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寧王府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過來,此人便是衛浮月身邊的貼身丫鬟秋菊。

這兩日衛浮月說身子不爽利,口中苦澀想吃些酸梅,她便親自出了王府去買,跑了幾個鋪子這才買到。

衛浮月原本是要差遣丫鬟出去買的,可秋菊又怕有心人在吃的東西里面做手腳,這才親自去買。

秋菊前腳剛踏入府門,身後便傳來二人說話的聲音,她回了回頭去看,一身黑衣的男子和門房裡的小廝神神秘秘的在說些什麼。

她眉頭一皺,發覺此事定然不簡單,閃開身子躲在一旁悄悄的去看。那男子和門房裡的小廝好生說了幾句,伸手遞給他一錠銀子,小廝見此眼前一亮,忙點頭附和。

他又從袖中掏出一個黑色布條包裹的東西,卻不知那裡面究竟是何物,他將那東西交給小廝,又叮囑了兩句這才離開。黑衣男子轉頭間秋菊正看見她的面容。

秋菊一陣疑惑,只是覺得那黑衣男子有些眼熟,自已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自已究竟在哪裡見過他。

他們做下人的第一要務就是要有眼力見,其次便是腦子靈光記性要好,她每日見過那麼多人自然不能一一記下,但她可有肯定,那黑衣男子一定不是王府的人。

這般想著,一時出了神。先前那小廝從她身旁經過手中拿著那個黑色包裹。小廝見到秋菊,忙笑臉問好。

“秋菊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呢?”小廝一臉諂媚的笑容。

秋菊回過神,定了定心思,面上也帶了幾分笑容,開口道:“我出去買些東西,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問罷,秋菊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黑色包裹之上。

他將那東西往身後一撇,躲開了秋菊的目光,掩飾道:“沒什麼,只是去送還些東西。”

“送還東西?別是王府的哪個主子讓你買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你這樣可是要被趕出王府的,小心我去稟報王爺王妃,將你打出去!”秋菊目光狠厲,話中帶著幾分恐嚇,嚇得那小廝急忙俯身求她放過。

“別別別...,秋菊姑娘行行好,小人只是拿錢辦事的。”

“拿誰的錢?辦什麼事?”秋菊的語氣又嚴肅幾分,緊緊逼問他。

小廝嚇得不敢說話,支支吾吾的遲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秋菊見狀,語氣又刻薄幾分作勢要走:“好,你既不願說,那我就回了王爺王妃,看你還說不說!”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廝急忙阻攔她,此刻不說也沒有法子,若是讓景桓知道他收了別人的錢送東西進後院,他也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姑娘方才說要回稟王妃,這東西就是給王妃的。”小廝一臉諂笑,既然是給唐綰的東西,想來這個丫鬟也不會多說什麼了。

“給王妃?”秋菊眉頭微蹙,心中有了些猜測,難不成是唐綰和外府的人有什麼勾結?

小廝繼續道:“是啊,王妃派人買些東西,小人這才要送過去的。”

秋菊散去心中的疑惑,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將此物給我吧,我正要回去呢,我將此物送去蘭苑給王妃。”

“這...”小廝面上猶豫,手中的包裹又握緊了幾分。

秋菊見狀,奮力奪了過來,繼續道:“你放心吧,我會將這東西好生送過去的。你那門房也離不得人吧,若是放了什麼無關的人進來,小心王爺的責罰!”

“是是是,秋菊姑娘說的是,那就有勞秋菊姑娘送過去了。”

秋菊點點頭,目送那小廝離開,下一刻便帶著那黑色包裹回了倚華庭。走進臥房便瞧見衛浮月正臥在榻上吃些果實。

近日天氣煩躁,衛浮月也懶得起身出去,只是在屋子裡納涼靜坐。抬頭間瞧見秋菊過來,眼前一喜,忙道:“東西買回來了嗎?”

秋菊面上帶著些寵溺的笑,上前將手中的梅子遞過去,一邊道:“這梅子有些酸,姑娘還是少吃些。”

衛浮月沒有理會她的話,欣喜的將那梅子接過拾了一顆送入口中,臉上滿足的神情頗有些未出嫁般小女兒的樣子。

看著眼前那冰盞中的冰塊,忙道:“若是用冰塊冷一些口感應當會更好。”

她的眼神瞥向秋菊,秋菊無奈的笑笑,立即上前將那梅子放置在冰塊上方去冷。待放置了酸梅後,衛浮月這才瞧見秋菊手中的黑色包裹。

她眼色中的欣喜未減去半分,繼續道:“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秋菊將那包裹遞過去,回應說:“奴婢方才回來時,瞧見一個黑衣男子將這東西給了門房的小廝,又給了那小廝一錠銀子。奴婢便躲在一旁等著,那小廝說是給王妃的東西。”

“給王妃的?既是給王妃的,你拿來做什麼?”

衛浮月還有些疑惑,本想開啟來看,可聽見秋菊如此說,又覺得隨意檢視別人的東西不太好,立即將那包裹放在桌子上離自已遠遠的。

“奴婢本也覺得沒什麼,若是王妃託人去買東西,那人怎麼會給小廝銀子呢?而且奴婢看那黑衣男子並不像是我們府中的人。只是有些眼熟,奴婢一時還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不是我們府中的?你是說,王妃和外面的人有勾結?”衛浮月這才開了竅,話音剛落又瞥了瞥身旁的幾個丫鬟,立即屏退了幾人,此刻便只剩下了她和秋菊二人。

秋菊繼續道:“姑娘猜的沒錯,奴婢正是這般猜測,所以才將東西帶了回來給姑娘看看。”

衛浮月眉宇間閃過一絲好奇,又有些欣喜。唐綰近日不知用了什麼招數,讓景桓日日陪著她,竟能為了她冷落林辛夷,說不準和這東西有些關係呢。

她這般想著,兩隻手蠢蠢欲動,想立即將那包裹拆開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