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姑娘您瞧見了嘛,林庶妃那副氣憤的嘴臉。”小葵一邊說一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唐綰面上帶著些笑意,無奈的看著她:“你啊,何時能收斂一些。”

小葵忙擺擺手:“不行不行,我收斂不了。看見她被氣的要死的樣子我就開心。”

唐綰好似無奈的輕嘆一聲,瞧了惜春一眼便起身要走。

“行了,回房中再笑吧。”惜春上前拉起她便要往外走。唐綰則走在二人前面。

幾人剛進臥房便看見景桓急匆匆的往蘭苑來。唐綰見他如此,想必是前來因為方才林庶妃的事來問責自已的。

這樣想著,面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妾身見過王爺。”唐綰微微福身行禮。

“你,你還好吧?”景桓似有些開不了口,面上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她愣住一瞬,腦中快速思考著景桓這話的含義,試探問道:“王爺...是在問什麼事?”

景桓見見她如此,立刻收起面上的尷尬。乾咳了幾聲當作沒有發生過:“無事,本王就是來看看。今日請安,她們可還安分守禮?”

“倒是還算守禮,並無不妥。”

景桓點點頭,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景桓有意無意的去看她那張美豔的面容,她雖然一直穿的素淨,可正是這空谷幽蘭般的氣質更令人著迷。

他今日早朝,心中全系在她身上。腦海中多次浮現昨夜兩人耳鬢廝磨的香豔場面。又想起她在耳邊求饒似的喚他,心中不免有些抱歉。

一下朝便急匆匆的往蘭苑來看她,不曾想眼前人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面上並無什麼波瀾。

“你,既然無事了,那我便回書房了。”

唐綰點頭,景桓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她那張冷豔的面容瞬間也說不出口了。

唐綰瞧著他出了院門,這才轉身回了臥房。

景桓出了院子便往聽雨軒走,方才回府未入後宅便有一個小廝在垂花門旁等候。

小斯上前將今早請安之事一溜煙的全部告知了景桓,景桓聽了面上不悅。可心中思量著唐綰,所有並沒有考慮太多。

當下告別了唐綰便要去聽雨軒瞧瞧了,剛路過清雲庭前的一個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秀的女子。

女子正是他昨日迎入府的側妃之一,宋鳶。

宋鳶身邊跟著一個丫頭,主僕二人均未曾察覺身後有人。宋鳶瞧著那棵臘梅樹,樹是此前從宮中梅園移栽至此的,此刻開得正好。

“你喜歡梅花?”

聽見聲音,主僕二人急忙轉身,看清來人時急忙福身行禮。

景桓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禮了。”

“謝王爺。”

抬起頭,景桓正望著見她的面容,雖不似嫵媚,卻長得秀麗雅緻,身上有一股冷傲高雅的詩書氣。

不知是不是站在梅樹下的緣故,他總能聞到眼前人身上散發的冷梅淡香。

“你喜歡梅花?”景桓再次問道,聲音更溫和了一些。

“妾身喜歡梅花的冷傲,雖說冷傲卻也高潔、堅強,別有一番風骨。”

景桓挑眉,對她的話頗有些興趣,反問道:“若論風骨,豈不是菊花更甚?”

“菊花的風骨是男子的君子之風,妾身倒是更願以梅花比喻女子。”

“為何?”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高潔、堅韌,偏安一隅獨自美麗,與世無爭。”宋鳶面上一副豔羨的模樣。

“若是喜歡,本王明日便命人在你院中栽上幾棵。”

宋鳶聽聞,面上罕見的露出些淡笑,又福身行禮:“妾身多謝王爺。”

二人不再多言,景桓站在她身旁抬眼瞧了瞧那梅花,上前伸手摘下一朵。

宋鳶見他如此,面色立刻冷了下來,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他轉身,將那朵梅花輕放在宋鳶手中,正要說些什麼,身後那人卻叫住了他。

“王爺好興致啊,怨不得妾身怎麼等都等不到呢。”林辛夷陰陽怪氣的看著景桓。

景桓微微蹙眉:“你怎麼還找出來了?本王正要去呢。”

“看來宋側妃也是個妙人,王爺一眼便喜歡了。”她語氣更甚。

景桓瞥了一眼宋鳶,這張臉他是喜歡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清潔氣質,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心生愛慕,萌生出征服欲。

又觀宋鳶臉上並沒什麼不悅之色,想來也不是會和林辛夷計較的人。他也放下了心。

不過仍是要做些樣子,衝林心夷怒斥:“大膽,不可對側妃無禮。”

林辛夷見他衝自已快速眨眼,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朝向宋鳶低了低身子:“妾身說話,還請宋側妃莫要怪罪。”

“無妨”宋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想來林庶妃的無禮是王爺寵溺的,以下犯上這般大逆不道的罪過,輕描淡寫幾句便罷了。怪不得連王妃都不會罰她。”

一番話傳入幾人的耳中,眾人循著那聲音望去,說話的人正是衛浮月。

她原是心中沉悶,待不住那牢房似的小院,便想著出來轉轉,沒想到正遇上林辛夷那副小家子做派。

“妾身見過王爺。”衛浮月上前福身行禮道。

景桓淡淡答了句免禮,又道:“你今日怎麼也有興致出來走走?”

“妾身比不得林庶妃,自已在院子裡久了自然想出來走走。”衛浮月話中滿滿的諷刺。

景桓雖聽得出卻也不去理會,面上仍是一副笑容:“林庶妃是自在慣了,本王要拘束她些,才讓她在院子裡好生待著。你倒也不必將自已以她想論。”

“妾身可比不了,林庶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哪怕是我和宋側妃一同入府,王爺都不在意,還是要半夜往她院子裡跑。”衛浮月一陣反駁。

景桓聽聞,眉頭狠擰了一下,心中疑惑,她為何會知道自已昨夜去了聽雨軒?

“知道自已不受寵愛還來說什麼?”林辛夷沒好氣的衝她懟了一句。

衛浮雲聽見這話,眼中滿是怒火。什麼時候一個小妾都敢這樣和她說話了?在家中便是她哥哥嫂嫂也不敢如此說話。

“住口!你怎能如此無理?回院子裡好好反省去。”景桓見衛浮月有些氣憤,立刻怒斥林辛夷。

又對衛浮月道:“她說話向來直率,不懂什麼禮節,你莫要怪罪。”

“王爺都如此說了,妾身哪裡還敢怪罪啊。不過妾身可沒有宋側妃那般度量,眼見著低賤的人話中帶刺的扎向自已,也能悶聲不語。當真是個冰山美人呢。”

衛浮月望著宋鳶那冷豔的面容,心中疑惑著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如此能忍。

林辛夷聽她這話,分明是在說自已下賤,急著想上前反駁她。

若不是身旁的玉翹緊緊拉住她,想必她的巴掌已經落在了衛浮月的臉上。

“好了,都回院子吧。”景桓面上嚴肅,想著若是太過仁慈或許震懾不住這幾人。

尤其是衛浮月,若是林辛夷再敢多嘴得罪她,恐怕日子不會好過。到時自已也難以保全她。

幾人聽了吩咐,紛紛行禮散了。

景桓帶著林辛夷朝著聽雨軒的方向走,衛浮月瞧著兩人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便也自行回了倚華庭。僅有宋鳶,眼中有些說不出的深意望著兩人的背影。

宋鳶瞧見兩人身影漸漸遠了,身旁的丫鬟低聲試探道:“姑娘,咱們也回去吧。”

宋鳶點點頭,收起目光,帶著丫鬟回了清雲庭。

丫鬟名雲芷,自小跟著宋鳶耳濡目染的,也沾染了幾分書香氣質。

雲芷瞧著她一副失神的樣子,心中料想應是與方才那事有關。

她自小陪著宋鳶,她家姑娘一向是個冷僻的性子。原心中也是有一位愛慕的郎君,可自已一直未曾見過。後來不知怎得突然又沒了聯絡。宋鳶不提,她也識趣的不過問。

只是從那以後,宋鳶身上總是有種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