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年穿著緊身練功服,短髮,鼻子高挺,雙目眯成一條細縫。

在其身後,還有幾個身材高大,穿著短袖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臂膀上有紋身,看起來氣勢洶洶。

張國強長吐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道:“胡說什麼,這是你張貴叔,可不是什麼鄉下佬。

貴叔也是有兩下子的,但是一直遲遲無法修出內力,到了五十都無法踏入後天武者境界。”

張峰毫不留情嗤笑道:“那是他笨,修武也是需要天分的,但只要修行功法正確,幾十年還無法修成內力,那跟豬有什麼兩樣?”

張貴臉色一沉,放下茶杯。

其實他很早就可以修出內力,但那一次受傷太重,表面上看起來好了,但還是有舊疾在身的。

舊疾讓他無法修出內力,這是他的遺憾。

張乾元掃了一眼張峰,面無表情道:“你都二十多歲了,才修成一階武者,實在是蠢笨無比,比豬還差。”

“小子,你說什麼?嘴巴放乾淨一點。

口出狂言,小心禍從口出,你們是來這裡訛錢吧。”

張峰冷冷看著張乾元。

貴叔皺眉:“張峰,我們可不是來訛錢,這是乾元父親留給他的產業,這塊令牌你們應該都清楚!”

說完,他取出一塊玉質令牌,上面雕刻著繁雜的花紋,質地看起來還不錯。

而張乾元則是一掃,卻已經盤算著這令牌能夠在這個世界能賣多少錢,然後賣的錢購置自己所需要的草藥。

張峰和張國強相視看了一眼,前者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狠毒,忽然暴起,抬手捏住了貴叔的手腕,玉牌跌落在桌上。

“大膽,你敢搶張家令牌!”

貴叔臉色大變,右手出拳,直奔張峰眉心砸去。

“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上次讓你逃走,你還敢來?自尋死路!”

張峰抬起另外一隻手,輕易擋住貴叔的拳頭,腳步一跨,用肩膀撞在貴叔身上。

貴叔悶哼一聲,被撞倒,臉色煞白無比。

張峰鬆開手,手臂抬起,手掌捏拳,狠狠砸向其胸口。

速度又快又狠,不愧是修出了內力,常人根本就做不到。

眼看就要砸中,張乾元卻擋在了貴叔面前,咧嘴一笑,一根手指擋住了這一拳。

張峰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拳頭卻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他十六歲修出內力,經過五年的努力,內力的程度已經快要讓他踏入二階武者的程度,但對方年紀比他小,竟然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

張乾元面無表情,下一刻,五根手指抓住了拳頭,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捏。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陡然響起,張峰滿頭大汗,嘴裡嚎叫著。

手指骨頭髮出咔嚓聲,被張乾元活生生捏斷。

“這……這怎麼可能!”

張國強見到自己兒子在張乾元面前,竟然連一招都無法抵擋,難以置信。

這幾年他可是調查過他們,張乾元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作為,在學校裡面被欺負,甚至去工地打工也被剋扣工資。

自己兒子可是一階武者,修煉出內力的強者,怎麼可能會被這個小傢伙捏斷手指?

張乾元根本就沒有動用法力,僅憑這混元金身的力量,這凡俗武者就奈何不了他,無法對他肉身造成傷害。

“給我滾!”

張乾元鬆開手,抬腳踹出,張峰被一腳踹的飛起,撞在包廂門上,這扇大門都被撞飛。

包廂之中的幾人都是目瞪口呆。

貴叔也是第一次見到張乾元出手,吞了口唾沫,道:“乾元,你那師傅是何等存在?才教了你一個暑假,你便如此厲害了,你修煉出來了內力?”

張乾元搖頭,道:“內力?我沒有修煉出內力,只是修行了淬鍊肉身的功法。”

從地上爬起來的張峰,臉色猙獰無比:“你沒有修煉出內力?怎麼可能?淬鍊肉身的功法只是類似於鐵布衫這等橫練功夫,外功。

你怎麼可能抵擋住我的攻擊?你一定是使用了歪門邪道的法子,算計偷襲我。”

“峰兒,用排雲掌,不用手下留情,你們幾個也一起上,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張國強站起來,冷聲說道。

那幾個大漢聞言,摩拳擦掌,如同餓虎撲食般,直奔張乾元撲去。

“就憑你們也敢傷我?”

張乾元不屑,抬腳一跺,肌膚之上散發出淡淡的毫光。

淡金色,好似毛孔之中噴出,面板上都映照著一片金黃。

拳頭砸在上面,好似砸在鋼板上,身軀之中傳來的反震之力,讓這幾個大漢受了輕傷。

張峰此時已經運功,施展出排雲掌,完好的左手舉起,收攏在胸口,周身內力運轉,狠狠推出。

這一掌有聲音爆發而出,周圍浮現出無數的掌影,影子很淡,白茫茫的,好似一片雲。

掌影紛紛聚合,張峰手掌之上都是白光閃耀,狠狠印在張乾元身軀上。

武者可以修行武技,利用內力建立出來的招式,威力各不相同。

排雲掌打在其胸口上,張乾元不退反進,肩膀一抖,張峰震飛出去。

“若是你們識相一點,應該早就和貴叔辦好交接,立刻滾出這裡。

再貿然動手,那你們也不要離開了,死在這裡吧!”

張乾元目光如炬,盯著汗流浹背的張峰。

此時的張峰已經是嚇得膝蓋發軟,跪倒在地。

排雲掌雖然說不上是厲害的武技,但就算是二階武者也不敢用肉身硬接。

張乾元擋住了,那就說明他只怕是二階或者以上的武者。

他周身有金光放出,應該是一門很厲害的護身武技,但絕對不是鐵布衫。

難道是佛門金鐘罩這等武技?

“峰兒!”

張國強冷汗直流,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躺在地上哀嚎的大漢,驚駭無比。

他孃的,這個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難道這小子之前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自己之前在鎮上用的手段,難道他都是故意為之?

即便是知道飯菜有毒,他也敢吃下去,這就是底氣,一切都是為了現在?

這小子心思未免太可怕了!

要是自己之前知道張乾元如此可怕,絕對不敢招惹,想要這酒樓,他也會恭恭敬敬奉上。

“按他說的做!”

張峰心有不甘,但是實力擺在這裡,對方強出自己太多了,甚至他都沒有動手。

張乾元重新坐下,開口道:“該滾的就滾,該辦事的辦事,菜什麼時候上?”

“馬上,馬上!”

張國強暗暗捏了把冷汗,趕緊吩咐下去。

半天的時間,張家酒樓便已經換了新主人。

張乾元在品鑑這個世界美食的時候,張國強父子已經被掃地出門。

“父親,咱們真的就這般離開?這張家酒樓雖然不是咱們的產業,但我們也幫忙打理了好多年。

而且我要踏入二階武者,需要購置不少藥材,離開了張家酒樓,咱們哪裡還有資源!”

張峰心有不甘,雖然右手骨頭被捏碎,但他畢竟修煉出內力,恢復的速度也十分驚人。

從醫院出來之後,他就停下,盯著旁邊沉默不語的父親。

張國強臉色陰沉無比:“眼下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找你恩師出手,第二條路便是找二少。

我建議選第一條,咱們在張家酒樓撈了不少油水,若是被二少真正掌管,好處肯定就沒了。”

張峰抿了抿嘴,盯著張家酒樓的方向,咬牙說道:“我師傅是三階武者,請他老人家出手,雖然我是他徒弟,代價也不小。

不過比驚動二少要好,我這就去聯絡我師傅。

但這張乾元又是什麼來頭?一個毛頭小子,怎麼會如此厲害?他師傅是誰?”

張國強皺眉:“不清楚,但是交接酒樓的時候,聽張貴說是一個神秘的傢伙,在暑假期間教了張乾元。

但時間這麼短不可能修成內力,成為武者,除非是對方掌握了灌頂大法。”

張峰笑道:“灌頂大法是一門極為損耗自身力量的武技,尋常武者就算會使用,也不會輕易動用的。

動用十年的內力,傳給別人,只會留下一年。

這等賠本買賣,尋常武者又怎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