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醫生摘下口罩,對言翎點點頭:“等會兒可以去看她了.”

言翎沒有等一會兒,他心急地推開病房的門,看到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的白璐璐。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把璐璐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握在手裡,冰涼的,一點都不像平時那麼溫暖。

他把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那一點點的氣息,直到這個時候,言翎的內心裡才算是真正的平穩下來。

眼神溫柔地看著安睡的白璐璐,言翎在心裡默唸:快快醒來吧,我好想你啊璐璐,你醒過來吧。

哪怕你不記得我不記得我們的事,只要你能夠醒過來,我真的都不在乎。

他似乎連一句甜言蜜語也沒正經對她說過。

驕傲冷酷如言翎,雖然遇上白璐璐之後他已經有了改變了,但是本質上的他還是冷漠的,假如溫柔,那也覺得感情大家心照不宣,或者沒必要搞得像宣誓一樣的慎重。

白璐璐也沒有對他要求過,三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白璐璐不會有什麼奢求的事情,哪怕言翎對她溫柔一些她就已經惶恐知足了。

後來他們又重新走到一起,白璐璐就覺得沒什麼必要了,彼此的感情都很清楚,而言翎時不時的溫柔就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意。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在這一點上言翎覺得對白璐璐的愛不夠,白璐璐不對他要求是害怕不能成真,或者說,曾經受過傷害她就已經害怕了。

言翎就是沒有想過那樣狗血的浪漫和誓言。

那樣的虧欠並不是三言兩語,或者也不是對她千般好萬般好就可以抵消了的。

坐在病床邊的言翎不禁陷入漫無邊際的思緒裡,到底,該怎麼做呢。

白璐璐夢到有一個人就站在樹下,一顆花樹下,感覺好舒服。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的開滿了花,朵朵是我前世的盼望.”

枝椏搖晃,聲音搖晃,“璐璐,醒過來好嗎?”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睜不開眼睛。

夢裡那個人好像和她是一個名字啊,都叫白璐璐。

夢裡白璐璐還想,不知道言翎知道這個會不會覺得很有趣呢。

但是好像,自己又就是她,所有的感情都那麼深刻真摯。

感覺如夢未醒,之後是她的家鄉和童年帶著久違的熟稔撲面而來。

記憶中的爸爸媽媽,她不經意離開卻不知那已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相見,若她知道,那時就不會走了吧,又或許……會顧不得害羞地去擁抱他們。