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小心有人在。”女子面上喜笑顏開,推開男人躍躍欲試的手掌。嬌嗔了一句。

“怕什麼,這個時間主子們都睡了。”

男子語氣格外放肆,一隻手扶著身後的梅樹,另一隻手摟住女人纖細腰肢。正要覆上紅唇,卻聽見外面的聲響。

“誰在哪裡?”雲芷高聲喊了句。

兩人嚇得立刻立即躲藏起來,雲芷和宋鳶一陣奇怪。雲芷上前查時被宋鳶拉住。

兩人躲在一旁的山石後等了片刻,只見一男一女從梅樹後方的山石處走了出來。

女子緊緊抱住男子的肩膀,半低著頭,像是怕人看見自已的臉。男子四處張望了一陣,見實在無人出現,這便也放下心。

“沒人了,估計走了。”男子低聲說了句。

女子這才抬起頭去看,宋鳶主僕二人躲在暗處將那張臉瞧了個真切。

“柳文茵?”

宋鳶心中默唸一個名字,主僕二人心中一驚。居然是她?

那男人是誰?兩人勾勾搭搭十分親暱的樣子。

那男子看起來不像是小斯,再仔細看看那面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可一時間又想不起。

待兩人離開了一會兒後,宋鳶才帶著雲芷走出來。隔牆有耳,宋鳶不多猶豫便帶雲芷回了清雲庭。

走入臥房,細細思量今日自已撞見的每一樁事。安神香中的麝香,山石旁偷奸的侍妾。

她有些膽戰心驚,自已雖不願惹事,可這麻煩卻總是碰上自已。

“雲芷,去將我床邊小櫃子裡的那個漆木盒拿過來。”她朝著雲芷吩咐了一句。

雲芷聞聲,立即去內臥將那盒子取出來放在她眼前。

“你去門口守著,莫要讓人進來。”

“是”雲芷應了一聲便走出房門。

她開啟盒子,取出一個包的嚴實小布包,開啟后里面是一塊香料。她又將從唐綰那帶來的安神香取出。

點燃了安神香,細細嗅上一嗅。安神香中確有一絲刺鼻的氣味與麝香相同。只是用的劑量很少,若不是制香高手,極難發現其中的異處。

而她本就對這些香料十分敏感,如今對比起來自然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玄機。

唐綰有孕,是誰要害她?她腦中生出一絲疑惑。

少量吸入麝香暫且沒什麼危害,若是時間長了多量攝入,她腹中的胎兒必然會.....

她想到這裡不敢再思索下去,細思極恐。幼時的一幕幕記憶湧上心頭。幼年時她姑姑就是被這麝香害的,最後死不瞑目。

她隨身攜帶的這一小塊麝香,便是為了讓自已銘記仇恨。再者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她自然不想懷上景桓的孩子。

她收了收心思,將那一小塊麝香按原來的方式包好放在盒子中。走入臥房將盒子放回原處。眉頭皺的緊,坐在床頭陷入了深思。

......

清雲庭和倚華庭離得最近,中間僅僅隔了一個小院。那小院無人居住,因此便有許多下人在裡面偷懶、更有甚者在裡面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衛浮月帶著丫鬟路過小院聽見裡面隱約有什麼動靜,差人去瞧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搖了搖頭料想自已應當是休息的太少,聽錯了。

她回到臥房,見江心月正在外房中等候自已。

“你怎麼來了?”說話間,她走上前坐在一旁的軟榻上。

“妾身前來,自然是要跟側妃稟報個訊息。”

江心月面上笑得陰寒。她如今的妝容與最初的素淡不同。唇上被口脂染的鮮紅,身上也愛穿些鮮豔色彩,若是在黑夜裡走遠了瞧,活像個貌美的女鬼。

“什麼訊息?”

衛浮月意識到她要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遞了個眼神給身邊的的秋菊,秋菊察覺,立時走出房門守著不讓人靠近。

此刻屋子裡也只剩下了衛浮月與江心月二人。

她開口道:“妾身近日裡一直注意著聽雨軒那處,倒是有些奇怪的發現。”

衛浮月眸子微挑,面上閃過一絲疑惑。

江心月繼續道:“前幾日庫房的丫鬟清兒倒是常去聽雨軒。”

“這有什麼奇怪的,或許是王爺賞賜了林氏什麼物件差人去送。”衛浮月不以為然,隨手端起一盞茶。

正要飲下時卻聽見她說:“庫房的丫鬟不奇怪,可若是府醫也時常出入聽雨軒呢?”

衛浮月眉心緊擰了三分,抬起眸子對上她的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清兒是時常出去採買的,府醫雖說要為後宅主子請平安脈。可也不必日日前去吧。且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江心月不緊不慢的道出這麼一番話。

“你的意思是,林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有些神秘的點點頭,繼續道:“側妃可以想一想,如今王府裡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自然是王妃腹中的胎兒。”

衛浮月一句話脫口而出,突然眉心緊皺,不敢置信的樣子看向她:“你是說她想害王妃腹中的胎兒?”

江心月神秘兮兮的點頭,眼神頗有深意。

她心中思緒萬千,沒想到林辛夷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爭寵倒也沒什麼,後宅爭寵是常有的事。可害人性命,包括未出世的胎兒,未免有些過火。

她沉默了片刻,掃去臉上驚訝的神情。將目光轉向江心月。

“你未曾親眼看到,怎麼會如此篤定?”

“林辛夷此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王妃的孩子在她眼裡算什麼?恐怕她就是希望王爺這輩子只要她那一雙兒女。”江心月的聲音越來越陰冷,語氣中滿帶著恨意。

她自然是痛恨林辛夷的,恨不得立刻將她千刀萬剮。可此事確實還沒有證據,一時間也不好挑明瞭去懲治林辛夷。

她繼續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事,若是因此害的王妃此生不孕,那側妃您不就少了個對手嗎。”

“你倒是會算計的,不動手就能除掉林氏和王妃腹中禍害。可這林辛夷也不會那麼傻吧。”衛浮月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撇了撇手中的茶盞。

“她可以收買人,我們自然也可以。”

衛浮月抬頭正對上她那雙陰冷的眸子,眸中滿是算計。又聽見她說:“時候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擾了。”

說罷,起身走出了臥房。

守著門旁的秋菊看她出去,福身行禮後便走了進去。見衛浮月正在思索什麼,上前道:“姑娘,江小夫人的話您也不可全信,奴婢看她也是個有心思的人。”

她雖是在門旁守著,可兩人的談話她也聽了個真切。她知道衛浮月一向是個直率的性子,或許也比不得江心月有那麼多的心計。

只見衛浮月勾唇道:“她不是想做我的刀,她是想借我的手鏟除林辛夷。”

“姑娘既然知道,何必還跟她費些口舌。”

“想讓我去做出頭鳥嗎?她還不夠格呢!”衛浮月眸光流轉閃過一抹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