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頭好痛!要裂開了!”

一聲低吟,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按著太陽穴,臉色煞白。

過了許久,頭疼才稍微緩解,緊接著脖子有一絲絲疼痛好似火燒般蔓延開。

他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一個破舊的房間,除了簡單的木床,還有一張破舊的書桌,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書籍,還有一面缺了一角的鏡子,一張紙,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

“我……我沒死?!”

少年看起來有幾分青澀,但眼神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他分明記得自己渡劫飛昇時,被仇家暗算,身死道消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鏡子看了一眼,裡面是一個瘦弱的少年,五官還算清秀,但是面容卻蒼白無比,沒有半點血色。

而少年的脖子上卻有一條紫烏色的痕跡。

他往旁邊掃了一眼,發現有歪倒的椅子,還有一根麻繩掉落在一旁,麻繩打了個結,頓時明白過來了。

這個傢伙居然是上吊尋短見,還寫了遺書?

他拿起桌上的白紙看著上面的字,皺了皺眉。

這裡跟他原本的世界不一樣,而且這裡靈氣十分稀薄。

最糟糕的是,他現在周身沒有絲毫的法力,身軀也孱弱無比,好像走幾步就會暈倒。

不對勁,就算是普通人的身體再差,也不會如此弱,這傢伙身上中毒了!

“真是該死,我堂堂魔道聖君,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少年頭疼欲裂,無數的記憶衝入腦海之中。

其中便是包括自己肉身被打爆,元嬰裹著儲物袋闖入一片空間亂流之中,最後來到這一方世界,元嬰尋覓到了一個將死之人,施展奪舍之法。

他昏了過去,等再次醒過時,頭腦清醒無比,他盤坐在破舊的床上,冷笑道:“張乾元,十八歲,高中畢業,跟妹妹張雲霞,叔叔張貴一起生活。”

再次醒來,他腦海之中已經多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並且得知,這已經並非他原本的世界。

這個世界雖然靈氣淺薄,但總算是能夠修行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這一副軀體死亡。

如果再死亡,那他只怕是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軀體之中的毒素排出體外。

要是以前,這點小毒,他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但現在不一樣。

“哥,哥你在麼,該吃午飯了。”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一個軟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少年長吐一口氣,收了法訣,這段時間,他已經開始聚氣了,體內有法力流轉,但周圍的靈氣稀薄,讓他無法更進一步。

幸虧元嬰施展秘術奪舍時,已經簡單了改造了這副軀體,讓他能夠如此輕易達到煉氣的境界。

法力的運轉已經讓他脖子的痕跡淡化,已經看不出痕跡,這原主人跟妹妹關係很好,他不能露出破綻。

“從今以後,我就要以張乾元的身份重新活下去了!”

張乾元走到門口,開啟門,衝著門外的女孩微微一笑:“好,哥哥馬上出來。”

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孩,長得十分可愛,扎著兩個小辮子,笑起來很甜美。

張乾元生活的這個村子叫做雙門村,村口和村尾都有兩扇巨大的門戶,而且還是石頭材質,上面雕刻著許多的祥雲紋痕。

午飯很簡單,一個油燜茄子,乾煸豆角,很素也只有兩個人吃飯。

張乾元試了一下,味道還不錯,看來這妹妹的手藝還行,看了一眼四周,道:“妹妹,貴叔呢。”

在他記憶裡,明明是三個人一起生活的,但現在只有兩個人。

張雲霞一愣,開口道:“哥,你忘了,貴叔去縣城辦事了,今天不回來,你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魂不守舍的,昨天回來,臉蒼白的更是嚇人。

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精神了很多,好像變了一個人。”

“沒事,你別瞎操心了,我吃飽了,要出去逛逛,晚餐就別等我了。”

張乾元吃完之後,便離開院子,往村尾去了。

剛才的飯菜很香,裡面沒有毒,應該不是這個妹妹下的毒。

他前世可不是什麼正統修行者,而是修行魔道功法的姜昊天,因為性格喜怒無常,也被稱呼為無常聖君。

想要增加自己的實力,增加法力,可以用不同尋常的方法。

尋常的正道修行者基本上都是打坐煉氣,吸取天地靈氣,煉化成自己的法力。

這種修煉手段他自然會,也在剛甦醒的時候嘗試,但是煉化的法力微乎其微。

張乾元的身軀實在是太弱了,還中了毒,不能再拖下去。

而且,很有可能今天晚上會有人來找麻煩,他必須要有一戰之力!

他們是幾年前搬到這雙門村的,村裡有幾個村霸,一直在找他們家麻煩。

貴叔年紀已經不小了,五十多歲,而且一條腿是瘸的。

為了息事寧人,家裡一些值錢的東西都交了出去。

但這些村霸嚐到了甜頭,認為張貴帶著兩個孩子從外地搬來,給的這些東西值錢,但人性是貪婪的。

當時張乾元只有十二歲,很無力。

而張乾元上吊自殺,也是因為這些村霸的欺凌,但身上的毒素應該不是。

這是慢性毒,一天天累積起來,這些村霸還沒這麼聰明。

出了村,張乾元往山上去了。

雙門村在山下,村後就是大山,綿延數十里。

張乾元走入大山深處,這裡大部分都是參天古木,靈氣雖然不太夠,但是卻比村裡要好些許,不過他需要的是陰氣。

這一方天地的天地靈氣雖然弱,但是陰氣可不少。

他走入一片墳地,這裡埋葬著雙門村世世代代的先祖,陰氣很深,特別是晚上。

坐在一老墳上,張乾元入定了。

很快,夜晚來臨了,天色已經變得暗沉。

原本八月份的天氣是炎熱的,但這裡卻陰風呼嘯。

張乾元雙手結印,土地之中湧現出滾滾精純陰氣,這些陰氣紛紛沒入其軀體之中。

“呼……”

長吐一口氣,張乾元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毒血吐出之後,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他咧嘴一笑,抬手一抓,更多精純陰氣滾滾襲來。

這些陰氣在其體內開始轉化成法力,法力運轉大周天,存於丹田氣海。

“咦?我的儲物袋竟然也一起過來了,只是可惜,裡面的東西都太好,以我現在煉氣的境界絕大部分都用不了。

只可惜沒有先見之明,要是以前就儲備一些低境界的丹藥,法器,多好啊。”

內視自己丹海,他發現了自己的儲物袋,張乾元嘆了口氣,臉上喜憂參半。

前世他都是可以渡劫飛昇的存在,身上的自然是好貨,以現在煉氣境界,這等最低的修為,自然是無法使用的。

丹田氣海之中,除了儲物袋,稀薄的法力之外,還籠罩著靈霧,霧氣之中隱約有一小小的人影在沉睡,但他如今看不太真切。

晚上十一點多,張雲霞在自己的房間沒有睡著。

因為自己哥哥一直都沒有回來,她走到院子門口,往外張望著。

村裡也有百來口人,這個點,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已經睡了。

但村頭處卻有三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往這邊過來了,三個人穿著汗衫,手裡拿著酒瓶子,站立不穩。

“咦?這不是張家的小姑娘麼,我記得叫張……張雲霞吧,發育的還不錯,嘖嘖嘖,這身段,正!”

其中一個頭發稀疏,滿臉通紅的大漢往這邊走了過來,雙目放光。

張雲霞關緊竹柵欄,皺眉,沒有理會。

這三個就是雙門村的村霸,且不說雙門村,就連附近的龍泉鎮上的人都對這三人避之不及。

若是哪一天他們心情不好,路過的狗都要被扇幾巴掌。

在雙門村,更是氣焰囂張,為所欲為。

三個人分別是李強,肖海,陳勝。

李強到了院子門口笑嘻嘻看著張雲霞,渾身酒氣,咧嘴道:“霞妹妹,在等誰呢,聽說張貴去了縣城,今天不會回來了。”

“我在等我哥哥回來,李強叔,天晚了,快些回家睡覺吧。”

張雲霞往後退了幾步,眉頭微皺。

另外一個提著酒瓶,戴著小拇指粗金項鍊的男子肖海抬腳一踹,竹籬笆被壓垮,他走了進來,咧嘴笑道:“小霞,長得越發的水靈了,既然今天貴叔不在,那肖海哥哥陪你。

不要指望你那廢物哥哥,就算他在,也不敢出聲,只會像一條夾著尾巴的狗,遠遠躲開!

如果他敢反抗,我保證打的他一個月下不了床!”

說完,大手往張雲霞胸口抓了過去。

肖海二十多歲,十幾歲就沒讀書,也沒個正經工作,跟著另外兩個村霸混日子。

張雲霞臉色大變,嚇得連連後退,院子裡的大黃狗發出犬吠聲,直接往肖海撲了過來。

陳勝是酒喝的最少的,當即上前,臉露兇狠之色,狠狠一腳踢在這大黃狗身上。

大黃髮出一聲哀鳴,被踢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