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後院每月的位份用度,由高到低依次為王妃:100兩,側妃:80兩,庶妃:50兩,侍妾:20兩。

至於其他的一如夏日消暑的冰塊,冬日禦寒的煤炭。則是按位份去領。

按照份例,冬日煤炭:王妃院中每月領用金絲炭10斤,黑炭60斤。

側妃院中每月領用金絲炭10斤,黑炭50斤。

庶妃院中每月領用金絲炭8斤,黑炭40斤。

侍妾通房一類的,每月領用黑炭4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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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上前還未開口去稟,便看見唐綰愣愣的眼神望著她身後。又聽見身後一群小廝丫鬟們喊道:“請王爺、林庶妃安。”

她這才回頭,見景桓帶著林氏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景桓面上嚴厲,看起來十分不悅,隨時都要發作了。林辛夷跟在他身旁卻是一臉得意。

“還是那般討人厭!”小葵看了林辛夷那張臉,不自覺的說了這麼一句。

唐綰悄悄拉拉她的袖子,急忙上前福身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不必了,免禮吧。”景桓淡淡的丟出幾個字。

唐綰起身,對上景桓那副嚴峻的面容,景桓厲聲道:“王妃此後便不必給本王行禮了,這王府是你說了算,本王要給身邊人用些炭火竟還要你去批准!”

唐綰被說的一頭霧水,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葵。

小葵聞聲便知道應當是林辛夷早早的去景桓跟前說嘴了。

她立刻上前解釋道:“王爺誤會王妃了,王妃還不知道此事呢。”

“不知道?你一個王妃,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好,往後還如何管理好王府後宅!”

小葵聽的一臉無語,面上雖無波瀾,心中卻已經翻了他無數個白眼。心中無語道:知道也不行,不知道也不行,他到底是要怎樣?

唐綰此刻也明白了些因果,心中雖有些不快可面上仍是柔聲細語道:“不過是些炭火的事,林庶妃若是缺什麼,儘管去庫房領用便是了。”

林氏聞聲面上更加得意,方嬤嬤在後面聽了個大概,身後的小丫鬟清兒又將此事告知了她十之八九。

方嬤嬤眼神寒厲,眉心緊擰了三分,上前道:“王爺,王府每月一應用度都是有數的!便是再不夠用省著些用也是夠的,怎的別人就夠,單林庶妃不夠?”

她說著,眼睛沒好氣的暼了一眼林辛夷。林辛夷頃刻便是一臉的委屈狀,眼中又擠了幾滴淚。

抱著景桓的胳膊哼哼唧唧道:“王爺,慶哥年紀小,可受不得寒,因著他日日御寒所需,妾身院子裡的炭火才多用了些。王爺......”

景桓有些心疼的看著他,撫了撫她的臉,聲音溫和道:“好啦好啦,不夠用再去庫房領些便是了。”

方嬤嬤見林辛夷如此造作樣子,面上更加厭惡,又看唐綰面上沒什麼波瀾,心中便更是不爽。

又開口道:“王爺,林庶妃....”

“方嬤嬤。”

方嬤嬤話未說完便唐綰打斷,唐綰淡淡笑了笑:“林庶妃既然炭火不夠用,那便從我的份例中撥出一些給她送去吧。我屋子裡單薄,用不得那麼多。千萬別虧著了公子和小姐。”

說罷,也不顧眾人臉色便轉身進了屋子。小葵敷衍的向著景桓行了個禮便也跟著進屋。

剛一進屋,小葵便憤憤不平道:“姑娘您幹嘛那麼抬舉她?還給她您份例裡的炭,她怎麼配用!要我說就應該把她扔那冰天雪地裡凍上幾日!看她炭火還夠不夠用。”

唐綰倚在椅子上,表情平淡,看起來並未被剛才的事情擾動情緒。聲音溫和道:“好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忍讓些便過去了。”

“忍讓?憑什麼忍讓!她就是個狐狸精!王爺也是個眼瞎的,居然把這種賤人寵上了天!”

“小葵!”唐綰立刻嚴聲制止。

見唐綰面上有了些波瀾,小葵立刻住嘴。

唐綰聲音又柔和了些,繼續道:“君子不言人後,以後這種話莫要再說了。”

小葵口中的話雖然停住了,面上仍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眼睛狠狠瞪著外面。

惜春進來正瞧見她這一副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王爺走了?”唐綰的話剛問出口,便聽見門旁傳來一個男聲。

“你很希望本王走嗎?”

唐綰一驚,立刻起身,有些忐忑不安的望著眼前人。

景桓在外面聽了方嬤嬤幾人的話,心中也察覺到自已怪罪了唐綰,於是便哄著林辛夷先回去,自已則是走入了唐綰的臥房。

沒成想剛踏入一隻腳,便聽見唐綰問了那麼一句。

“王爺還有什麼事嗎?”唐綰收斂了心神,淡淡問道。

景桓看著她客氣的近乎疏離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遞了個眼神給她身旁的小葵、惜春兩個丫鬟。

惜春倒是識趣的,小葵卻不理會他,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動。

唐綰見狀,衝二人開口道:“你們先下去吧。”

小葵一臉不快,出門前還衝著景桓的背影咒罵了一句。隨後才被惜春拉著出了臥房。

景桓見兩人離開,自已便自然的坐在一旁的臥榻之上。隨即打量起房間裡的擺設。

掃了一圈,處處擺設傢俱都與自已五年前離開時並無什麼不同,倒也不覺得陌生。

唐綰觀他目光四處瞟,微微皺眉開口問道:“王爺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這也是本王的臥房,本王無事還來不得嗎?”

“早幹嘛去了!”屋外的小葵在窗旁無語的吐槽一句,惜春見她在那聽牆角,眉頭一皺,立刻上前將她拉走。

她用力的掙扎了幾下:“哎哎哎,你拉我做什麼?”

“莫要胡聽,快走!”小葵被惜春拉著便遠離了臥房

屋內的二人氣氛頗為怪異,唐綰抬頭對上景桓有些質問似的眼神,雙頰驀然緋紅。

她聲音有些微顫,悠悠的道:“王爺自然來得,只是王爺無事一向不會踏足蘭苑。如今應當也是有事吧。”

“你對本王為何還這般疏遠?”他嚴肅道。

景桓這話問的可笑,她看著他嚴肅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更覺得好笑。不疏遠,難不成還要處處貼到你身上去?

唐綰心中這般想著,面上卻沒什麼波瀾。

繼而又一臉平靜道:“王爺這話從何說起?妾身對待王爺一直尊敬守禮,並無什麼不妥。王爺若是不喜歡,可以去找林庶妃。”

她語氣中仍有些醋意,雖不祈求景桓能夠寵愛她,不過也極其厭煩他在自已眼前護著別的女人而責怪自已的樣子。

景桓怔了一下,裝作沒聽見她的話。又開口道:“月底宮中的宮宴,你要同本王一起去謝恩請安。”

“是”她答應了一聲。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唐綰倒也沒有心情跟他多說,差人送他出去後,自已便臥在榻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