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許宣,我幫你整理,以後咱們兩個就是一宿舍了。”

許宣立刻過來幫張乾元整理行囊。

“我叫張乾元,看著宿舍的規模,應該還有另外兩個人才是。”

他打量了一眼這嶄新的宿舍,裡面的牆壁刷的粉白,裡面的陳設都很新,甚至還有種淡淡油漆的味道。

這裡是上下鋪,下鋪都是擺放的桌子,上鋪睡人。

許宣搖了搖頭,道:“咱們這四棟男生宿舍人很少,我來的比較早,咱們這一層三三兩兩來了一些人,現在隔壁宿舍都沒有人。

興許咱們這宿舍就只有我們兩個了。”

張乾元一愣,便不再說什麼。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想來上這個學校,而是想辦法聯絡自己父親,看看能不能在這大城市之中找到更多的資源。

大城市的天地靈氣比起小縣城要濃郁不少,看來當初選址建城也是有講究的。

貴叔說,幾年前他就跟張家二少爺斷了聯絡,怎麼都無法聯絡上,途中也想要潛入張家,但都被阻止。

這就是貴叔最擔心的,擔心二少爺被軟禁起來。

相比起那個多心眼的三少爺,二少還真不是對手。

否則,一個父親又怎麼能忍住這麼多年,不來尋找自己的兒女?

而此時,在湘城的某一家別墅之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院子裡,男子兩鬢已經斑白,看起來十分瘦弱,臉色也蒼白無比。

他盯著院外的圍牆,抿了抿嘴,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往大門處走去。

還未行至一半,卻被一個老叟攔住了去路,老叟一襲青衫,頭髮鬍鬚皆白,卻是精神矍鑠,比起這男子病怏怏的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老叟伸手攔住男子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張凌少爺,你不可出去,老爺子吩咐了。”

張凌臉色一沉,咬牙說道:“慶叔,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年,難道我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我只不過是出去散散步而已。”

慶叔依然是掛著笑臉,語氣平緩,道:“少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且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你也已經答應過我,在沒有老爺子的准許下,不得離開這裡。”

張凌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慶叔,你說乾兒他們已經奪回了張家酒樓,現在我兒子又來到了湘城,難道我就不能見我兒子一面?

慶叔,我求你了,讓我見一見他。

難道你還怕他一個毛頭小子?我答應你,見了他之後,就跟你回來。

而且以你慶叔後天六階武者的實力,在家族之中都屬於強大的存在,我想跑都跑不了。”

宮慶遲疑了一會,開口道:“也罷,我不同意,你也會總想著逃出去,省得我操心,我就帶你去見他一面。

張凌少爺你要想清楚現在的形勢,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三少爺的人。”

“我知道了,帶我去見他。”

張凌握了拳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慶叔,我知道,你是三弟的人,如今我的勢力幾乎都被剷除,掀不起風浪,又怎麼會與三弟為敵?說笑了,說笑了。”

“行,那你老老實實,稍微準備一下,咱們就出發。”

宮慶掃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張凌,伸手撫了撫白鬚,很是滿意。

這個曾經張家的天才弟子,修行天才,如今淪落如此地步,甚至就連出門都要看一個下人的眼色,實在是令人唏噓。

……

整理好東西之後,張乾元便躺在床上休息。

宿舍的衛生都是許宣在打掃,他倒也沒什麼怨言,直至敲門聲響起。

許宣開啟門,門外站著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兩鬢斑白,看起來有些憔悴,一見到許宣,忽然眼中泛著淚花,一下抱了過來,聲音哽咽說道:“兒啊,你都長這麼大了。”

許宣嚇了一跳,掙脫開:“大叔,你誰啊,我父親好好的,我也不記得有你這麼個乾爹啊。”

上鋪的張乾元忽然睜開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門口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

“張凌?”

張乾元縱身一躍,穩穩從上鋪落下,目光炯炯有神。

這個人應該是張乾元的生父,他能夠感應出來,甚至心中有些異樣的情緒波動,這是屬於張乾元的記憶,而非他無常聖君。

只是可惜,真正的張乾元已經死了,如今留下來的,是魔道無常聖君姜昊天。

為了償還這份因果,無常聖君才會來湘城。

原本想去張家看看,卻意想不到這張凌竟然親自找了過來。

“張乾元同學,看來是找你的,我先出去買點東西,你們聊。”

許宣識趣的走出宿舍,順便把門帶上了。

張凌有些尷尬,盯著張乾元,忽然笑了,道:“乾兒,你長大了,看來你更像她一些。

當時你們離開,你還小,別怪老爹沒認出你。”

張乾元微微一笑:“父親,你怎麼來了,我今日才來湘城大學,難道我一出寧縣的張家酒樓就被跟蹤了?”

果然,聽到張乾元的話,張凌臉色微微變了變,他看了一眼宿舍門,然後快速的走到陽臺。

從陽臺往下看去,宿舍樓下站著一個白髮老叟,此刻老叟正笑眯眯的看著張凌所在的位置。

張乾元走了過來,目光往下掃去,鼻中輕哼一聲,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看到沒,你老爹我被那個傢伙看守,這些年都無法踏出院子一步。

但你們在寧縣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大概,知道你們奪回了張家酒樓,只不過那張國勝父子消失了,杳無音訊,現在老三的人還在查探。

乾兒,你們怎麼做到的?

張國勝的兒子可是一階武者,阿貴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沒有修出內力,根本就不是對手。

寧縣的那一處酒樓原本是我的產業,被老三奪走,但他並沒有讓家族裡的人知道,所以被你們奪回,他也不敢聲張。

畢竟,在那小縣城的產業不算什麼,在湘城的才是根本。”

張乾元收回目光,緩緩道:“無論什麼手段,總之是做到了。

那個老傢伙身上的氣息不過是後天六階武者而已,父親,你作為張家二少爺,不至於實力這麼弱吧。”

張凌聞言,苦笑一聲,眼中盡是落寞之色。

張乾元忽然伸手抓住其手腕,法力探查其身體,發現他身體多處經脈已經堵塞,甚至一些尋常的經脈也堵住,這些經脈會導致他身體變得虛弱。

“你受了傷。”

張乾元鬆開手。

張凌有些詫異,隨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年在老三設計下,我被家主廢掉了,現在落下一身病。

從此以後,我就被軟禁在湘城南區的別墅中。

你們的訊息,我都是從宮慶口中得之。

就算平常我在別墅周圍散步時,他也會跟著我,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張乾元又掃了一眼下方的白髮老者,淡淡道:“你需要我做什麼,是否要我擊殺此人?”

張凌聞言,嚇了一跳,自己這兒子小時候還老老實實,現在怎麼變得如此殺伐果斷了。

“乾兒,我可只有你一個兒子,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本事,但老三的勢力可不小。

況且這慶叔是後天六階武者,就算我沒有被廢掉,也只能勉強抗衡。

這一次來找你,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你。

你和雲霞過的還好麼?

別人給我的訊息,只是給一些他們自認為的訊息,我需要親自確認。”

“其實之前一直都不好,但是現在會一點點變好,我可以幫你療傷,那個傢伙根本就不是我對手。

甚至你有需要,我可以助你重回張家。

這一次來湘城,無非是妹妹和貴叔想要知道你的訊息而已。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回到寧縣張家酒樓。”

張乾元微微一笑,自信無比。

先天武者又算什麼,就算張家有煉氣境界的修行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甚至就算是築基境界的修行者,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如果自己這個父親能夠重新奪回自己的勢力,那麼他修行起來速度更快。

張凌愣在那裡,有些不可置信,隨即一笑:“乾兒,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到那別院去了。

若是不遵守他們的規矩,老三就會對你和雲霞動手。”

“我送你回去。”

張乾元跟在張凌身後。

一直到了宿舍樓下,見到了宮慶這位老者。

宮慶掃了一眼張凌,淡淡道:“張凌少爺,你答應了我,只是來看他一眼便離開,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

現在,咱們走吧。

不過作為懲罰,你今天的晚餐已經取消。”

“我想去一下我父親住的地方,你帶路,你身為張家的奴僕,對主人不敬,等到了別墅,我會實行我的懲罰。”

張乾元輕笑一聲。

宮慶皺眉:“小子,你來了正好,張國勝父子如今何在?”

“螻蟻,隨手捏死了,怎麼,還需要你的允許?”

張乾元淡淡掃了一眼宮慶,嘴角含笑。

宮慶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陰寒無比:“臭小子,你膽敢殺三少爺的人?活膩了?張凌少爺是張家的子嗣,如今都這副模樣,你想跟他一樣?”

張乾元見到自己父親站在一旁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並沒有搭理,而是忽然抬腳邁出,走到老叟面前,冷聲道:“殺了便是殺了,你又是什麼貨色,敢在本座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