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複製煤氣罐炮彈

為首者不是別人,真是當今老中崛田正盛。

此時孫杰強,德川幕府弱。

如果不能派遣一個地位高的人過去,會顯得很沒有誠意。

不管孫杰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對於德川家光來說,就是這樣的。

孫杰看著窗外的那幾個倭寇,不免失笑。

這幾人雖然穿著漢服,可那樣子,沐猴而冠,簡直不可直視。

孫杰笑了笑,叫過來一個親衛。

讓他去盯著這幾個人,免的這些人在這裡鬧事。

如果是其他人,孫杰或許不會太過注重。

但倭寇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幫子偏執到了極點的人,要是不派人盯著,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當這些人的身影從孫杰的目光當中離開時,布和端著一個華麗的食盒走了進來。

食盒鑲金鑲銀,華麗異常。

這是布和專門為孫杰打造的食盒,只有在孫杰來時才會使用。

孫杰對此也不會說什麼,只要按時納稅,遵守法律,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飯菜就是一些烤肉和燉肉,不得不說,布和一家子確實有些本事。

雖然都是同樣的食材,但是在他們的手中,卻能品味出不一樣的味道。

“幾日沒見,你這手藝又精湛了幾分!”孫杰吃了一塊肉,讚道。

布和回道:“不敢,陛下在上,不敢疏忽!”

“好,你先忙去吧,有事的話,自會叫你!”孫杰屏退了布和。

布和走了出去。

當孫杰正在全心全意對付面前的烤肉時,崛田正盛已經來到了皇宮外面的街道上。

站在這個繁華的地方,崛田正盛除了震驚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受。

那是一種,讓他雙腿不停顫抖的震驚,隱隱約約間要臣服的感受。

威嚴的皇宮,就像是天神殿一樣,讓他不敢直視。

和眼前的皇宮相比較的話,江戶的山之手,簡直就是鄉下。

“這才是皇帝,天皇陛下,與之相比,實在是多有不如!”

崛田正盛感慨道。

這一路而來,他見識到了很多非凡的建築,以及繁華的場景。

這些東西就像是一把巨錘一樣,不斷的敲打在他的心口上。

這是一個巨大且無敵的帝國,和這樣的帝國相抗衡,實在不是一個正確的政策。

一想到來時所見到的那種火車,他心裡的絕望又多了不少。

往身後看去,身後是一棟高大的樓房。

差不多有二十多層。

每層三米,足有六十米高。

如今的長安城中已經通了電力,電梯已經安裝,修建高層不是什麼問題。

這麼高的樓房,崛田正盛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在倭國,基本上沒有見過高大的建築,基本上都是一些矮小的房屋。

在第一次見到這種高大的建築時,對他的衝擊感,那是難以言說的。

目光又放在了前方的皇宮上,崛田正盛喃喃自語的說道:“回去之後,應該告誡將軍,應該以大秦為宗主國,派遣遣秦使,學習那些先進的技藝。

我們落後大秦太久了,太久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蔓延。

如果不能促使自己的國家學習,在不遠的將來,絕對會被掃進垃圾堆。

周圍的百姓看到了這些身材矮小的倭寇,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要是在倭國境內,這些百姓們敢這樣看他們,他們絕對會將百姓們的腦袋剁下來。

但此時,他們只有忍著。

上國之民,不拜下國之君。

更別說他們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使者。

在長安城中轉悠了一圈,重又回到了驛館。

剛一到門口,就和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宋時烈遇上。

現在的宋時烈還被孫杰晾在這裡,前不久,孫杰的海軍出發了,他這才放心一些。

但是對於他來講的話,和倭國之間的仇恨並沒有因為孫杰的出兵而消沉。

他今天是特意在這裡等待崛田正盛,為的就是出氣。

宋時烈身後有十來個人手,將崛田正盛圍了起來。

“伱就是崛田正盛?當今德川幕府的老中?!”

宋時烈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

崛田正盛一臉冰冷的回答:“沒錯,正是在下。你是誰?!”

崛田正盛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倭國的上層,絕大部分都懂漢語。

片假名出現在南宋紹熙年間,但當時的倭國貴族們覺得這種文字實在低賤,普及率很差。

很長一段時間,片假名相當於拼音,用於拼寫漢字。

直到明治維新時代,片假名的使用才確定下來。

漢字的書寫比較困難,為了能夠減少文盲率,所以那個時候的倭國,才會大力推行片假名。

如今這個時代,正是漢字大行其道之時。

作為德川家光的老中,會說漢語,自然不足為奇。

“我是宋時烈!”宋時烈光明正大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朝狗啊!”崛田正盛一臉輕蔑。

宋時烈瘋了,被人叫成狗,如何能忍受?

“我告訴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王已經拜大秦為父國,宗主國早晚會給我們出氣的!”宋時烈指著崛田正盛,破口大罵。

“呵呵,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你們是朝狗!”崛田正盛再次出言譏諷。

“該死的東西,給我打!”

宋時烈指著崛田正盛,二話沒說,擼起袖子就衝了上去。

崛田正盛也緊隨其後,帶著手下人就衝了上去。

雙方人馬直接廝打在一起。

驛館當中的工作人員,靜靜的看著這一場好戲,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就讓他們打,打死幾個人才好。

孫杰回到了皇宮,剛剛坐在御書房中,孫傳庭和盧象升便聯袂而來。

他們兩人很少這樣,作為文、軍參院的管理者,很少一起來過。

孫杰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問道:“這是所為何事?!”

其實已經能猜到是為了什麼,估計應該是為納妃之事。

“陛下,納妃之事事關朝廷的昌盛,臣以為,陛下應該深思熟慮,應該納妃!”

孫傳庭單刀直入,行完禮之後,直接說道。

盧象升也緊隨其後,說道:“陛下,臣深以為然!”

“自古國之大事,皆以國本為主,陛下乃是大秦之所繫,不能有任何偏差,臣以為,當納妾!”

孫傳庭再次說道。

盧象升也緊隨其後:“臣深以為然,陛下不是常人,乃是天上的真龍天子,不可與常人相比較。

陛下之威嚴,乃大秦顏面之所繫,不得以常理度之。”

兩人一唱一和,就這樣不斷的勸說著。

沒過多久,朝中各部的主事官員全都跑了過來,前來勸進這事。

也不能說這些官員是在逼迫。

從孫杰登基以來,這些官員們幾乎沒有反對過孫杰的意見。

對孫杰制定下來的那些規矩,全都是貫徹到底。

有些時候,連涉及到他利益的事,都會無條件同意。

實在是今天這事事關朝廷大業,不然的話,這些官員們也不會過來。

孫杰朝中的官員,可不是大明朝的那些官員所能比較的。

責任心還是很強的。

“此事,事關重大,當慎之!”

孫杰說道。

說完話後,孫杰回了後宮。

在御花園中舒緩心思。

沒想到遇到了孫玲。

還是那件事情,孫玲也是持同意態度。

考慮了三四天,孫杰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便同意了這事。

說真的,當孫杰同意的訊息傳開後。

最高興的人,便是這些文武百官。

雖說從古到今,有不少皇帝都標榜自己是不近女色,勤政愛民,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實在沒有幾個。

兩千多年以來的皇帝,也只有大明朝的明孝宗朱佑樘,只要一個皇后,至於其他皇帝,幾乎都是後宮南院數不勝數。

這就造就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朱厚照駕崩之後,皇權便旁落了。

王朝中期,出現這種事情,還有那些宗室子弟作為選擇。

可王朝初期,只有一個孩子的情況下,萬一出現什麼問題,那皇位該由誰來繼承?

更別說,歷朝歷代的首位太子,幾乎都沒有善終的人。

不能說這是故弄玄,但也要考量這方面的事情。

這些官員們想的還是比較多。

與孫杰的王朝霸業不同,他們想的是這個朝代的延續。

尤其是那些新晉的年輕官員,說難聽一點,他們是孫杰治下的既得利益者,要是大秦沒了,他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他們的利益早就和孫杰死死的聯絡在一起,為了維護孫杰的利益,也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必須要這樣做。

納妃之事,交由禮部處理。

如今的禮部,真真正正的成了清水衙門。

孫杰將考試權獨立出來,交給教育部,再廢除了風聞奏事之權,以至於清流徹底失了勢,早就淡漠了下來。

如今,禮部只掌握國家祭祀,相關禮儀等事。

納妃之事,交給禮部在合適不過。

禮部的官員們也樂得如此。

閒的時間太長了,做做事活絡下心思也是行的。

孫杰對納妃之事有著嚴格的規定:“一切應以女性意願為主,不得明強暗奪,出身清白、出身良家,不得為官宦後輩,也不得為罪犯後輩”

明朝的制度還是有借鑑點的,明朝出賢后,有明一朝,幾乎沒有見到垂簾聽政之事。

納妃之事就這樣敲定了,這次納妃人數控制在五人左右。

這件事情,由大秦日報頭版頭條,明發天下。

一下子,孫杰治下的那些地方,幾乎全都沸騰了。

用現代的話說,這可是天下少有的吃瓜大事。

百姓們樂得看熱鬧。

孫杰當然不會過分關注,畢竟還有正事要忙。

宋時烈和崛田正盛打架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孫杰耳中。

孫杰只是讓人隨便處理了一下,就將他們晾在了那裡。

小國之民,讓人處理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萊茵河、馬斯河、斯海爾德河下游及北海沿岸一帶有著這樣一個國家。

它曾經在西班牙殖民統治時備受折磨,幾近亡國滅種。

雖同屬歐羅巴,但當時西班牙是妥妥的日不落帝國。

國力強盛,不可匹敵。

西方人的殘忍,不僅體現在其他大陸上,對同一個大陸的人,照樣殘忍。

1576年,西班牙士兵衝進安特衛普,狂殺濫搶,男女老幼被殺者達七、八千人。

三天之後,這個富庶城市一片荒涼。

這次暴行激起尼德蘭人的反抗怒火,一場起義席捲當地。

1579年,成立了烏得勒支同盟,後來演變成了尼德蘭聯省王國。

傳承至今,不過堪堪幾十載,就是這幾十年的時間,卻長成了一棵參天巨樹。

深秋的阿姆斯特丹尚有些寒意,從萊茵河畔吹來的陣陣冷風被擠進了風平浪靜的北海之中。

但在海邊的城堡內,熊熊的爐火仍令室內溫暖如春。

伴隨著木柴發出的噼啪聲,主人正志得意滿的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處海面。

想著國人期盼已久的豐功偉業將由自己實現,一絲笑意從小鬍子下滑出。

他便是當今尼德蘭聯省王國的執政者,佛雷德里克·亨德里克,也叫腓特烈·亨利。

而尼德蘭聯省王國在東方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那就是紅夷。

亨德里克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和軍事家,有著奧蘭治親王和拿騷伯爵的稱號。

他在與西班牙的決定性鬥爭中為尼德蘭作出了巨大貢獻。

他於1625年開始領導全部聯省共和國軍隊,投入三十年戰爭。

這支軍隊先後攻陷了西班牙統治的赫龍洛(1627年)、斯海爾託亨博斯(1629年)、馬斯特裡赫特(1632年)、佈雷達(1637年)、根特(1644年)、胡斯特(1645年)。

由於弗雷德裡克·亨德里克的努力,尼德蘭最終實現了與西班牙締結尼德蘭-西班牙和約(1648年1月),結束了八十年戰爭,尼德蘭正式獨立(三十年戰爭也在同年結束)。

本來,他還統領兵馬正在攻打屬於西班牙的根特。

可前不久,一艘從東方回來的東印度公司船隻,帶回來的東西,讓他從前線趕了回來。

帶回來的這個東西,便是那顆沒有爆炸的煤氣罐炮彈。

這種全新形式的炮彈,足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崛起。

對於尼德蘭聯省王國來說,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1602年,尼德蘭聯省王國的議會長奧登·巴恩維爾特組建了東印度公司。

這是世界上第一個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個可以自行組建傭兵的公司。

成立之初,尼德蘭聯省王國就給予了他足夠的自主權。

不僅可以自行發行貨幣,甚至還被獲准與其他國家定立正式條約,並對該地實行統治和殖民的權利。

在成立的這麼多年以來,該公司為王國帶來了無數財富。

亨德里克之所以在前線節節勝利,歸根結底和東印度公司分不開關係。

這是一個善於創造驚喜的公司,這次也是一樣。

在房間中稍微休整,在傭人的伺候下,換上一身華貴服裝走出了城堡。

在阿姆斯特丹,有專門鑄造火炮的地方。

距離海岸邊不遠,距離城堡也不遠。

坐上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穿行在屎尿遍地的街道上。

不久之後,停在了冒著黑煙的鑄炮廠外面。

炮廠的負責人恩科佛裡曼早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在見到亨德里克的馬車之後,急忙迎了上去。

一根華貴的柺杖伸出了車廂,伴隨著一雙牛皮皮靴,落在了地上。

亨德里克戴著禮帽,一臉笑容的看向恩科佛裡曼。

恩科佛裡曼急忙送上吹捧:“親王殿下在前線節節勝利,為王國立下了赫赫功勳,我們這些普通人,深有敬意,今日殿下能夠親自前來,乃是我們的榮幸!”

“瞧,我親愛的老夥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

在前線的事,那是我的分內之事,過於吹捧又有何用呢?

那個從東方過來的炮彈在哪裡?快帶著我瞧瞧,我想,上帝一定會保佑我們的!”亨德里克笑眯眯的說道,眼睛中滿是迫不及待。

恩科佛裡曼又寒暄了幾句,帶著亨德里克走進了廠子。

鑄炮廠的空氣不怎麼好,味道難聞。

亨德里克自覺自己是一個紳士,他拿著白色手帕,虛掩著口鼻,眉頭微皺,活脫脫一個紳士。

也許,只有這種方式,才能體現他的恭謙。

恩科佛裡曼很快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廠房,裡面圍滿了人。

恩科佛裡曼站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我親愛的小夥子們,你們最欽佩的奧蘭治親王殿下前來,不趕緊過來拜見嗎?”

一聲之下,圍在中間的那些工人們,紛紛跑了過來,前來見禮。

待到眾人散盡,亨德里克這才看到了人群中間的煤氣罐炮彈。

“哦,我的天,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亨德里克驚叫一聲,拄著柺杖就跑了過去。

來到煤氣罐炮彈前面,他那滿是鬍子的臉上寫滿了驚駭。

粗壯,強壯,精悍。

一雙手在哪裡不停的比劃。

“上帝啊,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炮彈了,比公牛的**還要粗壯,這完美的線條.”

各種各樣奇特的比喻句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

不斷摩挲著煤氣罐炮彈的表面,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心中舒暢萬分。

打量了好久,這才看向身後的恩科佛裡曼:“研究的怎麼樣了?我們能不能複製?這麼大的炮彈,一發下去,估計就能將一座城堡炸爛!”

恩科佛裡曼的臉上寫滿了凝重,他搖著頭,“殿下,不能。據最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炮彈外面是由鋼製造的,其效能比咱們最好的鋼還要出色,以咱們目前的能力,冶煉不出來。

這種鋼材,咱們目前生產的火藥,無法炸開,加上彈體沉重,咱們的發射藥也無法發射太遠。

但也不是一點收穫沒有,這種炮彈的發射方式我們已經掌握,就是沒有搞清楚爆炸方式。這種炮彈上面沒有引信,不知道是如何觸發的!”

煤氣罐炮彈的尾部有一根用於調整方向的尾翼,使用材料和煤氣罐的瓶體差不多。

切下來一截也能研究。

而使用的引信,是撞擊引信。

這枚炮彈的引信在發射後,因為出了故障,被徹底的撞壞了,根本看不出原樣,所以他們實在弄不清楚。

恩科佛裡曼是炮廠的老工人,對炮彈有不小的研究,也知道罐體裡面裝的是火藥,害怕爆炸,不敢切割。

裝藥量實在恐怖,要是爆炸了,後果難料。

這些話,讓亨德里克皺起了眉頭。

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那些豐功偉績還怎麼實現?

“怎麼會這樣的呢?”亨德里克皺眉道。

“殿下,這種炮彈實在巧妙,發射藥位於尾部的尾翼之下,發射之後,又依靠巨量的裝藥引爆。

這種方式是破天荒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果能夠吃透這種火炮的技術,能至少讓咱們領先時代一百年!”恩科佛裡曼說道。

煤氣罐大炮的發射原理和迫擊炮差不多,說通俗一點,就是大一號的迫擊炮。

這種原理,領先這個時代數百年。

“尤其是這種發射藥和爆炸彈體相結合的方式,更是精巧到極致的設計,能想出這種設計的人,絕對是天才.”

恩科佛裡曼開始了吹捧。

製造了多年的火炮,自然有很多寶貴的經驗。

當然能看出這裡面的精妙。

這個時代的火炮,基本上都是炮管中裝火藥,然後再裝炮彈。

能安全爆炸且威力巨大的一體式炮彈要在1784年,才會被英國人施拉普內爾發明,而真正成熟要等到1864年,由博克塞完善。

目前的西方,能爆炸的炮彈不是沒有,但基本上可靠性都不行。

不是威力小,就是偏差大,要麼就是炸不開彈體,要麼就是引爆時間過長,或者引爆時間過短。

現在的西方世界,使用的火炮,基本上還是以實心彈為主。

說句難聽的,這枚在現代早已經落後時代的炮彈,在這個時代,卻是極為先進的武器。

要是恩科佛裡曼能夠複製出來,將會大大提升尼德蘭聯省王國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