,“那會有很多人來村裡遊玩吧?花花的小麵館,生意肯定好。有更多人回來村裡發展。”

“也許吧,不過人一多,未必是好事。”

葉小凡回過神來。

老村長卻是笑的合不攏嘴,覺得小凡是在下一盤大棋,拉動桃源村人氣,進一步發展桃源村的計劃。

卻不知,只是葉小凡心血來潮構想的藍圖,將來會怎麼樣,說不準。

手機響了起來。

“小凡,你快遞到了。”葉大宇打來電話,“好像是人參種子吧?”

“嗯,我這就過來。”

跟老村長告別。

來到村口的桃源超市。

門口堆著六個麻袋,總共兩百斤的人參種子。

它們將會被分撒北山山頂樹林裡,隨緣播種。

北山可能不符合人參的某些生長條件。

但有靈雨彌補不足。

臥室裡那株種在花盆裡的兩百年年份野山參,活的好好的,且生機勃勃。

葉小凡倒不擔心種植人參會有意外,太乙醫經也記載了一些特殊的藥材種植方法。

葉大宇詢問著關於種植人參的事情。

爺孫倆坐在超市門口。

葉小凡才來不久,門口就熱鬧了起來。

跟屁蟲似得小黑熊,遠處飛來的金雕,以及習慣性四處撿硬幣的小黃六兄弟,陸續都湊來湊熱鬧。

它們到了,村裡小朋友自然都過來圍觀了。

此時,遠處一陣騷動。

行色匆匆的隊伍,從村北,也就是蒼狼山方向過來,順著大路,趕往村口空地停著的車輛。

像是逃命。

為首的兩人,羅蘭、汪嶽山,兩人臉色蒼白,透著一絲陰鬱。

身後隊伍,沒了上山時的意氣風發。

五六十號人,現在只有二十人還能站著,或揹著受傷隊友,或用簡易擔架抬著,白布完全掩蓋,僅露出大片血漬。

村民們噤若寒蟬,默默注視這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