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除夕,晴。

小院裡,趙琪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兩個俊俏蘿莉侍立在左右,正你喂一塊點心,她遞一顆葡萄的,好不自在。

陳嬌氣沖沖地從房間裡跳了出來,直催著讓趙琪趕緊梳洗打扮一番。

“還洗?”趙琪直瞪眼,“昨兒個晚上才剛洗過多久啊?再洗就禿嚕皮了!再說了,這天寒地凍的,別給我凍的染了風寒!”

“呸呸呸!哪個說要沐浴了!這大過年的,琪哥哥可別瞎咧咧!”陳嬌俏眼一翻白了趙琪一眼,轉臉就氣呼呼地瞪著倆蘿莉。

“你們兩個作死啊!還在陪著琪哥兒鬧,都不曉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等會琪哥哥可還有正經事,還不趕快伺候琪哥兒梳洗更衣!”

倆俏蘿莉也不生氣,俏生生的吐了吐舌頭,連忙轉身進房裡準備去了。

乖乖,動如脫兔,這畫面是真百看不厭!

“欸!春花秋月你們別走啊!”趙琪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猶未盡:“我說阿嬌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就不能盼著點兒哥好啊?我這才躺下多一會兒?”

“對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嘛!怎的?琪哥哥是有意見麼?”陳嬌昂起無瑕如玉的下巴,露出來蓮藕般白嫩的脖頸,看起來像是隻傲嬌的天鵝。

趙琪看得一呆,趕忙收回火辣辣的目光。罪過罪過!小丫頭還未成年,未成年!

“別介!有沒有意見什麼的,不重要!”強自鎮定下來,趙琪一臉若有所思的問道:“主要是……阿嬌你是不是吃醋啦?”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陳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抹紅霞瞬間從陳嬌的臉上溢了出來,彷彿傲立雪景中的紅梅圖,甚是好看。

我滴媽耶!要命了!我深度懷疑這小蘿莉就是故意饞我!從這幾天她的行為邏輯來分析,她一定是有預謀的,嗯,沒跑了!

“傻愣著幹麼事呢?還不趕緊進去!”陳嬌心裡直突突,趕緊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連拖帶拽的,把趙琪推進了房間。

趙琪有些無語,這畫面怎麼有點像那啥?總能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太正規的場景來。

只是,他實在是沒想到,換個衣服居然能這麼麻煩,只能像個木樁子一樣,麻木的任由三隻小蘿莉慢慢擺弄。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這衣來只需要伸手的感腳,真好!

……

許久,趙琪才長噓了口氣,不容易啊,總算是折騰完了,再搞下去都該冒汗了。

感受著身上十來斤的裝備,趙琪不禁有些吃味,得虧原主是個武夫,但凡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估計這就得跪!

趙琪低頭左右轉了半圈,滿臉得瑟的點了點頭,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齊身銅鏡。

嘖嘖……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但見那銅鏡裡,好一個俊逸少年郎!一對濃眉猶如鋒利的寶劍,直破雲鬢;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瞳孔烏黑分明而又深邃;鼻子筆直高挺,下巴稜角分明,雖然不過十六年華,卻有一股難以言明的男人韻味。

可能因為基因不錯,又自小不缺肉食,在這個時代裡,趙琪算是高大的,足有一米八的身高,一襲合身的絳紫蟒紋袍,更讓他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威儀。

好一個辰王當面!

陳嬌美目發直,本就頻生漣漪的內心,不禁又掀起驚濤駭浪來。想必和他……只一個念頭,頓時連呼吸都似有些急促了。

正此時,一名女使領著幾名俏婢,踩著小碎步悠悠趕來,齊齊佇立門前,款款行了個禮,“奴婢問小主金安?”

趙琪忙收起那副輕浮姿態,輕咳一聲,揹著雙手煞有其事的朗聲回應道:“安!何事?”

“大晉祖制,除夕夜宴必先祭告先祖。少主唯恐小主不諳晉制,誤了時辰,故差使奴婢通傳小主前往宗祠。

“小主近日方才回府,恐小主身體多有不便,特令奴婢一路隨侍左右。”

欸?這是要祭祖啊!前世倒是百無禁忌的,可莫名其妙的能來到這個世界,對這些未知的玄秘,反倒起了些敬畏之心。

就說不知道我這頂著名頭去祭祖,宗祠裡的趙氏老祖們該不會跳出來抽我吧?

“知道了,門口候著吧!”

“是,小主!奴婢告退。”

罷了,人在屋簷下,我也沒得選,硬著頭皮也得去啊。

……

院子裡早已張燈結綵,一派濃烈的年味,積雪也被下人們清掃乾淨了,只有假山之類的景觀,才保留著一些雪景。

前世也遊覽過不少園林,原以為蘇州的園林已經登峰造極,可直到此刻,趙琪才發現自已還是淺薄了。

蘇州園林,是一種細膩的美,如詩如畫,無論假山還是流水,都那麼精緻,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幅生動的水墨畫卷,能感受到江南水鄉的溫婉韻味和文人墨客的雅緻情趣。

而眼前的園子,少了一些刻意的精緻雕琢,多了一些渾然天成的大氣,和肉眼可見的富麗堂皇——是真的貴,趙琪親眼看見各種寶石和金銀的裝飾。

好傢伙,有一說一,這便宜大哥的審美雖然不咋滴,但是真的壕啊!難道現在連反賊都是一個這麼有錢途的職業了?

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大哥的什麼計劃?真的是太刑了!算了算了,還是狗命要緊。

“小人趙壽,給小主請安!”路邊突然響起一道問安聲,乾澀的聲音猶如夜梟呼號,驚得趙琪一個哆嗦。

趙壽也有些頭皮發麻,怎麼這也能碰見?不行,看來以後出門得好好翻個黃曆!

“欸?是你!我記得應該是你救了我吧!”趙琪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畢恭畢敬的傢伙,可不正是暈死前看到的,帶著一群少年救下自已的精瘦漢子嗎!

“不敢不敢!是小人辦事不力,先是未能早日尋回小主,後又救護不及令小主傷重,實乃死罪,小人哪敢居功?”

趙壽心裡不住的哀嚎,得趕緊離這小祖宗遠點,以少主那多疑的性子……想想就刺激!

“小主萬安!小人有緊要事急需處理,就不妨礙小主了!小人先行告退!”趙壽說罷,轉身就一路小跑,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蛤?就跑了?

趙琪站在風中凌亂,怎麼跟見了鬼似的?難道我還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嗬忒!想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