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年前夕

如今最好，沒有來日方長，如果是路過，那我就在終點等你。因為我知道，無論哪裡，我都沒法帶你去。我也終將無法抵達……

———季秉文

2015年8月20日

因為是準高三畢業生，所以江州中學的高三新學子們提前開學。

按照慣例，這學期是要把課本全部學完然後開始複習，備戰高考了。

此時季秉文幾人和其餘高三的學生們也都投入在了學習中。

自陳方旭那些事過去也快兩個月了，自那以後，陳方旭彷彿開了竅一般，一改往日的傷感不快，專心的投入到學習中。李老師看著他也是倍感欣慰。

鈴鈴鈴~鈴鈴鈴～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高三五班的學生們也紛紛鬆了一口氣。

剛告別數學老師，班主任周老師就走了進來。：“同學們辛苦一下，趁下課時間，把這套卷子看一下。”

“啊，又寫卷子”同學們一臉的抗疫，臨時加捲子對於周老師來說已經是日常操作。

同學們雖然抱怨，可也欣然接受。

在眾人的抗議聲中，周老師便開始分發英語試卷。

畢業班就是這樣，十幾年寒窗苦讀，就為了高考的好成績。而高三五班又一向是全校成績中拔尖的。所以也自然對他們寄予厚望。

2015年9月20日

距離開學已經一個月了，校園裡的桂花樹開的很旺盛，芳香撲鼻。隨著十月份即將來臨，天氣也開始變涼了。高三的學生們忙碌著，各種努力和刷題。

每個人桌子上的書都堆的很高、很高。高的可以擋住臉。他們忙碌著，憧憬著。以至於他們看不見黑板也迷茫啥著未來……

————

江淺淺開學已經升了高二，她們的日子除了學習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那三班的王思哲還會偶爾送東西去給她，她也還是照例不收。

暑假裡，季秉文偶爾會去幫她補習，她的數學也好了許多，成績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了。

2015年10月3日

國慶節假期的第三天。這一天是江淺淺的生日，季秉文去了江淺淺家中為她慶祝。

江母也做了一大桌的菜，四個人其樂融融，有些一家人的氣氛了。

飯後，季秉文主動去洗碗，江淺淺站在廚房門前看著季秉文的背影出神。

季秉文感覺身後眼神的熾熱，便回頭看了看她。

季秉文一邊洗碗一邊說道：“你不用這麼盯著我吧，我又不會藏你家的碗。”

江淺淺被他的話逗笑了，她問道：“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季秉文：“我？我能忙什麼。”

江淺淺：“最近總是不見你人，高三了應該很忙吧。”

季秉文：“還好？我倒覺得是你更忙，沒時間找我啊。”

江淺淺疑惑了一下反駁道：“我？我能忙什麼啊？”

季秉文洗好碗，回過頭看著她，然後滿臉笑容輕聲說：“你忙什麼，我怎麼知道。”

隨後，季秉文側過身子，從她旁邊走過去。打了招呼便要離開。”

坐在沙發上的江母看季秉文要離開，便喊道：“淺淺，去送一下小文。”

江淺淺：“他家就在樓下，用不著送吧。”

江淺淺又看向季秉文問道：“用嗎？”

季秉文笑了笑點點頭：“用”這個字的音說的很重，也很有深意。

江淺淺也有些明白他的心思，嘆了口氣：“好吧，我送你。”

兩人走出門去，邊下樓梯便說著話。

季秉文：“你最近好嗎？”

江淺淺：“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不好嗎？”

季秉文：“我不覺得。所以我在問你啊”

江淺淺假意的笑了笑：“我~很~好~”三個字慢慢吐了出來。

季秉文：“你腦子別是被門夾了吧，說話這麼慢。”

江淺淺：“你腦子才被門夾了，問這麼多。”

江淺淺：“好了好了，到了，不送你過去了。”

季秉文走到家門口，便招了招手：“回去吧，多謝遠送”

江淺淺微微一笑：“不~客~氣”

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只給季秉文留下一個背影，季秉文笑了笑搖搖頭，推開門回了自己家。

————

2015年10月6日

國慶節假期結束，開始上課的第一天。距離季秉文他們的高考剩下不到八個月。

中午放學，幾人來到食堂，也沒有多說話，僅僅是草草吃了飯離開，回到班裡複習。

晚自習是李老師的，講完了卷子，李老師便坐在講臺上看著她們自習。

李老師看著埋頭苦讀的同學們，又看了看陳方旭。她輕輕走到陳方旭身邊，敲了敲他的桌子，做了個手勢，讓他出來。

兩人站在班門口，有一種老師教導犯了錯的學生的樣子。陳方旭看著李老師笑了笑：“有什麼事嗎？”

李老師：“你最近倒是挺刻苦的。”

陳方旭仍是沒什麼波瀾，回答道：“快高考了。”

李老師：“是啊，真快。”

李老師低了低頭，彷彿想起了當初他們剛剛上高一時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李老師又抬起頭看著他。

李老師：“有比較中意的大學嗎？”

陳方旭：“沒想好呢。”

李老師點點頭，眼睛裡有些說不出的深意，她微笑了一下：“加油”她說。

“好”他輕聲的答。

————

深夜了，很多人都沒有睡，書桌前還亮著一盞燈。季秉文是的，寧思柔是的，其餘幾人同樣也是的。

李老師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擺弄著膝上型電腦。她查了很多學校，彷彿是想找一所適合他的學校。

鈴鈴鈴~鈴鈴鈴~

李老師拿起手機：“喂？”

電話另一邊的陳方旭緩緩開口說到：“我要考江大。”

李老師笑了笑：“好”

電話另一邊的陳方旭也不約而同的笑著……

江州市位於江陵省內，而江陵大學也是一所全國知名的雙一流高校。

江陵大學的位置正位於江州市內。考江州大學就可以離她近一些，陳方旭這樣想著。

————

2015年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江州公園還是像從前一樣熱鬧。

今天的晚自習是班主任周老師，周老師坐在講臺上批改著作業。心中也是不免感概。

突然，燈閃了一下，教室突然間暗了，整棟教學樓都不約而同的停電了，教學樓傳來學生們的歡呼聲。

周老師遲疑了幾秒，隨即說道：“都別動，我出去看一下。”

周老師走出教室，其他老師也是紛紛走出教室。

周老師看了看手機上的工作群簡訊。

緊急通知：

因教學樓電源故障，導致教學樓停電。今天全體學生提前放學。

周老師笑了笑，回到教室又立即嚴厲。不過表情不重要，黑燈瞎火的也沒人看得見。

周老師：“大家把東西收拾一下，今天提前放學。”

每間教室裡都傳出久違的歡呼聲。

周老師：“但是！”

又是熟悉的轉折詞，聽到‘但是’同學們紛紛安靜。

周老師繼續說道：“回去把作業按時完成，回去的路上不要亂跑，早點回家，注意安全。放學。”

說完，周老師便走出了教室。剛走出教室就聽見身後學生歡呼聲。周老師也不免搖搖頭露出微笑。

學生們看見班主任走了，也都紛紛走出了教室，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季安然和季秉文回到家中沒待多久便各自離開。季安然去了寧思柔家，季秉文去了江淺淺家。

季秉文和江淺淺聊著，兩人站在江淺淺家的陽臺看著天上的月亮，夜裡的風很冷。可兩人彷彿沒有感覺到冷，還是依舊那樣站著說著話。

季秉文：“時間真快啊，這麼快就要到2016年了。”

江淺淺：“今天是平安夜。”

說著，江淺淺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走到客廳，拿起茶几上放著的蘋果，走到廚房去洗了洗。

然後拿著蘋果走去陽臺，遞給季秉文一個問道：“要吃蘋果嗎？”

季秉文笑了笑：“我還真沒有在平安夜吃過蘋果。”隨後他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江淺淺：“甜不甜？”她問道。

季秉文：“挺甜的。”

江淺淺點點頭說道：“嗯，那我就放心了。”然後吃起自己手中的蘋果。

季秉文疑惑到：“為什麼這麼問？這蘋果有毒嗎？”

江淺淺：“毒不死你。我不是毒皇后，你也不是白雪公主。”

季秉文：“這是你洗的，拿給我，所以我覺得很甜。”

江淺淺一個無奈的笑看著他，然後狠狠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季秉文，你想什麼呢。”

季秉文笑了笑：“沒想什麼。”

江淺淺撅嘴，假裝生氣的樣子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江淺淺：“是因為我怕酸，所以才讓你先試。”

季秉文看著她：“你為什麼怕酸？”

江淺淺：“因為我吃了酸的東西牙疼，所以很敏感。”

季秉文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音還拉的很長。

季秉文看著正在望著月亮的她，心中暗想道：對我來說，現在就是最好。

沒有來日方長。如果是路過，那我就在終點等你。因為我知道，無論哪裡，我都沒法帶你去。

江淺淺轉頭看了看他：“你盯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嘛？”說著摸摸自己的臉。

季秉文：“你臉上有隻小飛蟲。”

江淺淺立刻驚恐起來，恨不得直接跳的三丈高：“真的？在哪”

季秉文看著她有些慌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江淺淺微微的笑著，然後故作生氣狠狠拍他的肩膀：“季秉文，你又逗我。”

季秉文一臉寵溺的笑，嘴上卻是欠揍的說：“因為你傻”

江淺淺笑了笑：“好的，不送”

季秉文：“好嘞，哪敢讓你送啊。”

江淺淺：“跪安吧，本宮要休息了。”

季秉文佯裝作勢：“奴才告退。”

說著便走出來了江淺淺家。

江淺淺關了陽臺的門，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書桌旁，心中暗想：“季秉文，希望有一天。你能遇到那個真正適合你的人……”

————

回到家中的季秉文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季安然，季安然看他回來，便轉頭看著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季秉文：“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啊。”

季安然神秘兮兮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春意盎然。”

季秉文：“呵~什麼亂七八糟的。腦殘少女養成記，推薦你看。”

季安然一個靠枕扔過去，正好扔在了季秉文身上。季秉文又扔了回去。便快速逃離回了自己房間。

季安然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嘆氣，便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