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

花街。

“啊!”

小男孩哭哭啼啼被扔了出來,趴倒在新年夜的街道。他的哭聲與眾人的歡呼成對比,悽慘的他和紅火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母親在裡面被獻出了身體,身為妓女本就沒有所謂的人權,何況是個孩子。想保護媽媽的他被男人暴揍一頓,扔到外邊。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身穿薄薄的衣服,眼鏡也碎了一半,被凍的瑟瑟發抖也沒有人來幫助他,只能蜷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序老師,以後少來這地方吧,您的身子骨恐怕是耗不起的。”白髮小男孩跟在一個高大的男人後面說了幾句。

他看向背後的男孩說道“:嘖,這是藝妓,唱曲的,年紀輕輕的想些什麼?”

“是嗎,那還唱到一半把我丟出去。”週一憐一臉嫌棄,稚嫩的臉還吐著舌頭,讓旁人很愛。

序舟也是講不出話,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到了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男孩面前,序舟望著他,很是可憐但長得很好看,心生憐憫的他將口袋裡的幾百塊拿出來準備塞給他。週一憐立馬摁住他“:不是你給這麼多?”

“你管那麼多幹嘛。”序舟推開他準備給錢。

週一憐接著說“:他身上拿這麼多錢,被別人搶了怎麼辦?”序舟一想也是,但又想為這個可憐的孩子做些什麼。

把他帶回學院?帶回去他又不是超能人,會害死他的。

“超能人?”

週一憐感知到了他的魂力,序舟看著他很是驚訝。這感知天賦,要是自己有他一半的話,也不至於九十多歲才考上研究生。

感應能力極強的週一憐小的時候就足夠能與高年級的學生對打了,唯一的弱點也就是不能熟練控制超能,不過這也是研究生考試的考題,一是感知魂力,二是控制超能,三是魂力總量,四是格鬥水平。

序舟蹲了下來,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有些害怕,不敢看那張刻著刀疤的臉。

“放心吧,他不是壞人,他是我的父親序舟,我叫週一憐,你呢?”他也蹲了下來看著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

看到週一憐的他也放鬆了些警惕,便回答道“:迦家樂。”

妓院的門被用力推開,一個醉鬼壯漢從裡面出來,他把懷中衣冠不整的女人扔出來。女人很是悽慘,如同被剛剛蹂躪完一般。

“媽媽!”迦家樂站起哭道。

女人抱緊了他,很是擔心的她也哭了出來“:你沒事吧?”

迦家樂哭著看著那個出來的醉鬼,眼中只有仇恨。

“真是的,反抗什麼啊!老子tm出了錢的!”醉鬼把手中的酒瓶摔碎怒道。

“我是藝妓!賣藝不賣身!”女人大叫。

醉鬼笑了起來,接著怒罵“:你是妓女!裝什麼清高!再不過來,別逼我讓你在這大街上死的很難看,還有你那個孩子,我也會打死他!”說著,他走過來想奪走……

“不要!滾!”女人抱緊男孩緊閉雙眼,不敢面對……

“等等!”

序舟一看旁邊的人不見了,一看跑到前面擋在女人面前面對著高他不知多少的醉鬼。正準備喊他的序舟又忍住了,正好看看這小子的格鬥技術有沒有進步。

醉鬼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笑了起來“:小朋友,你知道我誰嗎?那邊一條街都歸老子管……”

“我管你誰,你再往前我就打飛你。”週一憐望著他,眼裡盡是藐視。

醉鬼冷笑一聲,就是一拳打下來“:你想死就去死啊!小屁孩!”

那拳被兩手抓住,週一憐兩腳踹上他身體,醉鬼被踢得哇哇叫,隨後一記飛腳正中太陽穴,醉鬼後飛幾米,昏倒在了大街上。

週一憐落到地上,旁人歡呼鼓掌,但更多是震驚,連幾個警察都拿他沒辦法的“黑老大”,竟被一個小孩打倒了。

序舟很驕傲地看著自己的養子,挺高興的。

妓院。

女人把序舟和兩個孩子帶進了屋裡,它為序舟倒了杯茶,很殷勤地說道“:今天謝謝你們。”

那眼神,和招待客人沒什麼區別。

週一憐坐在那都不太敢看,那女人的手直接把他臉託了起來,頓時就跟猴子屁股一樣了。

“謝謝你哦,寶貝。”

這勾引讓週一憐覺得很噁心,但又出於禮貌,還是頂著通紅的臉忍住了。

“小姐,你知道嗎,你的孩子,是超能人。”序舟說道。

女人有些疑惑“:超能人?”

“就是從出生就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一般小的時候無法控制它,只有在激動或憤怒的時候才可能會使出,而且超能人可以傳承,他的父親和你之中有一個超能人,是這樣嗎?”序舟解釋道。

女人看著旁邊不敢說話的迦家樂,搖了搖頭“:他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我生於花街,雖是藝妓,卻依舊需要服侍那些,出意外而生下了他,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不願捨棄他,誰知道,他的父親是誰。”說著,她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序舟很是同情,他便說道“:把他交給我吧!”

“我是曜都超能人學院的碩士研究生,把他交給我,我帶他進入超能人的世界,做外面超能人該做的事情。”序舟說道。

女人猶豫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小時的男人。

“我也是超能人,我旁邊這個小孩也是,剛剛他打倒那個醉鬼就可以證明吧,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去到屬於超能人的學院,去更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以後,也可以做一些事情,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他的!”

序舟很激動,沒有人比他明白超能人會受到怎樣的排擠,他能做的,只是想保護這些後輩,哪怕以後不去殺魂魔,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再成為別人口中的異類。

女人摸著迦家樂的頭,小小的他望向序舟,那一刻,一道光照進了生活。

自己再也不用生活在底層,再也不用天天撿東西吃,再也不用被別人看不起……

“他以前,有時候會突然消失,又過了很久又突然回來,這就是他身上發生的奇怪的事情了。”女人說道。

沒有其他人知道,那消失的時間,他到過雪山,火山還有森林,因為孤獨大哭激動,就突然回來了。

“先生,請你照顧好他。”

她很不捨,但為了孩子,她願意選擇去放飛他,讓他離開自己,離開這個不稱職的母親,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我不是稱職的媽媽,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哭出來的女人不願面對,但還是選擇了放手。

門。

“媽媽!我會回來看你的!”

迦家樂說了最後的再見,背對著自己的母親,流下了屬於男子漢的淚水。

“家樂,以後,無論你會記恨我還是埋怨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的信裝在了他的口袋,帶著兩人的思念離開了。

看著鏡前的自己,十七歲的自己必須帥氣,那剛燙的頭髮和小麥色的面板,微微推下眼鏡,那瘦瘦的身子,薄薄的嘴唇,長著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其實是個自信心爆棚的“非主流”。

(注:不是00年代的非主流,是太過執著於自己審美的非主流,而且自己的審美很精神。)

他把信塞回櫃裡,大步走出寢室,此刻,他是大一的迦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