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寶信說完這一次,謝顯從此以後都沒再她大著肚子期間撩撥過她,最多的親熱也就是親親嘴,而且還是淺嘗輒止的那種。

這些都是後話,不提。

兩人把話都說到這裡了,直接睡去好像不是很禮貌,再者也都精神了。

謝顯就‘朕’的名字表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這些天一直忙於政務,回府裡次數都有限,但孩子的名字卻是從自打知道蕭寶信懷孕為止他就一直在琢磨。

不過一直沒定下來而已,現成的話題拿來聊。

都是些寓意好的字,像是信、安、朓、莊,靈運、惠連、方明,等等諸如此類寫了滿桌子的宣紙,讓清風收起來足足收了一小木匣了。

“你覺得哪個更好?”

謝顯說的口乾舌燥,仔細等她回話,才聽到不知何時她已經睡著。

‘朕’卻聽得精神的跟讓別人抽了十幾二十個嘴巴似的,這幾個字沒他不喜歡的,隨便叫哪個也好啊,總好過前世他們哥兒幾個的名字——

不是大春,就是大器,要麼就是大款。

作為老大,他當然就是那個首當其衝的大春。

可以說名字是他一生的痛!

所以一聽謝顯取這名字,他打心底裡就折服了,到底是世家出身,起的名字都這麼講究,這麼合他心意。

合該是他親爹啊。

如果謝顯能聽到,朕都想拔高嗓門大喝一聲謝主隆恩了。

謝顯自然是聽不到,他全心全意在自己娘子身上呢。

九月更深露重了,可屋子裡早燒上了炭火,怕凍著她,就是這樣,謝顯還是直往蕭寶信身上捂被,生怕涼著了。

自從蕭寶信懷孕之後總是起夜,屋子裡原點著蠟燭,後來還是謝顯讓明月從庫裡找出幾顆小的夜明珠來,又怕太亮便在房間中隔出一道屏風,雕龍畫鳳,拉開能把整個兒房間一分為二。

在屏風擋著,又將夜明珠放在牆角,裡面的光就柔柔暗暗的,正合適了,照亮是足夠了。

謝顯便就著夜明珠的光湊近去看蕭寶信,臉上掛著無比滿足的笑。

這樣幸福的日子,是他從前從未奢求過的。

擁有了之後,他便更渴望長久。

謝顯嘴角的笑漸漸淡了。

他有一個野望,誰也不能說,連蕭寶信都不能。

除非有絕對的把握。

為了他們的長久,為了她的長久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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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難得謝顯還未上朝,可能也是蕭寶信起的太早。

兩人睜著眼大眼瞪小眼,沒一會兒就抱一塊兒去了。

昨天那點兒小插曲就跟沒發生一樣。

蕭寶信叫進來丫環服侍,收拾妥當便和謝顯簡單吃了八個菜色,都沒來得及走圈,謝顯已經準備要去上朝了。

這時天都還未亮。

“徐州刺史陶管投降北吳,如今北吳大批援軍已經到,兩邊匯合正在全力進攻青、冀二州,岳父雖率大軍前往支援,但……情況不容樂觀.”

蕭寶信驀地站起身:“可是有不好的訊息傳來?”

她怕謝顯因她懷著身子,又像上次一樣想要隱瞞自己。

謝顯搖頭,“如果真像你想的,我昨晚哪能有時間回府?”

早被永平帝給留宮裡了。

他現在就像個吉祥物一樣,在永平帝眼裡有他在,就萬事大吉。

哪怕不需要他在宮裡,也寧願萬一有突發狀況抓過來就用,方便、快捷。

“雖然不樂觀,還不至於那麼不樂觀.”

謝顯話音剛落,蕭寶信的小手就已經摸上來了,抵著他的胸膛半信半疑地道:“真沒騙我?”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蕭寶信嘴角抽搐,怎麼就突然表白上了,心虛啊?

沒等她問,謝顯就先開口了:“放心,我必不騙你.”

蕭寶信點頭:“有你這一句話就成,我信你.”

“對為夫這一點,你一定要有信心,騙誰我也不能騙卿卿啊.”

謝顯摸摸蕭寶信粉黛未施的臉,心裡又不消停了:

‘愛你,愛你,愛你。

“我走了.”

緊接著又是一串的:‘想我,想我,想我。

蕭寶信已經徹底被他弄的無語了,這貨越來越顛覆了。

“下了朝,我便親自去請魏老先生,走不開的話我便差清風去一趟,今日必會將人請去給阿嫂瞧病.”

謝顯臨走時還念念不忘此事,顯然是前次應下蕭寶信給請位高僧,卻完全給忘到腦後令他心懷愧疚。

這回出了屋,清風將披風給他一披的功夫,就將話給傳下去了。

“別忘了提醒我,若是我忙的脫不開身,你便跑一趟魏府,千萬請老先生為我跑一趟.”

什麼時候郎主吩咐下來費這般唇舌,一句話就完事了。

偏這點事顛來倒去的說,清風不敢怠慢,忙著應下。

明月:郎主這二十四孝夫君喲。

討好岳家也不甘落於人後。

“郎主且放寬心,夫人的事我們再不敢怠慢的,小人也給記著呢,斷斷不會忘了.”

謝顯回頭看了看明月,小子調侃他呢。

一眼就給明月看毛了,倒惹得清風忍俊不禁,這明月總是在郎主邊緣瘋狂試探啊。

什麼時候給他點兒教訓他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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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來,下了一夜的小雨就停了,天氣越發的涼。

蕭寶信才在屋裡遛完了圈,綺雲閣就派了人來,只道蕭凝請眾姐妹過去一聚。

蕭寶信知道,這是大婚在即,好歹要進宮了,把人都聚到一處也算是這些天相識一場,大家聚聚。

她沒有不到場的道理,換好了衣裳便去了。

容安堂離綺雲閣不近,反而是謝婉和王薔的院子距離很近,只等蕭寶信到的時候,屋子裡坐滿了人。

連王十二孃也到了,只不過今日沒抱著孩子。

掃了一圈,也就三房的謝姍未到。

“阿嫂快上坐,外面天涼,怎麼也未披件披風?”

蕭凝笑吟吟地上前,親切,那是絕對的親切。

唯一的吃友啊。

蕭寶信卻感到一絲不同,這都跟成批次生產出來的世家貴女一個模子出來似的,看著就眼熟,連笑都笑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