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賣壺

二十天過去了，有的人醉生夢死過得很快，有的人辛勤工作度日如年。

鐵匠鋪的眾人看著擺在貨架上整整齊齊的一百個鐵壺，個個淚牛滿面，喜極而泣，這是他們第一次透過辛苦的勞動換來的成果。

“大哥，這裡就是十萬塊？”馬臉有點不自信的問道。

“對，今天就賣！”李鐵鐵無比自信的說。

他撥通了齊小哥的電話：“鐵壺一百個，已經好了，你過來驗貨吧。”

齊小哥聽了，回了一句“好，我過來瞧瞧！”

大概一小時左右，齊小哥出現在鐵匠鋪前，看見鐵匠鋪居然多了這麼人，不禁有些驚訝，但是他的目光最終落在貨架上。

“這壺？我靠！”齊小哥爆了一句粗口，隨即撲過去，拿起一個鐵壺仔細端詳起來，還用手裡裡外外的摸了一遍，然後又拿起第二個鐵壺，再次看了起來。。。。。

李鐵鐵也不催促，手裡拿著自已親手做的迷你版鐵壺喝茶。齊小哥看了半天，確定這些鐵壺雖然是手工打造的，但是大小比例，壺身花紋都非常流暢，可以說是完美，他心裡很滿意，等他回頭看見李鐵鐵手裡的縮小版鐵壺是，又是一喜，趕緊取過來，一陣端詳，把李鐵鐵的茶都倒光了，這才意猶未盡的說：“李師傅，貨非常好，我很滿意！別家跟你這個一比，那真是土雞和鳳凰的區別，絕對可以掛高價賣！”

李鐵鐵欣喜異常，“那就好，那就給你裝貨！你把錢轉到我們財務董事手機上！”

“但是，”齊小哥有些不好意思，“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就炸鍋了。眾人怒氣衝衝，紛紛叫罵：“TM的，還以為來個大款，沒想到是個沒款！”“沒錢還TM拿貨，想空手套白狼，老子以前就是幹這個的，這是在祖師爺面前耍心眼了！”“今天不給錢，我弄死你嗶！”

“不是，我一開始以為李師傅就是一次賣幾個給我，哪裡會想到你們是集團作戰，一次性就100個，我就是一開網店的。。。。。”齊小哥聽見眾人話，臉都白了，都是些什麼人呀，趕緊辯解道。

李鐵鐵也沒有想到，他的發財大計還有眾人的董事夢就這麼破滅了，果然是人生如夢，努力不如躺平。“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他看著齊小哥說：“齊小哥，我這裡有100個鐵壺，你能拿幾個？”

齊小哥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小鐵壺，小聲說：“我先拿3個。。。額不，我拿五個！”

“5個也行，那你多久能賣完？”李鐵鐵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這個，沒有定數的，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個月。。。。。”齊小哥有些扭捏的說，越說聲音越小，看見周圍眾人殺人的眼光，他毫不懷疑，今天如果不是李鐵鐵在就會被這些人弄死，“李師傅，實在抱歉，我保證，一賣完我馬上進貨！”

“你，馬上轉賬過來，然後拿著你的5個壺子滾蛋！”刀疤臉氣勢洶洶。

齊小哥帶著他的5個鐵壺屁滾尿流慌不擇路的一溜煙跑了，剩下一臉懵逼的眾人面面相覷。

萬事開頭難，沒錢就更難，李鐵鐵也沒有心思開董事會了，他看著眾人：“要不，我們上街賣鐵壺？”

最後，在山叔的建議下，還是遣散眾人，每人都可以得到一筆遣散費，每人一千塊，選擇現金轉賬或者拿一把鐵壺。

包括從精神病醫院康復回來的一共18個人都選擇了拿現金走，沒有人要鐵壺。只有刀疤什麼都沒有選，他選擇留下來跟隨李鐵鐵。

由於懼怕那些潛伏在周圍的惡人，在眾人的請求下，李鐵鐵請向主任幫忙，喊來精神病醫院的車子送他們回家了。

一個鐵匠鋪集團公司的夢，被李鐵鐵憋回了肚子。

李鐵鐵把爐子熄火，看著沉默喝茶的刀疤。

“明天，我帶你去賣鐵壺！”

“好！”

這一夜，鐵匠鋪董事會僅存的兩個董事相顧無言。。。。。

第二天。

“大哥，怎麼就帶兩個壺子？”

李鐵鐵一身西服，腳蹬黑色解放鞋，帶著花短褲背心的刀疤登上公交車，刀疤看著自已手裡的兩個鐵壺。疑惑的問道。一天賣兩個？好像也不錯。

“你覺得我們應該把壺子賣給什麼人？什麼人會出一千塊買個壺子？”李鐵鐵問道。

“傻逼？哦不，應該是有錢人！”

“對！”李鐵鐵點頭：“他們錢多人傻又裝逼，一個老外手工做的皮包賣20萬他們也排隊搶，齊小哥也說過這個鐵壺在日本韓國能賣高價，我的東西比其他家的都好，能賣更高的價錢！”

刀疤頓時覺得李鐵鐵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知道哪裡有錢人多？”李鐵鐵問。

刀疤想想，說：“菜市場？不，買菜的是傭人。商場？，也不是，帶小三逛商場的也不多，被抓住丟人。銀行？現在都電子轉賬了。要不去他們家裡，不，小區門都進不去。。。。大哥，我想不出來。”

“你傻呀，”李鐵鐵振振有詞，表情神秘，“就是精神病醫院呀！”

刀疤恍然大悟，隨即又覺得哪裡不對，“大哥是又想回去住幾天縣太爺級別的房間？”

“瞧你這腦子。。。。。”李鐵鐵不屑的搖搖頭，一副聰明睿智的董事派頭。“瞎說什麼大實話，這只是原因之一。”

刀疤滿臉狐疑，覺得選擇跟隨李鐵鐵可能是一生中最大的失誤。

“你就看好了吧，哥一定要把鐵壺賣給有錢人！”李鐵鐵斬釘截鐵。

刀疤臉生無可戀的點點頭。

李鐵鐵帶著刀疤一路向北，熟門熟路的進入青山精神病醫院，看門的保安居然給李鐵鐵打招呼：“鐵總好，您回來啦！”

走進大樓需要人臉識別，李鐵鐵也是看一眼大門監控屏，大門就開啟了，一路暢通無堵，還有護士姐姐笑著打招呼：“鐵總，今晚三缺一，你來不來？”看的刀疤心驚肉跳，心中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李鐵鐵帶著刀疤徑直走進一個裝修豪華的雙人間，然後走進洗手間一陣洗漱，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1027號連體病號服。

刀疤差點哭了，這是什麼操作？說好的賣鐵壺呢？有錢人呢？我們究竟在幹嘛？

李鐵鐵大咧咧的按動呼叫器，呼叫器裡傳來女護士甜美的聲音：“您好鐵總，有什麼吩咐？”

李鐵鐵說：“來兩份打鐵匠菜系！一瓶拉菲茅臺！”

“好的，請稍等！”

“打鐵匠菜系？”刀疤聽了滿腦子疑惑，也不敢問。

不多時，向主任滿面春風的推著香氣撲鼻的食品推車進來，“鐵師弟，好久不見，你又黑了！”

李鐵鐵拱拱手：“師兄好，好久不見，你又胖了！”

向主任樂呵呵的擺擺手，看著刀疤問道：“這位是？”

刀疤忙起身，也學著李鐵鐵拱手：“師兄好，我是鐵哥的跟班，現在也是個打鐵的。”

向主任招呼刀疤坐下，“那就是自已人了，來一起吃好喝好。”

接著又問李鐵鐵，“你要一瓶酒是不是少了點？”

李鐵鐵說：“不少了，這個酒先不喝，我打算跟你做個生意。”

向主任奇道：“什麼生意？”

李鐵鐵一臉認真的說：“向主任，我記得你說過一瓶拉菲茅臺是2千塊錢對吧？”

“沒錯！”向主任點頭。

“那你今天請我喝了這一瓶是不是就值2千塊？”

“當然！”

“那就當我已經喝了這一瓶拉菲茅臺，我現在就把這瓶酒給回你，這樣算來，是不是你就欠我2千塊錢了？”李鐵鐵掰著手指分析道。

向主任：“。。。。兄弟，你，你的意思是？”

李鐵鐵呵呵一笑，“我不訛你的錢，我這裡有兩個鐵壺，抵你一瓶酒，把鐵壺賣給你，你給我兩千塊，酒就可以喝了。”

向主任恍然：“師弟是要賣鐵壺？這個好辦，我馬上轉賬給你！”

李鐵鐵說：“轉不了。”

“為啥？”

“我這個手機只能打電話！”

於是，向主任叫來護士，在辦公室找來一臺智慧手機給了李鐵鐵，完成了這筆轉賬生意。

這個操作直接看呆了刀疤，他感覺自已的腦子轉不過來，這是賣個鐵壺還有人倒貼手機的？有錢人的世界看不懂呀看不懂。

一頓飯，三人吃的很開心，酒醉飯飽，向主任起身：“師弟，我晚餐再來陪你喝一個，中午不盡興，晚上我們三個一人2瓶，誰也不許少一口！”

李鐵鐵高興得直搓手，喜不自勝，“沒問題，那我們再去拿十二個鐵壺過來！”

向主任也有點懵逼，我和你稱兄道弟，你只想和我做生意。

“師弟，你究竟有多少個鐵壺？”

“啊，也不多，除了剛才賣給你的，店裡還有九十三個。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繼續打更多！”

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