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倭國亂象

石見銀山的產量無疑是巨大的,之前沒有能力,自然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如今有了實力,當然要將其拿下。

不僅僅石見銀山,還有整個倭國。

這些幕府以及各個藩主,都要清理乾淨,扔進垃圾堆裡。

石見銀山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讓人做嘔。

礦業,永遠都是一個大汙染的行業。

這個時代沒有環境保護的理念,自然沒有人在乎。

再說了,按照倭寇的本性,就算汙染大,照樣不在乎。

連核廢水都敢喝的人,還在乎這些?

銀山周圍遍佈數量繁多的勞工,他們重複著繁雜而又單調的工作。

衣衫襤褸之下,是枯瘦如柴的身體。

排骨就像是工地上的鋼筋一樣清晰可辨,目光呆滯,宛若活死人。

安原傳兵衛的手下手持皮鞭,在周圍巡視,一旦有偷懶的人,上去就是一鞭子。

近幾日,安原傳兵衛為了增加產量,不斷的壓榨這些勞工,這是提高產量最直接且最蠢笨的方式。

安原傳兵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幾人,心中有了計較。

要是真的能夠提高銀山的產量,到時候就將這幾人殺掉,免得將這裡的秘密洩露出去。

陳平鶴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銀山,心中在想:“要是能將長安城的那些工具弄過來,開採一個小小的銀礦,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如今的長安,在開礦上,有運輸礦石的專用卡車,有抽水的專用蒸汽機水泵,有專門往礦洞當中吹空氣的蒸汽機鼓風機,還有專門用來挖山的蒸汽機挖掘機。

如今的長安城,已經將蒸汽機玩出花來。

“如果能夠把這個銀山拿下,產量絕對能暴漲!”陳平鶴美滋滋的想著。

安原傳兵衛惦記著陳平鶴的工匠技藝,陳平鶴惦記著石見銀山。

兩人都是心懷鬼胎,後續就看個人手段是否高超。

“說起來,這銀山開採的時間不短,在兩百多年前就有人開採,那時候,因為工匠不行,開採出來的銀子數量很少,基本上只是在銀山的表面轉悠。

正兒八經的大量開採,至今也沒有多少年,這下面的銀子,數量還多著呢,少說還能再開採幾百年!”安原傳兵衛說道。

他是銀山奉行,自然知道基本情況。

“這樣吧,先進去看看吧,我先看看裡面礦脈的成色!”陳平鶴指著前面的幾個礦洞,說道。

安原傳兵衛想都沒想,帶著幾人走進了一個礦洞。

這個礦洞是整個石見銀山最大的那個礦洞,位於銀山底部,也是整個銀山礦石品相最好的地方。

剛一走進去,一股潮溼的黴味鋪面而來,陳平鶴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坑道兩邊的火把靜靜的燃燒著,但煙火氣很大,和黴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鼻腔。

陳平鶴仔仔細細的看著周圍的坑道兩邊,不斷的觀察著礦脈走向。

他對於礦脈不過是一知半解,知道一點,但不多。

一個優秀的特工,要掌握的東西很多,這也就造成了,掌握的知識不會很詳細。

大體能看出礦脈的走向,將其死死的記在心裡。

“這個礦洞大概是三十年前開鑿的,是如今銀山最大的一個礦脈,也是銀礦石最多的一個礦脈,品相什麼都很好。

礦洞裡面,大約有三百多礦工勞作,前一陣子,幕府下了命令,要擴充產量,這些礦工便開始加班加點的幹,也因此死了不少人。

前幾天,我派遣銀山駐軍,去附近的村莊抓些壯丁過來,想來應該快了,再要不了多久,便能回來!”

安原傳兵衛詳細的介紹著這裡的情況。

就好像完全不害怕這裡的機密被洩露出去。

事實上,他早就將陳平鶴這幾人當成死人了。

對一個死人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

陳平鶴的記性很好,瞬間就將這些東西全部謹記在心。

這些都是情報,等有時間了,就要傳回去。

與此同時,在礦山附近的居住區中,一座木屋子裡,幾個留著月代頭的武士,是房間中不斷的翻著。

這是安原傳兵衛給陳平鶴他們安排的房間,這些武士正在翻找著陳平鶴的隨身物品。

但這些物品大都只是一些尋常物品,沒有任何價值,最貴的可能就是那口大黑鐵鍋了。

沒有找到可疑物品,這些武士將這些物品放回原位,悄悄的走了出去。

安原傳兵衛也帶著陳平鶴他們走出了礦洞,剛一出來,就有一個武士從居住區走來。

陳平鶴親眼看著這個武士走到安原傳兵衛的身前,湊到耳朵旁邊,悄悄的說著什麼。

不用想,就知道武士說的是什麼事。

只可惜,陳平鶴這次過來,除了一個小型電臺之外,什麼都沒帶。

而那個小型電臺,被陳平鶴分解,偽裝成隨身物品,分別交給了隨從。

安原傳兵衛鬆了一口氣,對陳平鶴等人的身份也相信了很多。

要是以前,面對從中原過來的工匠,安原傳兵衛根本不會禮遇,直接用刀子逼。

現在不一樣,要是真把這幾個工匠逼急了,人傢什麼都不說,到時候倒黴的人就是他了。

這種關鍵的節骨眼上,只能小心翼翼的捧著。

等這些人交出工藝之後,再殺掉也不遲。

“不知道,諸位有什麼好的工藝和方法呢?”安原傳兵衛迫不及待的說道。

陳平鶴清楚安原傳兵衛為什麼這麼焦急。

即使陳平鶴有先進的工藝方法,也不會幫助倭寇,更別說他什麼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裝作非常老成的樣子,捏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的眉頭說道:“這事情你也知道,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知道你現在也很著急,但你也明白,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

這番話的目的,就是為錢。

話就要這麼說,要是什麼都不要,反而還會惹人懷疑,就是要錢,還要多要一點。

“伱說,你們要多少錢?我這銀山就眼前,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安原傳兵衛毫不在乎的說道。

反正現在也只是空口白牙,到時候,給不給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不多要,五十萬兩白銀,你也知道,我們都是有才華的人,要是輕而易舉的將我們掌握的工藝交出去,以後還怎麼安身立命!”陳平鶴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

安原傳兵衛的太陽穴都在突突,他想到了這些人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然會這樣獅子大開口。

“你們這是在搶,你們是在明搶!”安原傳兵衛惡狠狠的罵道。

他當然能同意陳平鶴的要求,但同意的太果斷,生怕引起懷疑。

於是就假裝著討價還價。

經過雙方一陣討價還價之後,價格定在了十萬兩白銀。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陳平鶴開始對石見銀山進行地形繪製。

繪製的那叫一個詳細,甚至連各個礦洞,地形走向什麼的都涉及在裡面。

陳平鶴甚至還對安原傳兵衛說,新工藝要對整個石見銀山進行改造,所以必須要對整個山脈進行詳細的繪製。

沒有過多懷疑,以為就是如此,還主動幫著兩人繪製地形圖。

如今的德川家光早就失去了之前的霸氣,成了一個病懨懨的病秧子。

德川幕府將軍府中歌舞昇平,竹絲之音聘聘嫋嫋。

今日德川家光大病初癒,為了“沖喜”,德川家光的那些大臣們,從山之手以及整個江戶挑選了眾多才貌兼備的舞姬,於將軍府歌舞。

德川家光坐在主位上,端著一杯茶靜靜的喝著。

可他對眼前的場面並不感興趣,心中想的還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使者,到底有沒有見到孫杰。

現任老中太田資宗坐在他的下首位置,時刻觀察著德川家光的臉色。

太田資宗雖是德川家光的寵臣,但能力有限,並不受德川家光太過重視,平時主要負責文事。

但如今,松平信綱、崛田正盛困在朝鮮和中原無法回來,加上德川家光身體每況日下,只能將老中之位交給他。

太田資宗、松平信綱、阿部忠秋、崛田正盛、三浦正次以及阿部重次被稱為六人眾,是德川家光最信任的人。

土井利勝雖然能力也很強,但年齡已大,顯然不太合適。

“歌舞雖好,可我心不在此!”

德川家光放下手中的茶,開口說道。

太田資宗看向他,忙問:“可是不和胃口?!”

“舞女身姿曼妙,也腰肢盈盈一握,如何不和胃口?只是大事未定,實在沒有心思欣賞!”德川家光說道。

“退下去吧!”

太田資宗大手一揮,房間中的這些舞女,全都退了下去。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連帶著也空曠不少。

太田資宗正欲勸說之際,一個武士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臉色焦急。

看著跑進來的這個武士,太田資宗知道出了事。

可如今德川家光剛剛大病初癒,要是再受驚嚇,肯定會出問題。

於是他急急忙忙的站起,一把拉住這個武士,還不等他說話,就將他帶到了外面。

“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如此驚慌?!”太田資宗忙問道。

這個武士說道:“不好了,長州藩、薩摩藩、肥前藩和土佐藩要造反!”

“什麼?此事真假?”太田資宗驚叫一聲,冷汗順著額頭不斷的流淌。

長州藩、薩摩藩、肥前藩和土佐藩本來就和幕府不和,如今能發生這種事,實在正常。

在明治維新的時候,這四藩就是推倒幕府的主力。

現在能造反,再正常不過。

自從德川家光的那些精銳回不來後,他就往這幾個地方派遣了大量的探子。

這四個地方,本來就是狼子野心,故此要提前防著。

起初,他們還沒有什麼反應。

那是因為,他們害怕這是德川家光佈置下來的陷阱。

這幾年,德川家光佈置下來的陷阱不少,被整害怕了,自然要小心應付。

時間久了,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要真是陷阱,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薩摩藩距離朝鮮不遠,隨隨便便就能知曉如今海面上的情況。

掌握瞭如今的情況後,他愈發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僅憑薩摩藩一家,還是多有不足。

就想著拉幾個人一起搞。

他們在前幾天齊聚薩摩藩鹿兒島,達成了聯盟。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突然敗露。

“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此事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疏忽!”太田資宗一臉急迫。

“此事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武士回道。

太田資宗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

這事實在太過重要,必須要稟報給德川家光。

但現在德川家光又是個病秧子,這要是被他知道,一個沒忍住,又病了怎麼辦?

現在局勢艱難,這麼多人都靠著他了。

要是出現什麼問題,真就完了。

短短的一瞬間,太田資宗的心理想到了無數結果。

如今這個情況,德川家光根本不敢再出現什麼問題。

他要是一個沒注意,氣閉了過去,那整個德川幕府就完了。

作為德川幕府最忠實的家臣,那些造反的人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太田資宗也明白,自己和德川家光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如果不把這個事情告訴給德川家光,他自己也沒有辦法處理。

對於這四個藩的造反,要麼派兵鎮壓,要麼派遣使者求和。

可不論是哪種方式,他都沒有權利管控,大權永遠在德川家光的手上。

所以說,如果不告訴德川家光的話,這事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想了大半天,還是決定把這事情告訴給德川家光。

“待會你跟我進去,看我臉色行事,記住了,一定要看我臉色行事,不能有任何逾越,將軍不能再受刺激了!”太田資宗皺著眉頭,耐心的叮囑。

隨後整理了一下心態,帶著這個武士,走進了大殿。

德川家光看著去而復返的太田資宗,問道:“可是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